( ) 真就是来自数百年之后的人吗?
这未免..未免也有些太过不可思议了点儿啊!
然而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马皇后仅仅只是愣了愣神,随后就开始重新审视起了楚泽。
这并不是说她只是听楚泽这么一说之后,就完全的相信了楚泽的这一番说辞。
她只是单纯的出于对朱标以及朱元璋的信任罢了。
楚泽如此离谱的说辞,朱元璋和朱标不可能没有查证过他说的这些话的真假。
既然如今朱元璋非但没有杀了楚泽,反而还将他安排在了朱标的身边,那结果已经是显而易见的了。
“这个消息还真是不可思议,都说时间如水,一去不复返,但是你居然能从未来,回到现在?这..这还真是神奇!”
对于楚泽的来历这件事,回过神来之后的马皇后也是不由的啧啧称奇了起来。
可是称奇之后,她却也意识到了一些问题的严重性。
“楚泽啊!暂时我也想不到问你点儿什么事儿比较合适,要不这样..你跟我说说,陛下都问了你什么,同时你又是如何回答的吧..”
“啊?母后..这,这多少有些不太合适啊!父皇问的多是未来朝政之事啊!您..您问这些不太合适啊!”
朱标在听到马皇后问起他父皇先前询问楚泽的事情的时候,他顿时就紧张了起来。
之前他父皇都问了什么,这一点朱标是十分清楚的。
他这个太子暴毙了,他的长子暴毙了,建文帝继位之后,大行削藩、湘王朱柏举家**。
之后建文帝丢了帝位,老四造反登基...
这些事情要是就这么直挺挺的摆在他母后眼前的话,朱标是真的不敢想,他母后是否能接受得了的。
可以说,也就是因为这些事情,朱元璋才会一直瞒着马皇后有关楚泽的事情的。
儿孙去世,白发人送黑发人。
他一个铁血帝王都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又何况是马皇后这个妇道人家?
“标儿,你要不要先出去一下啊?”
马皇后看着突然就紧张起来的朱标,甚至都不用楚泽说,她就已经猜到了,未来必然发生了不少不好的事情。
否则的话,朱标不可能如此紧张。
“标儿,你要清楚,一味的逃避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未来不管如何,我们总要学会去面对。”
“你母后能陪着你父皇一路走来,什么苦没有吃过?如果说知道了未来的苦难,至少我们现在还有时间,还有机会去改变。”
“楚泽,你不用管太子怎么说,有什么就直接说,不需要任何的遮掩。”
原本还满脸慈爱的马皇后,在意识到了什么之后,她竟展现出了一副全然不同的面孔。
眼神刚毅,语气中带有几分不容置疑的霸道之气。
这慈母与皇后之间的角色转变,仅仅是一个瞬间的事情。
纵然是太子朱标,此时都被马皇后那短暂的霸气给震慑的不敢再说话了。
而楚泽看着端坐在自己面前的马皇后,他脑海中不由冒出了一个词。
‘母仪天下’
而楚泽此时也是看了看朱标,在看到对方无奈的点了点头之后,他这才缓缓的讲述起了之前和朱元璋说过的一切。
而让楚泽感到惊讶的是,他原本以为马皇后在听到这些消息的时候,会表现的极为动容的。
但是他却没有想到,马皇后在听到将来不久之后,太子朱标会病逝,皇太孙也在不久之后会病逝的时候。
她脸上的神色竟没有丝毫的变化。
当一切都说完了之后,马皇后也仅仅只是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浊气。
而楚泽的话音才刚落下,马皇后的声音便子再次响了起来。
“我还能活多久?”
“...”
这个问题一出口,现场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不管是朱元璋还是朱标,其实对这个问题自始至终都保持着敬而远之的态度。
因为谁也不敢去问,谁也不敢去提这件事。
对于马皇后,可以说在皇家,是地位最为特殊的存在。
普天之下,只有她才能真正意义上的改变朱元璋的意见。
而对于楚泽而言,她其实也不是很想提起这件事。
因为他心里清楚,马皇后其实没几天可活了...
皇太孙朱雄英病逝之后,不足几个月的时间,马皇后也病逝了。
马皇后与皇长孙的双双病逝,可以说彻底的撕碎了老朱的心理。
从那一刻开始,那个名为朱重八的人也就一同死了。
剩下的,也就只有杀伐果断的洪武大帝了。
“怎么了?这个问题你很难开口吗?”
马皇后看着一下子就陷入了沉默之中的楚泽,再看看一旁脸色极为难看的朱标。
她其实此时已经心里有数了。
她的时间恐怕也不多了。
但是知道这一点之后的马皇后,却并没有表现的太过慌乱。
甚至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之后,她心里甚至没有丝毫的惊恐和不安。
因为她很清楚一点,人终归有一死。
“想不到未来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怪不得最近重八总是愁容满面的。就算是强装开心,眉宇间也是有一抹化不开的愁容。”
知道了一切的前因后果之后。
马皇后眼中竟不自觉的浮现起了一抹心疼之色。
对于朱元璋的身世,她是十分清楚。
早年丧父,如今又要面临中年丧妻,丧孙!
未来,还有老年丧子...
人生最悲哀的三件事,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这是何等的苦难啊!
“楚泽、很跟我说说你对这些事情的见解吗?雄英的死,就算是历史之上没有了记载,但是至少,也应该有个猜测吧?”
“还有标儿的事情,在我面前,你不用顾忌什么,有什么都可以说,我不是重八,有些问题,光是发怒是无法解决的。最重要的还是要找寻问题的关键。”
“如果能救..哪怕只能救一个也好!”
马皇后在确定了自己时日无多之后,她丝毫没有去考虑自己的生死问题。
反而是将注意力都放到了儿孙的身上。
在她眼中,儿孙的生命,远比自己的要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