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师姐,你也有事情瞒着我,对不对?”
离开楼一梦小院,陈平安最终没忍住,甩开李千红的手,剑眉紧锁。
“你真想知道就上车,少废话!”
李千红瞪了陈平安一眼,率先一步上车。
陈平安原地思考片刻,钻进车内。
“轰轰轰!”
李千红一脚地板油,车身好似猛虎一般窜了出去,在林间急速穿行。
“师姐,我爷爷真是北斗七星的老大?他,真的没死?”
坐上车以后,在狭小空间里,两人都觉得尴尬,明明两人都有过最亲密的“负”接触,此刻却又无比陌生。
哪怕平日里张嘴骚话频出的李千红,此刻亦有些沉默。
最后,还是陈平安率先打破沉默,主动开口询问。
陈平安没办法保持淡定。
爷爷陈龙象的身份扑朔迷离,生死不知;一个电话可以搞定京都古老古武家族夏侯家主的楼一梦,险些成了自己大伯母。
还有袁小曼!
本该是为情所伤,远走异乡的女人,为何要算计自己?
当时帮助袁小曼,是因为陈平安始终将其当成自己的家人。可家人反手一刀,捅得很深。
“因为你爷爷的存在,才有了北斗七星这个组织,这个答案你可还满意?”
李千红双手紧握着方向盘,转头瞥了陈平安一眼。
嘶!
闻言,陈平安倒吸一口凉气,尽管陈平安心中早有预料,此刻从李千红口中得到真相,依旧免不了惊骇。
七星创始人!
陈龙象是真正的老大!
那为何陈家会落寞呢?
“所以,我爷爷没死,是吗?”陈平安再问。
“不清楚。”
李千红摇摇头,“你爷爷到底要做什么,恐怕只有他自己清楚,谁都无法臆测。”
“师姐,你了解血修罗吗?”
陈平安又问。
“滋!”
闻声,李千红一脚急刹车下去,轮胎抱死,与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来。
李千红目光里,充斥着一抹惊惧。
“你刚刚说什么?血修罗?你怎么会知道血修罗的?你见过血修罗的人了?”
陈平安面色微变,只需要观察到李千红此刻的神情,便可断定一点。
——天叔没有吹牛。
血修罗果真强大!
“你说话啊?我问你呢。”
李千红急得几乎是吼了出来。
“天枢的人找到我了,他们可以帮我对付白玉京,天叔也让我问问你,可曾听闻血修罗?”
“你答应了?”
李千红拽着陈平安胳膊,手竟然忍不住颤抖起来。
血修罗!
有一滴血,便可无限繁衍的邪恶组织,居然再一次出现了。
提到他的人,竟然是天枢!
天枢,也是七星的一部分。
这帮人胆子不小啊!
“你先告诉我,七星盒里到底装着什么?七星又有什么具体含义。”陈平安从兜里摸出一根烟点上,李千红越是着急,陈平安便越淡定。
他要将主动权牢牢攥在自己手里!
“你知道你的祖宗是谁吗?”
李千红思量许久,缓缓开口。
“不知道。”
陈平安剑眉微拧,摇了摇头道。
“陈祎。”
“陈祎是谁?”
陈平安眉头皱得更紧,毫无印象啊。
“呵!”
李千红挑起柳眉,冷笑一声,“你混得可以,连自己的祖宗都不认识了,能耐啊。”
“……”
陈平安没吱声,脑子里飞速转动,的确未曾搜寻到有关“陈祎”的丝毫讯息。
这个人应该不是什么名人吧?
“陈祎你没听过,但我说一个人,你肯定听过。”
李千红也不卖关子,“唐三藏。”
“唐三藏?唐僧?”
陈平安“嘶”地倒吸一口凉气,“师姐,你是说唐僧吗?是神话故事里的唐僧吗?”
“是!”
本以为李千红只是开玩笑,编撰一个离谱的故事哄骗自己罢了,可李千红态度你极其认真,甚至透着严肃!
“不可能,怎么可能呢?”
陈平安直摇头,“骗小孩子呢,大家谁不知道唐三藏是和尚,无儿无女,哪里来的后人?”
“再者,如果唐三藏真是我迷人老祖宗,他都位列仙班了,为何不扶持子孙后代一把?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陈平安直摆手,完全不信。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李千红白了陈平安一眼,“陈祎当年自东土大唐为起点,前往西天取经,可据说,唐朝皇帝真正想要的可不是什么破经书,而是长生不老药。”
“西天,在常人眼中,有升天,有死亡的意思,可为何在西游记中,西天是佛祖栖息之所呢?”
“……”
陈平安动了动嘴唇,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所以,人们普遍认为,大唐皇帝也想长生,所以派陈祎,也就是唐三藏一路向西,求取灵药,只盼长生。”
“这一点,业界人类也综合研讨过,在大夏国历史上,共有数百名皇帝,没人不渴望长生,大唐皇帝亦不例外,西天取经不过是个名头罢了。”
“之所以组建七星,为的就是你们陈家祖祖辈辈传下来的七星盒,据说里面藏着与长生有关的秘密。”
“而这一项任务,在当时被命名为‘偷天’。”
“嘶!”
陈平安深吸一口气,暗暗心道,自己的老祖宗不太老实啊。
偷天!
一个连“天”都敢偷的人,属实恐怖!
“那……”
“现在,该你回答我问题了。”
不等陈平安开口,李千红抢先一步道:“血修罗的人,跟你有没有过接触?他们有没有跟你过招?”
“没有!”
陈平安直摇头,这一点没什么可隐瞒的。
“但是,天枢已经与血修罗展开合作了,并且扬言,可以帮我解决掉白玉京,所以……”
“所以,你决定加入他们了?”
李千红眉头一皱。
“没有,我只是……”
“咚咚……咚咚咚……”
引擎盖,突然被人敲响。
李千红与陈平安一抬头,赫然发现,车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
艹!
怎么是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