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新回到了二小姐的身边,二小姐是个聪明人,之前听到那个小姐的话,就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在她的逼问下,小雨说出了实话。
二小姐那天晚饭的时候就掀了桌,与白欣蕊大吵了一架,即使白欣蕊一副受了冤枉的模样,二小姐难听的话依然说不完,说得大小姐渐渐地脸色铁青。
老爷是很宠爱二小姐的,那天他回来得晚,看见这满地的狼藉,以及家中人一个比一个难看的面容,不由得皱了皱眉,不过他也没说什么,简单地呵斥了两个女儿,也懒得听她们吵架的缘由,嘴里说着家和万事兴,几人能吵起来,那就是两个人都有问题,便罚她们各自闭门思过半月。
二小姐最后瞪了一眼大小姐,随即带着小雨转身离开。
“二小姐,谢谢你替我出气。”
小雨心中感动,她知道二小姐这么做都是为了自己,二小姐想保护她。
二小姐有些无奈地看着她:“你个傻丫鬟,受了委屈要说出来,我保护不了娘,总得护着一个你吧。”
毕竟在这个世上,真心待她的人也就只有眼前的这个丫鬟了,她很是珍惜。
“我也没有想到,大小姐会……”
“她本就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白欣乔打断她的话,“你以为,她平常对你的小刁难,你忍下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坏人永远都不知道到此为止,她们只会得寸进尺。”
“对不起,二小姐。”
“你真正对不起的是你自己,”白欣乔握住她的手,柔声道,“答应我,以后不管遇到什么,都告诉我,我不想失去唯一一个真心待我的人。”
“嗯!二小姐,我以后一定好好地跟在你身边,我不会再这么傻了!”
小雨说得真诚,白欣乔的眼中有些湿润。
“傻丫头。”
只是白欣乔没想到,她都已经把话给说到这个地步,甚至把茶杯都摔到了白欣蕊的脸上,却还是没有护住小雨。
小雨也以为,以后大小姐不会再找她麻烦了,至少不会再像以往那么欺负她,总会收敛一下。
其实,她也确实收敛了一些,一开始,她只是假借其他人的之手,让她在各个地方,各个小姐们面前出丑,她也是笨,总是被人当众羞辱。
她去布行给二小姐取衣服,很平常的一件事而已,可是大小姐暗中作梗,让她拿错了贾家小姐的衣裳,那天,贾小姐正好带着丫鬟过来,心情不佳,看到她手上的衣裳中有她的衣裳,就问是怎么回事。
布行老板说没有给她拿这件衣裳,也不知道怎么就跑到她手里了。
小雨便解释,说她并不知晓,并说自己是白家的丫鬟,想着白家也算是有名有姓的人家,她这么解释,应该就不会怀疑她是故意的了吧?
可没想到这么解释,场面就变了。
贾小姐身边的丫鬟问:“你是白二小姐身边的?”
“正是。”
丫鬟面容复杂地看了看她,随后伏在贾小姐耳边说了几句,贾小姐看她眼神也变了。
“罢了,这衣裳我就不要了,沾了什么不干净的可就不好了,就送你了。”
小雨听着她这么说,以及她的表情,似乎明白了什么,顿时脸色煞白。
“你快走吧,这衣服我们家小姐不要了。”
“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有,”贾月金似乎都不想再看小雨一眼,转头对着老板道,“再给我做一件一模一样的。”
“啊?好啊贾小姐。”
老板看了半天,虽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人让贾小姐突然不要那条裙子了,但是多赚一分钱老板还是很开心的。
贾小姐说完,便带着自己的丫鬟出了布行,她身边的丫鬟走时眼神还十分嫌弃地看了小雨一眼。
小雨脸色苍白如纸,她浑浑噩噩地往外走去,在布行门口的时候,撞进了哥哥的怀中。
“走路都不看路了?”
小雨嘴唇微微颤抖,没说出一句话。
那天,哥哥把她送到白家门口,最后问他,要不要离开白家。
“怎么走,你有钱赎我?”
“逃走喽。”
“逃走了,以后怎么活?”
喻致张了张嘴,还没说什么却被小雨给打断。
“你赚钱吗?你能赚钱吗?酒楼的活儿,丢了吧?”
“我……”
“你只会花天酒地,找我要钱,你忘了?我是因为咱们活不下去了,被你卖到白家的,就算逃走了,我还是会因为经济上的原因,去别人家里当丫鬟,何必呢?”
“你的意思是,你的悲惨命运都是我造成的了?你别忘了,当初是你自己跟我说要去别人家里当丫鬟的,我才把你给卖出去的,这是你自己的选择,还有,什么叫做我只会花天酒地,你别忘了,当初是你说要养我这个哥哥的,如今转头就变了脸,倒成了我的不是,你被欺负了,我给你想办法,你还说话这么难听!不管你了!”
小雨面无表情地听着,脸上全程没有一点波动。
喻致走了几步,又停下了脚步:“对了,酒楼的活儿我确实不干了,但不是我的原因,因为,我是跟你一起来的,老板知道我是你哥,怕以后还有麻烦事儿。”
小雨踉跄了两步,险些没站稳。
她再回头看喻致,发现他已经不在了。
小雨低着头平复着心情,慢慢地走进白府。
后来的日子,那件事,就像是个噩梦,总是有人是不是跳出来提醒她,张家小姐、李家小姐……
只要她一出门就总是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到了最后,她已经不敢再出门,害怕出府。
二小姐不知情,不过也由着她,反正取衣裳首饰或是给别的小姐送请柬之类的事情,其他人也能做。
小雨觉得,只要她不出去,就不会再被人提起那件事,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大小姐,对她动了杀心。
或许,她一开始就不想让她活着。
小雨最后的时候,很痛苦,她在想,这个恶毒的大小姐,为什么能想出来这么折磨人的方式啊?
她好疼,却又活着,她在能够很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生命的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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