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修士因为搬运灵气,以及服食丹药的问题,外貌和年龄往往都是不成正比的。
因此,在修仙界判断一个人,最不能做的就是以貌取人。
顾彩衣的灵根属性是什么,罗尘不知道。
但他和白美玲聊天的时候,问过别人年龄的问题。
他记得顾彩衣足有三十七岁。
三十七岁的炼气八层,不算好不算坏,资质应该不差,但也不算特别好,不然早被收录进了宗门。
但最近才短短几天没见,对方居然就突破到炼气九层了。
这就让罗尘十分吃惊了。
“怎么做到的,吃灵丹妙药了?”
“嘿嘿,还真让你说中了。”
顾彩衣努了努嘴,“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大河坊多了很多新面孔,其中不乏筑基期修士。”
“钟鼎家和我们天香楼是他们出入最频繁的地方。”
“对于我们炼气修士来说珍贵的丹药,在筑基修士眼中不值一提。我们之前跳了一曲新舞,讨了一个筑基后期大修士的高兴,他随手就赏赐了一瓶化尘丹下来。”
罗尘瞪大了眼睛,“化尘丹!”
“看来你也不算孤陋寡闻嘛!”
罗尘当然不会那么蠢,连化尘丹都不知道。
这可是炼气期的极品丹药,有脱凡化尘之功效。
一颗药力胜却同阶丹药养气丹数倍!售价更是高达十倍!
甚至在低阶修士寻不到筑基丹的时候,还会采用化尘丹来试着突破筑基期。
虽然效果完全不如筑基丹,但多多少少有点效果。
“我们得了一瓶化尘丹,分下来每人一颗,我作为领舞,得了两颗。”
顾彩衣自得的笑道:“这两天我就呆在羽衣楼,借着这两颗丹药,突破到了炼气九层。”
“你们天香楼还招不招人啊!”罗尘语气发酸,羡慕得眼睛都红了。
“你去干嘛,当龟公啊?”
“胡说什么,我从小也是多才多艺,歌舞双绝的!”
“算了,不打趣了。”顾彩衣神色一正,“我是想告诉你,最近大河坊市可能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来那么多陌生修士。你进出要注意一点,可别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罗尘重重点头。
外来修士是最让人忌惮的。
他们根基不在这里,也不太在乎大河坊的各种规矩。
有时候一怒杀人,然后遁走千里,玉鼎剑宗的驻扎修士也管不着。
......
夜深人静的时候,罗尘想起了白天的事情,心情复杂。
别人轻轻松松的就突破到了炼气九层,距离筑基只有一步之遥。
而他还在炼气四层苦苦挣扎。
巨大的差距,着实让人强颜欢笑之下,有些难受了。
不过酸涩之余,罗尘还是为顾彩衣感到高兴的。
这个女人从他搬到这里开始,就对他照顾有加。
平常进进出出都会打招呼,让自己这个修仙界的小透明有了一丝存在感。
在得知他在炼丹器具上的窘境时,也用自己的人脉,为他联系上物美价廉的丹炉。
如今顾彩衣有了突破,自己理应为她感到高兴。
“不过,我也不能懈怠了。”
“最近这些安逸的日子,似乎消磨了我的锐气。”
“顾彩衣的资质肯定比我好,都依然在努力做工赚取修行资源。而我只是个五灵根修士,寿元更是只有寥寥几十年,甚至我的养气丹都只剩下一瓶了。”
“我有什么资格优哉游哉的过日子?”
从明天起,一定要更加努力!
......
崭新的丹室。
炼丹专用法器紫云铜炉。
达到熟练度第二层次的众妙丸炼丹术。
从未如此美妙的开局!
万事俱备,只欠起火!
罗尘面色肃然,熟练的打出一个火球术,点燃火坑里面摆放的木柴。
火焰熊熊,升腾而起,不一会儿就把不大的丹室烧得热浪滚滚。
置身其中,罗尘恍若没有感觉,而是把一件件处理好的药材投入丹炉里。
不仅如此,还手掐灵决,引动紫云铜炉。
上面刻画的简单纹路,发出微微的亮光,仿佛在呼吸一样。
哪怕紫云铜炉只是一阶下品法器,但它到底是踏入了法器门槛。
比之前惯用的劣质灵铁锅,实在要优秀太多了。
罗尘全神贯注的盯着铜炉里的药材变化,灵目术更是早已加持在双眸上。
哪怕有阻挡,他也能察觉里面灵气流转的变化。
不仅如此,他还时不时打开炉盖,用木棒搅动里面的材料,免得糊底。
很快,时间来到了中午。
也到了开炉的时间。
火已熄灭半个时辰,炉温也渐渐降了下来。
“起!”
手掐灵诀,已经达到熟练级的牵引术,隔空抓着那带着余温的炉盖,缓缓往上抬。
一股奇异芳香扩散开来,其中夹杂着一抹焦胡味。
灵目术加持,罗尘遥遥看下去,眉头微皱。
第一炉众妙丸失败了。
这是可以预见的事情,什么都是新的,哪怕做再多预备工作,也不可能确保百分百成功。
罗尘没有任何沮丧,拿着铲子,把里面的药渣舀出来。
简单的清洗后,便出了丹室。
辅一出来,哪怕正值中午,他也依旧感受到一股沁人的凉爽。
丹室的温度和外面的温度,温差实在太大了。
到这时,罗尘反而有些念孙寿的好了。
别的不多说,在没有条件降温的情况下,这个处于镇压鬼王中心的倒座房,好歹给他带来丝丝凉意。
“做饭,冲澡,下午继续!”
把饭蒸上,来到院子角落,学着顾彩衣用牵引术从井里打了一桶水。
哗啦啦!
直接交在精赤的身上。
“舒服!”
罗尘不由呻吟了一声。
在里面全神贯注不觉得,但出来之后,才知道丹室简直就是个大火炉。
“应该是我设计和用材的问题,不然不会那么热。”
“如果有哀牢山弟子为我设计丹室,就太好了。”
幻想了一下,罗尘好笑的摇摇头。
自己哪来灵石请名门大宗弟子为他设计丹室啊!
那出场费,怕是怎么也得千儿八百起步吧!
简单吃了顿午饭,罗尘就又咬牙进了丹室。
第二炉,开炼!
......
“小罗在家吗?”
“忙着呢,彩衣姐有事吗?”
“没事,你先忙着吧!”
...
“又在炼丹啊!”
“没办法,生活所迫嘛。”
“瞧你说的可怜兮兮的,姐给你带了一盒青元糕,趁热吃了。”
“先放外面吧,我这是真走不开,马上要转火下主材了。”
“那我先走了,忙完了出来聊天。”
.....
下午时分,罗尘怔怔的坐在水井前,神色很憔悴。
顾彩衣走出门,正好看到这一幕。
她皱着眉头走到旁边,“罗尘,你最近是怎么了?”
“没怎么啊,就日常炼丹而已。”罗尘醒了个神,揉了揉眼睛,连忙站起来。
“还说没什么,你瞧瞧你的样子。”
法力流转,地上残余的水迹,汇合成一面水镜。
罗尘低头看去,只见自己双目红肿,眼袋厚重,嘴唇上更是干燥裂皮。
散乱的长发,早已脱离了困束的发带,凌乱的贴在脸上。
乍一看,像是前世对着电脑,加了一个月班一样。
是炼丹师温度太高导致的吗?
罗尘不太确定,最近这十天炼丹,他都尽力一天两炉。
成功率将将就就,没有完全达到预想中的百分之二十成功率,倒是比之前入门阶段好了很多。
就是法器炼丹,需要时时刻刻用灵目术照看。
不仅消耗灵气,也很伤眼睛,尤其长期关注下,心神疲累得很。
不想在女人面前露怯,罗尘随口转移了话题。
目光下意识落到顾彩衣的胳膊上,一件洁白透明的纱衣,搭在上面。
“这是新买的法器?”
“有眼光啊!”顾彩衣撩起纱衣,神采飞扬的说道:“一个叫费柏文的筑基修士送的,上品防御法器。”
罗尘一愣。
上品法器,还是防御属性的?
这玩意儿,居然有人舍得送?
他忍不住问道:“筑基修士都这么富有吗,这件法器怎么也值个四五千灵石吧?”
顾彩衣抿嘴一笑,“一般筑基修士确实不富有,甚至说不定比我们散修还抠门。但是费柏文不同。”
“嗯?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