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海浪翻腾,溅起一朵朵浪花,扑打在白色贝壳上。
凌曦和相柳并肩躺在一起,仰头看着空中宛若月牙般的月亮。
没有什么激动人心的故事,只是这样静谧安宁的一起待着,两颗心慢慢贴近,凌曦和相柳就已经足够满足了。
四下寂静,只有浪声阵阵,像是一首动人的乐曲。
凌曦握着相柳的手,突然想起小时候她曾经向相柳要过一个条件,于是摇了摇相柳的手,问:“宝宝,你还记不记得,那个时候你离开的时候,你问我我想要什么报答,我说将来若是重逢,就让你送我一颗最大最圆最漂亮的珍珠。”
相柳的思绪仿佛被拉到的两百多年以前,那个时候,他还是个刚被她从斗兽场中救出来的妖族,而她虽然已经是七八岁的模样了,但还是白白嫩嫩的,像个可爱的糯米团子。
那时候,他第一想的是,这个糯米团子一定很好吃。
想起这些回忆,相柳的声音带着笑意:“记得,当时,我还想着,这个小丫头真是笨,我这么好的一个帮手不要,偏偏只要了一颗珍珠,真是不会做生意,尽做亏本的买卖。”
“你瞎说!”凌曦扭头,看着相柳控诉道:“我明明用一次的救命之恩,换来了此生最值钱最宝贝最好的一颗珍珠,而且,独一无二。”
她直直的望着相柳,言外之意很是明显。
相柳神色愣住,明白过来以后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深邃,他“嗯”了一声,低声说道:“我也是。”
随后,他手上突然使用了灵力,白色的灵光一闪,相柳的手中就冒出了一颗硕大的珍珠,色泽温润,晶莹明亮,璀璨夺目,一看就是外面找不到的珍品。
“晚了一些,希望少君不要介意。”相柳克制着心里越发澎湃的爱意,嗓音低沉磁性。
凌曦接过珍珠,双手抱着它,笑道:“原来你还记得。”
相柳:“这是我答应你的第一个要求,我怎么可能会不记得。”
相柳没说的是,当年他离开后,几乎每隔几年都会在海里找一颗珍珠。
起初修为不济,找到的珍珠都不算太好。
后来随着修为的越发精进,他在海底找到的珍珠也就越来越好了。
他送给她的这一颗,是相柳细细比较了所有的珍珠好几遍,从中选择出的最好的。
至于其他的有瑕疵的,都被他给放在另一个地方了,有一些已经被他给卖掉,用来给辰荣军买粮草了。
只有这一颗,他时时刻刻的放在身边,就是为了能够有一天送出去。
如今,这颗被他珍藏多年的珍珠,终于被他送给了他最喜欢的人。
这一天的相处,除了皓翎王以外,没有人知道。
凌曦成为皓翎少君后,手里的事情就更多了。
一些以前皓翎王处理的事情,在册封典礼之后,都被皓翎王扔给了她,美名其曰历练。
凌曦才不相信自家父王的话,他分明是不想处理那些麻烦的事务,然后义正言辞的想要偷懒。
这日,凌曦正在朝晖殿处理奏折。
皓翎王的王座是空着的,但在王座一旁,设了另外一个座位,一来是方便凌曦处理政务,二来呢,是皓翎王向众朝臣展示对凌曦的看重。
“少君,辰荣小姐求见。”紫苏走了进来,向凌曦禀报道。
凌曦从一大堆奏折中抬起头来,有些惊喜:“馨悦来了?快请进来。”
紫苏出去,然后快就领着辰荣馨悦走了进来。
辰荣馨悦向凌曦盈盈一拜:“馨悦拜见少君。”
凌曦上前拉起她:“我们什么关系?这般多礼作甚,以后我们私下相处时,像从前一般即可。”
馨悦笑了,嗔道:“我这不是怕别人议论吗?”
凌曦笑道:“谁敢议论,我可不是好惹的。”
凌曦将馨悦给带了朝晖殿一旁的隔间中,两人一同坐了下来,她先给馨悦倒了杯茶,才问道:“我记得你们过几日就要离开王都回轵邑了,怎么没有出去玩一玩?”
馨悦解释说道:“小夭和璟哥哥一起出去了,哥哥和玱玹还有篌三人一同,我都不好参与进去,所以,只好来麻烦你了。”
“麻烦倒是没有多少,不过你也看到了,我这里事务繁多,恐怕没有时间带你在王都里游玩一番了。”凌曦看着馨悦,细心解释。
辰荣馨悦突然苦笑一声,望着凌曦,不免有些悲凉:“在你这里我倒是落个清静。”
见状,凌曦心里生出些许好奇来。
她关切的问:“怎么了?可有人欺负你了?”
馨悦摇了摇头,她望着凌曦的眼睛突然泛红。
“不是,之前哥哥和父亲商议的事情被我听到了,他们有要为我择亲的打算了,而且,他们似乎选中了玱玹。”
“阿曦,你说我是不是永远都被放弃的那个,小时候我就被扔在西炎城当质子,吃尽了苦头,如今他们想要向西炎王表忠心,又要牺牲我这个女儿。”
听到馨悦说的话,凌曦却是真的吃惊了。
这和她的预想对不上啊,之前她与小炎灷谈过,他做事圆滑,一向是中立的立场,并没有想要偏向哪一方的打算。
而且,在她的预想中,馨悦应该被他们派来她这一边才对。
赤水丰隆才应该是那个站在玱玹身边的人。
可现在告诉她,馨悦要和玱玹联姻?
这个蠢办法,是谁想的,真是蠢笨如猪。
难不成,赤水氏打算站在玱玹那边了?
可这也不大对劲啊,按照目前的形势看,明显是她这一边的胜利机会大的多,赤水氏为什么会选择玱玹呢?
凌曦握住了馨悦的手,安慰道:“馨悦,别伤心,如今还只是打算,并没有定下来,一切都还有机会改变的。你可知你父亲为何想要将你嫁给玱玹?这其中的缘由你可清楚?”
馨悦摇摇头,声音都带上了哭腔:“我并不知,只不过,父亲在我来皓翎前,问过我觉得玱玹这个人怎么样?我当时并未回答他,可他似乎并未放弃这个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