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什么玩意?
陈安听着那阴恻恻的声音,虽然不知道这男人是谁,但还是上前一步,挡在了女孩面前。
紧接着,羽生玉子不知何时从厨房走了出来,快走两步,将他拉到身后。
“黄晨,我警告你,不要乱来,不然我可就报警了。”
女人身子紧绷起来,死死盯着这个突然闯入的不速之客。
黄晨嘴角咧开,“不乱来,不乱来……”
他视线穿过羽生玉子,落在她身后的陈安上,眼睛微眯。
“怎么,这是你和哪个狗男人搞出来的野种?”
“哟,都长这么大了!”
怪里怪气的叫了声,男人神情蓦地变得凶狠,伸手就想去抓。
但没有得逞,在半空就被羽生玉子拿着锅铲狠狠来了一下。
“操!”
男人吃痛,盯着她,“他妈的,我女儿出事你不告诉我就算了,赔偿金呢?!”
“拿出来!别逼我动手!”
似乎连装一下父亲的角色都欠奉,黄晨直接图穷匕见,抡起了手边的塑料凳。
确实也没什么好装的,在这对母女俩面前,他早已显露出过真面目。
羽生玉子咬咬牙,转身把两个孩子推进卧室,然后把门关起来,怒视着黄晨。
“那个钱早就给小汐治病去了,怎么可能会有剩!”
“放你妈的屁!”
黄晨明显不信,他提起凳子,一把拽开碍事的女人。
他知道,如果只是对这个女人下手,她一定不会交出钱来,但只要威胁到屋里那个贱种,她自然就会乖乖就范的。
……
卧室。
陈安这会儿终于是理清了个大概,他紧皱着眉,回头去看。
只见在轮椅上,女孩小脸煞白,紧紧咬着唇,微低着头,没有吭声。
陈安越过她,在书桌上一番翻找,但只找到一支没啥用的圆珠笔。
“有没有剪刀之类的东西?”
他低声问。
女孩瘦削的肩头颤了颤,摇摇头。
“没,没有,剪刀在厨房……”
她声音沙哑,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
麻烦了。
手无寸铁,还是面对一个成年男性。
陈安心往下沉。
正思索着,卧室门猛的被踹开。
“**的,我看你往哪躲!”
伴随着男人凶狠的叫骂,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夹杂呼啸的风声,被径直扔了过来。
陈安没有看清,只是下意识挡在轮椅前面,背过身,抱住女孩。
下一瞬,那物体狠狠砸在背部,擦过他的耳边,再重重落在地上。
是一个圆形塑料凳。
陈安松口气,这玩意就是看着凶,但其实有弹性,被砸两下出不了什么大事。
他紧紧拥住女孩,思绪却愈加冷静,思索着能够破局的方法。
首要的,是不能再惹这个男人继续动怒。
明显是喝了酒,如果这时再惹怒对方,很难说一时冲动下,会做出什么要命的举动来。
对了,不就是要钱……
陈安想着,转身,直视那个男人。
男人那张阴郁的脸此刻涨得通红,正不耐烦的扒开阻碍他的女人。
“等等,叔叔,我有钱,我家有钱,我可以给你……”
陈安说到一半,眼角突然瞥到门口,他话锋一转,提起那个塑料凳反手就砸了过去。
“我给你老妈个头!”
黄晨明显是被他整懵了,脸上刚露出的笑容一滞,连躲都忘了躲,被那个塑料凳直接正中面门!
这可不比陈安用背接,他顿时闷哼一声,忍着痛摸了摸鼻子……妈的,见血了。
这小杂种好大的力气。
“死杂种,你给老子等着!”
黄晨这下是彻底怒了,大骂一声,脖子梗的通红,抬腿就要冲过来。
刹那,一记结结实实的横踹!
黄晨本就磕磕绊绊的身形,直接被踹到了墙上,**和墙壁亲密接触,发出咚的一声!
一个远比他高大的身影站到身前。
他在秋天只穿了件短袖,露在外面的肱二头肌高高隆起,几乎充血,青筋暴起!
长期干工地的男人,拎着他就像拎着一只小鸡!
陈兴国冷冷看着他,声音无比冰冷。
“狗东西,你叫谁杂种?”
话音落,大手扬起,毫不客气的就是一巴掌!
鲜红的手掌印,浮现在男人消瘦的脸颊。
黄晨被踹了一脚,又被扇了一巴掌,此刻也是酒醒大半,浑身一个哆嗦,支支吾吾的,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陈兴国拎着他的衣领,面无表情,按在身下,又是势大力沉的一拳!
单方面的蹂虐!
黄晨惨叫一声,挣扎着想要反抗,但他这种身体长期处于亚健康的男人,在陈兴国这种壮汉面前,无疑只是徒劳。
陈安抱着女孩,在卧室欣赏着这最原始,最暴力一幕,忍不住在心里大喊。
老爸,你好帅!
给老子打,左边,左边也来一拳!
忽的,他感受到胸口传来一抹湿润,低头去看,却见女孩精致的小脸蛋上,不知何时布满了泪痕。
她无声哭泣着,也不知哭了多久。
“怎么了,是不是刚刚那个凳子打到你了?”
陈安皱眉,小声问。
女孩愣愣看着他,泪水又直淌淌下来,声音带上一许哭腔。
“耳朵……”
陈安闻言,连忙想要探身去看,但却被女孩紧紧抓住。
她伸出自己的另一只小手,颤巍巍的摸向陈安耳后。
在那里,皮肤被飞过来的凳子硬生生擦掉一块,如今正往外慢慢渗着血。
“对不起……”
“对不起……”
女孩声音细弱,语气微微发颤。
小手终于触碰到被擦伤的位置,纤白指尖染上一抹猩红。
陈安经她提醒,回过神来。
后知后觉的,火辣辣的痛感来袭。
他吸了口冷气,伸出手,替她拭去那些泪痕,轻声笑道:
“好啦,没事了,一点小伤而已,就破了点皮,说不定你再晚点发现,它都要自愈了……”
“乖,别哭呀……”
安慰的话语似乎起了反作用,女孩抹抹眼睛,哭的越发厉害了。
她紧紧抱住陈安,脑袋贴在他的胸口。
嘴里不断喃喃着,重复着同样的三个字。
“对不起……”
“是小汐害了你,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