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云梦泽张家的产业不在少数,但是值得筑基修士亲自镇守的,却是双手都能够数出来。
玄焰矿山,便是这样的一处重地,其中生产的玄焰矿金属,几乎可以用在每一个地方。
比如张家赤湖之中的阵法,比如家族那些颜色分明的法器,比如张清此时代步的鳞马马车。
可以说,张家的绝大多数法器和阵法,都需要依赖玄焰矿山的出产。
所以这里常年都拥有着五位以上的筑基修士,以及数量不少于五十的练气后期。
张清觉得来此只是混资历,严格意义上也算不上错。
“玄焰矿山所有的东西都被安排的井井有条,我们这些人只需要每天检查一下周围就没有别的事了,尤其是你我这样的张家本家人。”
宽阔的矿场中,一名赤衣青年正带着张清熟悉周围,什么地方危险,什么地方随意,同时也是在告诉周围的所有人,张家又来了一位练气后期的后辈。
“本家人,棠族兄的意思是这里有不少外姓修士?”张清问了出来,一旁的张棠则是点了点头。
“我们赤湖张家其实并非绝对的修仙家族,每隔些年,家族都会公开向外招揽一些散修,以及族中长辈们可能会从凡间带回来一些有天赋的孩童。”
“长久如此以来,依附在我们张家的人可不再少数,只是你以前在湖心岛,所以可能见的不多。”
“他们是不会在宗楼修行学习的,尤其是那些带艺的散修,不过在这玄焰矿山你恐怕看不到了。”
“这是为何?”张清很配合地问了出来。
张棠微笑道:“因为玄焰矿山太重要了,这里的每一位修士,都必须是我们张家真正的自己人才能够被信任,所以在这里的修士中,除了我们本家人,就是那些外戚。”
“一百多年来,我们张家开枝散叶,有人娶妻,也会有人外嫁,很多没有灵根的张家女子,都会被安排嫁一个好人家,她们的后代,也是有资格来我们张家修炼的,如果那些女子夫家不是那么强势,甚至还是将那孩子改回张姓来讨好我们。”
“因此,我们张家看上去并不大,实际上嘛,早就在这云梦泽铺下了一张大网嘞。”
“赤湖张家,可不仅仅只是赤湖的张家而已。”
张清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这样布置的意义,忍不住对那些位先祖竖起大拇指,“祖先们好手段。”
“那可不,不过话说回来,最重要的还是我们自身的修为实力,只有我们自己始终强大,这张网才能算是姓张。”
“好了,到了。”张棠停了下来,张清这才发现,自己面前的并非是高达百米的光滑山壁,而是一座依托山壁建造的七重高楼。
“玄焰矿山据我所知的有五位筑基,其中为首的便是坐镇这里的云亭叔公,你的话按照辈分,应该要叫一声九叔公才行。”
说罢,两人腰间的家族令牌一阵闪烁,已经进入了七重石楼的内部,直入第七层便看到了一位眉间泛白的中年人盘膝而坐,不过对方并没有在修炼,而是在看书。
这也是张棠能够带着张清畅通无阻上来的原因。
“叔公。”
“九叔公。”
听到两人的称呼,张云亭放下了手中书籍,上上下下打量着张清,“张清?虽然我在这里镇守了十年,但依旧听过你的名字。”
张清脸色平静,一旁的张棠倒是惊讶不已,忍不住好奇打量了过来。
“你为家族拿下来一座灵石矿,但是我觉得,那座灵石矿不该拿,伱可知为什么?”
张清抬起头来,“九叔公的意思,晚辈不是很明白。”
“东面那座灵石矿,直到现在都没有稳定下来,这么多年来,那里的纷争始终存在,每年能够给家族的灵石也并不如意。”
“按照当初我的意思,留给赵家是最好的选择,我们离的有些远了,不太方便守下那一座灵石矿。”
“那九叔公现在改变想法了吗?”张清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对方的说法,但最后还是反问了一句。
张云亭的回答也的确不出他的所料,更是让一旁张棠更加好奇。
“没错,我改变想法了,家主所想的东西,总归是比我要远一些,云梦泽不大不小,但张家总归是应该要往更远一些看一看的,那座灵石矿的位置,可以是让张家冲出云梦泽这一隅之地的机会。”
张云亭点了点头,然后满意地看了一眼张清,“你觉得,张家和金澜宗应该怎么相处?”
这个问题,其实张清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了,就连一旁的张棠,也并非是第一次。
赤湖湖心岛的宗楼中,在他们小时候就会光明正大地问出这样的问题,那個时候张清不过十岁。
而对于这个问题,张家在那个年纪的所有孩子,回答的几乎都是对抗,他也不例外。
主要是当时,要是有张家孩童不是这么回答的,很可能会被其他孩子孤立,揍一顿都有可能,而家族的长辈,其实并不在意他们的看法,只是这么随便的一问。
当然了,张清也是后来才知道家族对小娃娃们只是随口一问,当时他回答的可认真了,甚至被族老们表彰。
理由是字写的好看。
那是七年前的事情,而今再次遇到这样的问题,张清沉默片刻,只说出了八个字。
“想要取之,先要予之。”
七年前他大概写了几千字,但七年后他只有这八个字回答。
而显然,这样的回答并不能让张云亭满意,对方只是点了点头,便挥手让两人退去。
“玄风渊那边还缺个口子,你过去吧。”
“叔公。”张棠叫了起来,表情有些不满意。
“第一次离开家族,他欠缺的不是修行,而是斗法的经验。”面对张棠的请求,张云亭并没有改变想法。
无奈,张棠只能带着张清离开,一路上都顾不上对张清的好奇。
“玄风渊,那里有什么不同吗?”最终,还是张清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