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先生!”
“是!”
公孙策拿起案上的红色木盒,起身走到郭纯的面前,只见他打开盒子,从中拿出了有郭纯笔迹的文书和周师爷留下的东西,“郭大人看看这是什么?”
郭纯眯眼一瞧,下一刻便见他的脸色煞白,额头的冷汗直往下淌,“公孙先生,这是什么东西?我怎么看不懂啊!”
“看不懂?”公孙策淡淡一笑,紧接着便见他一一为郭纯介绍道,“这是当初钱严和周梦华对簿公堂之时,周师爷递错的那份和解书,上面威胁周梦华,若是想让周府平安,必须自杀,且要将罪行全部揽到他和贾义身上。”
话毕,就听门口的周夫人悲愤地说道,“原来是你这个狗官!”
说完竟晕死了过去,跟着的两名丫鬟忙将她扶回了府。
郭纯正想辩解,就听公孙策说道,“郭大人,请让我说完,好吗?”
郭纯强装淡定道,“你说。”
“这一份是你、周梦华和贾义签订的保密协议书,里面有珠宝一案的详细经过,保密协议书也是由周师爷亲自起草的,这封信里的笔迹可为佐证。”
一旁的贾义闻言心中是慌张不已。
他们找到保密书了?
他们既然找到了郭纯的笔迹,自然也找到了自己的笔迹。
这可怎么办?
就这么认罪了?
那他和颖妹的婚事怎么办?
贾义悄悄回过头,望了望贾正等人,见他们也是一脸焦急,忙示意他们要淡定,一切都要听他的。
郭纯的想法自然和贾义一样,绝不可能轻易认罪,“那也只能证明协议书是周师爷起草的,至于我的亲笔签名,他与我相熟,能模仿我的笔迹并不足为奇,并不能说明此案是我所为啊!”
接着又对包公磕头道,“包大人,下官实在是冤枉啊!”
“公孙先生。”
公孙策弯了弯腰,回到桌案前坐了下来。
包公冷哼一声道,“你冤枉?本府且问你,周师爷现在何处?”
“周师爷回周庄老家探亲去了。”
“为何直至今日他还不回来?”
“下官派人去周庄相请,他的家人说他突染重疾,想多休养些时日,便多放了他一个月的假。”
“此言可当真?”
郭纯指天发誓道,“若是有假,定遭天打雷劈!”
包公忽地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郭大人,你是派何人去的周庄?”
“一个衙役,名叫李二。”
“他人呢?”
“应该在县衙。”
包公看向公堂门口吩咐道,“去带李二过来!”
不多久,李二便走了进来。
“小的李二,叩见青天包大人!”
“李二,方才郭大人说,他曾派你去周庄村探望过周师爷?”
李二看了一眼郭纯后回道,“是。”
“他的家人当时是如何和你说的?”
李二此时的脸色已然变得苍白,连着嗓音都开始有些颤抖,“回······回包大人,他······他们当时告诉······告诉我说——”
话未及说完,就听包公猛地拍了一下惊堂木,大声喝道,“李二,你竟然敢欺瞒本府,其实你根本就没有去过周庄!”
这李二只是个小小的衙役,哪里见过这等阵仗,被包公如此一唬,竟直接招认了,“包大人饶命啊!是郭大人让小的说谎的,跟小的没有关系啊!”
“你这个没用的东西!”郭纯咬牙切齿地骂道,“包大人,下官可没有让他说谎,他确实是去了周庄村,周师爷也确实是在村中养病呢,不信您问问他的家人!”
“不用问了!”包公懒得和他斗法了,“郭纯!本府业已在你的卧房找到了周师爷的尸体,方才本府一再地问你,就是想给你一个主动认罪的机会,没想到你竟丝毫不知悔改!”
郭纯满面的不敢相信,“这不可能,我藏得那么好,你们怎么可能找得到呢?”
包公冷笑一声道,“你是认为本府会想不到你把尸体藏在你的床下?”
忽地怒拍惊堂木,呵斥道,“郭纯,事到如今,你还不认罪吗?!”
郭纯吓得直接瘫软在地,倏地又直起了身子,叫嚷道,“他们都该死!李耀这个蠢东西两次都杀不死朱武,难道他不该死吗?还有那个周梦华,他也该死!正好钱严送上了门,如此好的机会要是错过,岂不是可惜了?哈哈哈哈!”
包公追问道,“那周师爷呢?”
“他?”郭纯的嘴角不禁抽了抽,“他知道的实在是太多了······”
忽地语气一变,愤恨道,“这个老东西竟然没有毁掉和解书和协议书,他这是想置我于死地啊!”
紧接着又轻蔑地望了包公一眼道,“包大人,若是他真的毁掉了,你永远都治不了我的罪的!哈哈哈哈!”
满是讽刺的话语令包公大怒,“郭纯!事到如今,你竟还不知悔改?!你身为一县父母官,不仅不思为百姓谋福祉,反而纵欲受贿,甚至还杀人害命,你的心中不会有愧吗?!你对得起自己读的那些圣贤书吗?你又对得起含辛茹苦抚养你长大的父母吗?!”
“愧疚?”郭纯嗤笑一声道,“我自小就不知愧疚为何物?!”
他又回过身,扫了一眼门口围着的众人,道,“就他们,也配我为他们呕心沥血?包大人,你问问他们,他们中哪一个不是怀有私心,他们又何曾考虑过我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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