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周掌柜系是自缢而死。”
“自缢而死?”郭纯肉眼可见的不愿相信,“可有仔细查看他脖颈的勒痕?那痕迹是否于颈后相交?”
仵作点头道,“卑职都检查过了,痕迹并没有相交,确是自缢而死。”
马汉闻言心中暗暗吐槽道:这郭大人懂得还挺多,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仵作出身呢!
“伙计在哪儿?”郭纯高声喊道。
“草民在这里!”
伙计当即跑到他的面前,躬身听候吩咐。
“如今业已证明周掌柜是自缢而死,并不是他杀,你可以通知周府准备后事了。”
伙计不知哪里来的胆量,反问道,“郭大人,掌柜的真是自杀吗?确定不是他杀?”
郭纯见他质疑自己,顿时急了眼,“大胆刁民!竟敢质疑本县!”
伙计吓得跪倒在地,连忙告饶,“郭大人饶命,草民绝不敢质疑您,只是心中不愿相信掌柜的会自杀······”
“事情已然发生,你不相信也得相信!”
二人说话间,忽地见一妇人冲了进来,抱着周梦华就开始嚎啕大哭,“老爷!你真是好狠的心哪!我们又没有个一儿半女,你死了可让我怎么活啊!”
一番撕心裂肺之语听得众人是唏嘘不已。
有人出声劝道,“周夫人请节哀,眼下还是保重身体要紧。”
没想到这周夫人不但没有节哀,反倒一骨碌站了起来,提着裙子就往墙上冲去。
郭纯见势不妙,忙大声叫喊道,“不好,快拦住她,她要撞墙!”
下一刻就见李耀冲了过去,做了她的肉盾。
“你们为什么不让我去死啊!”
周夫人此时也不想自杀了,只坐在地上嚎哭着。
忽地听李耀喊道,“大人,茶壶下面有一封信!”
郭纯闻言眼底涌现出一股莫名的情绪,“快拿来给本县看看!”
李耀忙将信递给了郭纯。
郭纯本想将信打开,却见信封上写着“青天包大人亲启”,不得不作罢。
“大人为何不看?”
郭纯信封带字的一面朝向李耀,“此信是周掌柜写给包大人的,本县怎能擅自打开?”
紧接着又对李耀吩咐道,“李捕头,你且在这里守候,本县去驿馆面见包大人!”
说着就要往外走。
马汉忙给身后的一衙役使了个眼色,衙役点了点头,悄悄地退了出去,一出了珠宝铺,便开始绕远路,往驿馆狂奔而去。
郭纯毕竟是养尊处优惯了的,四方步又怎敌得过衙役的狂奔,自然是衙役先到了驿馆。
“大人,不好了!”
包公和公孙策刚来到花厅,便见监视珠宝铺的衙役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发生了何事?”
衙役先是喘了好一会儿的粗气,方才回道,“禀大人,周梦华上吊自杀了,还留了一封信,信封上写着由您亲启!”
“什么?!”包公极为震惊,“昨日他还好好的,为何会自杀?”
公孙策也是一脸的不敢相信,“大人,莫非是因为那张和解书?”
包公赞同地“嗯”了一声,“只是这都是我们的猜测,并没有证据。即便是和解书有问题,恐怕现在也已经被烧毁了,他们是不会给我们留下任何把柄的。”
话刚落,就见赵虎进来禀报,“大人,郭大人求见!”
包公看了一眼公孙策,而后对着衙役吩咐道,“你先躲到里屋去。”
衙役躬了躬身子,直接进了里屋。
包公见他人已藏好,遂冷声吩咐道,“让他进来!”
未几,便见郭纯满脸堆笑地走进了花厅。
一进厅,便下跪磕头道,“下官郭纯拜见包大人!”
包公不着痕迹地白了他一眼,“起来说话!”
“谢包大人!”
包公装作不知地问,“不知郭大人来找本府有何事?”
郭纯笑着解释道,“梦华珠宝铺的掌柜周梦华今早突然自缢而亡,下官在他的房间发现了一封信,信封上写着由您亲启,下官不敢耽误半刻,连忙赶到驿馆将信交给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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