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李雪手指自己,满脸疑惑地看着朱昊,似是听见了什么极为不合理的要求。
朱昊却只是用询问的眼光望着她,意思是,我说得还不够直白吗?
李雪仍是杵在原地不动。
她想看看朱员外是何种态度。
只听朱员外长叹一口气,满眼抱歉道,“小雪,你去药铺看看李华吧。”
他果然要赶自己走。
呵!
想她李雪这些日子以来的献身,竟然是白费了!
李雪只淡淡地应了一声,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到了门口,还不忘帮他们将门给带上。
刚一转身,正好看见几个下人围在院门口窃窃私语。
李雪瞪了他们一眼,围着的人瞬间散开了。
其中一人走进了院子里,拿起笤帚正要打扫,却被李雪喝止了,“院子不用打扫了,你先出去吧。”
那人刚放下笤帚,就听她继续吩咐道,“传话出去,任何人都不得接近院子。”
“是,夫人。”
李雪盯着他走了出去,又回头望了望堂屋紧闭的门,犹豫了片刻,方才迈步往外走。
堂屋里的朱昊一直沉默不语,直到听到院门关闭的声音后,方才开口说话。
“父亲,母亲的画像到底在哪里?”
朱员外见他仍是穷追不舍,不耐地嚷道,“都说了画像已经收起来了,你打听那么仔细做什么?”
“做什么?”朱昊冷哼一声,“父亲这话说得好没有道理!母亲虽已死去,但却留下了画像,以供我们怀念。如今您说已经将它收了起来,可见这画像于您于她都是碍眼的,既如此,不如把画像交于我,儿子定会将它悬挂在书房之中,日日跪拜怀念!”
一番话竟说得朱员外有些心虚,“不······不用了,你母亲既是我妻子,她的画像定然是由我保管,你和瑶瑶就不用操心了!”
“由你保管?是压在箱底?还是被李雪不知不觉地给毁掉?!”
听见朱昊如此揣度李雪,朱员外气得直接冲上前,重重地扇了他一巴掌,“逆子!你怎能如此说你母亲?!她可是天底下最温柔贤惠之人!”
朱昊的脸瞬间肿的老高,他捂着半边脸,眼中失望的泪水愣是没有流出一滴。
父子二人的争吵有些激烈,激烈到他们都没有听到有人开门走了进来,那人更是将耳朵附在门上,光明正大地行起了偷听之事。
“我母亲?呵!我的母亲已经死了!如今这位的年纪比我都大不了几岁,又只会些狐媚之事,还乐此不疲地挑拨你我的关系,她何德何能,配做我朱昊的母亲?她又哪里比得过我死去的母亲?!”
“你——”
朱员外气得浑身颤抖,忽地口吐鲜血,身子一软,直接跌坐在了椅子上。
朱昊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过去查看他的情况,而是直奔东屋,开始翻箱倒柜地找母亲的画像。
他还就不信了。
偌大的一幅画像还能凭空消失不成?
就算是被烧成灰烬,他也得把灰找着!
堂屋靠在椅子上的朱员外见他如此,急的满头大汗,想开口骂他,却浑身无力,说出的声音也如蚊子一般,“你······你找不到的······”
话犹未落,就听屋里已经没了动静,睁眼一看,朱昊正站在一个红木箱子跟前,一动也不动。
朱员外等了好久,才见朱昊手捧着什么东西向自己走来。
“父亲,请您告诉我,这是什么?”他强忍着泪,怒声质问道。
“我哪儿知道这是什么啊!”
朱员外下意识地反驳。
“事到如今,您还想骗我吗?”
只见朱昊拿起最上面的东西,举在他的面前,喝问道,“现在呢?您知道了吗?!!”
朱员外定睛一瞧,竟是自己死去妻子画像的一角!
“怎么会?我明明看着它烧没了的啊!”
“你说什么?!”朱昊满脸的不敢置信。
他诡异地笑了几声,小心翼翼地将灰烬连同残余的碎片包裹好,放在了衣袖里,倏地一弯腰,一把揪住了朱员外的衣领,丝毫不想顾及自己父亲的身体。
“朱凤祥,你可真是······真是不配做别人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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