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坐在椅子上纳闷不已的张父一听忙起身来到堂屋外迎接。
“老夫叩见包大人!”
一面说着一面就要颤颤巍巍地下跪。
包公见了赶忙快走到他跟前,双手扶住他的胳膊,笑着拦道,“老人家不必多礼。”
张父听包公如此说,便就着他的手,顺势站了起来,“包大人快请进!”
“老人家请!”
一进堂屋,张父便执意让包公坐在上位,包公见他如此,便也没有太过谦虚,直接走到椅子处坐了下来。
公孙策站在他的身侧,张龙和赵虎则安静地守在堂屋外。
“包大人,请喝茶!”张李氏一面将茶盏放在桌上,一面对着包公笑道。
包公微笑着点了点头,“多谢!”
张李氏微微躬了躬身子,便默默地退到张父的身旁垂手站着,看上去甚是温柔娴静。
包公笑着夸赞道,“老人家,您真是有一个贤媳啊!”
张父捋着胡子笑回道,“她确实是非常地贤惠孝顺,比我的亲生儿子都要强上百倍呢!”
话音刚落,张父脸上的自豪之情瞬间变成了无限的悲痛。
“包大人,犬子死得实在是冤枉啊······”
说罢竟低声呜咽了起来。
包公看了一眼公孙策,而后安慰道,“老人家莫要太过悲痛,本府今日正是为了令郎之死来的!”
张父闻言方才堪堪止住了眼泪,“说到此处,老夫想问包大人一个问题。”
包公挑了挑眉,“老人家请问。”
只见他深深吸了口气,又犹豫了好一会子,方才问道,“包大人,那王魁当真不是害死我儿的凶手吗?”
包公闻言笑了笑,“本府早就料到老人家会有如此一问。”
他朝着公孙策微微点了点头,后者便将包公为何将王魁判定为无罪的缘由一一讲了出来。
包括他们怀疑张荣有可能是被极为亲近之人害死的事。
公孙策在讲述缘由的同时,包公也在悄悄地观察着张李氏,奈何她一直低垂着头,根本看不清她的神色。
不过包公却敏锐地发现,当公孙策说起他们的怀疑时,张李氏悄悄地攥紧了自己的手。
有这一点,就足够了!
“看来我们确实是冤枉了王魁啊······”张父哀叹道。
包公点头道,“确实是冤枉了他,还让他遭受了严酷的刑罚。”
张父想起了族人来家中送信时所说的话,听他的描述,现在的王魁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地方,估计要养上好几个月才会好。
包公见张父一脸沉思,便猜测他是动了去隔壁探望的心思,“老人家是在犹豫要不要去登门探望王魁吗?”
张父听了心中一惊。
包公果然是明察秋毫,心细如发,竟能猜出自己心中所想,“不瞒包大人,老夫的确有此想法,可又怕王家不让我们进门······”
包公笑问道,“老人家既有此意,直接去便好,又何必瞻前顾后,顾虑其他?”
张父听后恍然大悟,“包大人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啊!老夫今日便带着儿媳去登门探望。”
一听张父如此说,包公也不好再作打扰,忙起身告辞道,“老人家请放心,本府一定会找到杀害令郎的凶手的!”
公孙策也笑着辞道,“老人家,我们走了,一有消息我们会立刻通知您的!”
张父连忙躬了躬身子,“多谢包大人!多谢公孙先生!”
一旁的张李氏却是一直默不作声,连句客套话都没有说,十分地不寻常。
包公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张父顺着包公的眼神望过去,见张李氏木头桩子似的杵在那里,一言不发,忙训斥道,“还愣着做什么?包大人要走了,你也不知道送一下!”
张李氏这才回过神来,赔笑着说道,“民妇刚才想起了死去的丈夫,一时有些愣神,还望包大人不要怪罪!”
“无妨!”
包公笑对着张父说道,“老人家请留步!”
张父本就身体不好,妻子儿子死去后又大病了一场,见包公如此说,便没有执意要送,只吩咐儿媳一定要送出大门,万不可失了礼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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