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公冷冷地哼了一声,嘲讽道,“一时被蒙了心智?不是故意为之?郑起!难道你非要本府让人把王魁抬到公堂上来,才肯俯首认罪吗?”
说完又怒拍惊堂木,大声质问道,“郑起!你身为一方父母官,不仅不为百姓谋福利,反倒爱施酷刑,对他们严刑拷打,如此作为,简直是愧对皇恩,枉读圣贤书!”
“张荣之死,只要稍微用心,便可知晓其蹊跷之处,你却沉迷于酷刑,严刑拷打王魁,逼其招供,眼看逼供不成,竟然趁他昏迷之际,强迫他签字画押,若不是本府恰巧路过,那王魁现在恐怕已经成了孤魂野鬼,有冤也无处诉!”
包公越说越气愤,他重重地拍了一下惊堂木,大声道,“来人!将郑起拖下去,打他二十大板!从此后贬为庶民,此生不得再入朝为官!”
郑起慌得直磕头求饶,“包大人,下官知错了,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如此狼狈地回去,我怎么面对家乡父老啊!”
包公噌的一下站起身,咬牙切齿地大骂道,“郑起!!!事到如今,你不仅不思悔改,竟然还想着自己的面子!!你的面子难道比那些百姓们受的酷刑还要重要吗?你的面子难道比王魁被冤枉,险些被你砍头示众还要重要吗?哼!看来本府对你的处罚还是轻了些!若不是碍于大宋律例,本府恨不得当场铡了你!!!”
公堂外的百姓被盛怒的包公吓得大气不敢喘一声,他们都在安静地等待着包公最后的处断。
而早已瘫软在地的王亮听到“当场铡了”四个字后,眼睛却是一亮。
若是他能够提供证据,证明郑大人确实是犯了杀头之罪,那包大人会不会看在自己立功的份上,饶了自己呢?
犹豫了片刻后,他便下定了决心。
他必须得赌一把,万一呢?
“包大人,草民有事要交待!”
郑起闻言心中咯噔一声,心下害怕得紧:这厮想要交待什么?不会是想要把自己给卖了吧?
一想到这里,他立即出声训斥王亮,“王捕头,你是不是糊涂了,以至于说错了话?”
包公见郑起如此表现,便知其中必有猫腻,忙呵斥他,“郑起!本府未问你话,休要插言!”
郑起忙闭了嘴,垂着脑袋跪于一旁,他心中却在想着,拖上一时半晌也是好的,他可不想立刻被拖出去挨板子。
包公转头看向王亮,问道,“王亮,你有何事要交待?”
王亮却是反问包公,“包大人,草民若是交待了,能否算是立功赎罪?”
包公瞥了他一眼,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你先说出来,本府自有定夺!”
王亮看了一眼郑起,心一横,说道,“包大人,几年前,郑大人曾经错判过一桩冤案,被斩首的是一名青年,青年的父亲知道后便带着自己的女儿前往开封府申冤,郑大人知道后······”
见王亮突然不说话了,包公问他,“知道后如何?”
王亮鼓起勇气,继续说道,“郑大人知道后,便命属下途中拦截,属下一时失手便将青年的父亲给杀了!”
包公惊得直接站起,“什么?!”
后又缓缓坐下,追问道,“那他的女儿呢?”
王亮摇了摇头,“不知道,属下赶到之时,只见了他一人,并没有看见他的女儿,想来是别人的消息有误。”
包公听了正想发作,就听公堂外有人喊道,“你们的消息并没有错!”
说话的人正是王魁的妻子王张氏。
包公心中讶异非常,“莫非你就是——”
王张氏紧走几步,双膝跪在公堂中央,磕头说道,“包大人,民妇并非是那人的女儿,但却是他的亲外甥女,那被冤死的青年乃是民妇的亲表哥!”
郑起听后心中一惊,他猛地回头,看向王张氏,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怪不得本府初见你的手时有种莫名熟悉的感觉,原来你就是他那‘六指琴魔’的外甥女啊!你可让本县找得好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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