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站起身,往王六居住的屋内走去。
大厅布置得非常简单,屋子正中央摆着两把太师椅,太师椅的中间摆放着一张四仙桌,正上方悬挂着“财源广进”的牌匾,两侧各摆着三把普通的扶手椅。
“如此简陋,倒不像是生意人的做派。”展昭吐槽道。
又扫视了一圈,实在没有发现什么线索,这才转身往王六的卧房走去。
展昭一面用剑柄不停地敲击着墙面,一面侧耳细听。
他走南闯北许多年,深知生意人的精明和谨慎,那晚王六刚从蔷薇居回去,就被王朝敲开了门,虽说他是以租借马车的名义打探的消息,但王六的心里不可能一点都不起疑,再稍微联想一下近两个月以来发生的案子,他应该会怀疑到蔷薇居的人身上。
既然有所怀疑,那么他会做些什么呢?
展昭苦思冥想,却不得其所,摇了摇发晕的头,继续敲击着墙面。
此刻的他无比希望王六深谙机关设计,将重要的线索藏到某处机关里面。
只是将墙面敲击了一个遍,仍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他扫视着整间屋子,视线定格到几案上,赶忙快走几步,拿起笔架和砚台查看,下面却是空无一物。
又弯下腰来,用剑敲击几案下面的地面,闷闷的声音传来,不像是有机关的样子。
“唉——”
展昭长叹一口气,他缓缓直起身,左手揉着发酸的腰部,明亮的眸子又开始在屋内巡视着。
忽然眼睛一亮,“难道是床?”
他迫不及待得冲到床前,翻腾着床上的被褥,以验证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确。
只是,被褥下面没有,用刀划开后,里面除了棉花也是什么都没有。
“枕头呢?”
展昭用剑挑开枕头,下一刻却是失望地叹了一口气。
他的耐心已经被磨没了,将手中的剑狠狠地扔到了床上,只是这传来的声音让他心中一惊,“是空的?”
又拿起剑,敲了几下床,声音有些清脆,展昭面上一喜,举起剑冲着床砍去,果然发现了一个四方的储物空间,只见里面放着一个红木箱子,箱子旁边还放着一本登记簿和一封信,信的封皮上赫然写着四个字——“官爷亲启”。
展昭忙俯身拿起信,待看完信的内容后,心中不禁对王六多了几分佩服!
他这是知道自己有可能命不久矣,特意将信和登记簿藏在此处!
敛了敛思绪,拿起登记簿粗略看了一眼后,又将信和登记簿都放在了箱子里,急匆匆往外走去。
行至门口时,正遇到调查回来的赵虎。
“展大人!”
“打听得如何?”
赵虎回道,“邻居们告诉我说,王六是本地人,是家中的独子,父母前两年均已病故,因为他从商的缘故,亲戚们认为他不务正业,不走正途,便和他断了往来。”
展昭确认道,“如此说来,这王六认识的人都是东明本地人?”
赵虎摇头道,“亲戚们都是本地人,过来找他租借马车的人却是比较杂,一时也说不清到底是不是都是东明本地人。”
忽地瞄见了展昭手中的箱子,好奇道,“展大人,这是?”
展昭着急道,“从王六屋中找到的箱子,我们赶紧回去禀报大人!”
两人便急呼呼地往县衙奔去。
蔷薇居大门对面。
张龙和马汉看着从蔷薇居中走出来的女子,悄悄说道,“马汉,你看这女的,眼不眼熟?”
马汉定睛仔细一瞅,疑惑道,“诶,她不是昨天来过了吗?怎么今天又来了?”
张龙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估计是王爱蔷要求的。”
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算卦还真是麻烦。”
马汉讥笑道,“骗人哪能不麻烦呢?”
两人无奈地摇着头,心中都颇有些恨铁不成钢:这些老百姓真是糊涂啊,成日家往蔷薇居送钱,用那些钱做点什么不好啊!
县衙,包公的书房。
公孙策正手持着卷宗,满面愁容地对包公说道,“大人,学生无能,实在是看不出任何蹊跷之处。”
话音刚落,就听门口有人喊道,“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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