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王爱蔷正趴在案上昏睡呢,哪里能听得到她的呼唤?回应她的自是无边的寂静。
灵儿心里莫名地一紧:不会是出事了吧?
一面提高嗓音,一面焦急地在屋内搜寻着自家姑爷的身影,终于,在几案处看到了沉睡的王爱蔷,悬着的心这才落回了肚子里。
原来是睡着了啊!
她静悄悄地走上前,听着王爱蔷细微的呼吸声,脸上不禁浮上一丝笑容,许是意识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又立刻收了回去。
灵儿轻轻推了一下王爱蔷的肩膀,温声叫道,“姑爷?”
趴着的人却是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反应。
灵儿才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姑爷这样很不正常,他睡觉从没有如此沉过,不会真出什么事吧?
手下的力道不禁大了些,声音也不似之前温柔,“姑爷快醒醒!”
见王爱蔷仍是没反应,又大喊了一声,“快醒醒啊姑爷!”
趴着的人终于动了,从臂弯中缓缓地抬起头,一脸懵得问道,“怎么了,灵儿?”
灵儿喜道,“姑爷,你终于醒了!”
灵儿的一反常态,让王爱蔷的心中不免起疑,他一脸严肃地问道,“到底发生了何事?”
灵儿忙收敛了喜悦,禀报道,“姑爷,今夜有人冒充你来套我的话。”
王爱蔷疑惑道,“冒充我?”
想了想,又问道,“莫非那人会易容术?”
灵儿点了点头,说道,“灵儿猜是如此,因为那人和姑爷简直长得一模一样,若不是他右腿有残疾,恐怕姑爷和我现在已经在县衙的大牢了。”
王爱蔷听后脸色极其凝重,他焦急地在屋内踱着步。
难道包大人已经怀疑到他们身上了?
不应该啊!
他自认做得滴水不漏,没有留下丝毫的破绽,定了定心神,对灵儿说道,“先不要慌,包大人若是有证据,早就将我们抓去大牢了,绝不会等到现在。”
灵儿心里还是有些担心,“姑爷,要不然我们离开东明吧?我们可以易容成别人的样子的——”
王爱蔷挥手打断道,“灵儿!”
他轻叹一口气,抬手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凄然道,“初戴这面具时,她特意托梦于我,把我好生训斥了一顿,责怪我为什么要用它来遮挡自己本来的容貌。”
灵儿劝慰道,“姑娘她并没有真的怪你——”
王爱蔷又打断了她,“可是自那以后,她再也没有入过我的梦,想来她的心里是在怪我的。”
他走到铜镜前,审视着镜中的自己,落寞地说道,“灵儿,你看这张脸上布满了痘痕,额头又长了几个新痘,它再也回不去了,我也回不去了,可是我又不想为它戴上新的面具,我真的是怕啊,怕她会因此永生都不愿入我的梦······”
灵儿盯着镜中的王爱蔷看了好一阵子。
良久后,她苦笑地摇了摇头,暗暗自嘲道:想来自己这几年来的付出已经付诸东流,总归他也是视若无睹,既然感化不了,那就放任吧!
就让他们这一对苦命鸳鸯相互折磨吧!
不过是陪着他一起痛,一起疯而已,自己还承受得起!
许是想通了,灵儿深情地望着王爱蔷,说道,“姑爷,灵儿陪着你!”
正在照镜子的王爱蔷,被镜中这深情的眼神烫得心里一慌,“我······我有些乏累了······”
灵儿忙收回眼神,恭敬道,“灵儿告退。”
说完就退出了卧房,细看之下,她的脚步还有些慌张。
待她关上门以后,王爱蔷喃喃自语道,“灵儿,你不该喜欢上我的,我不值得······”
他长叹一口气,重新戴上人皮面具,和衣躺在床上,只是虽闭着眼,心里却是一团乱麻。
卧房外间,灵儿也是难以入眠。
她靠在躺椅上,心里是一阵懊悔,怎么自己就在姑爷面前露了馅儿呢?
又忆起方才假姑爷温柔的神情和话语,心中竟痴想道,若是姑爷如此待我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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