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们从小戚房中收到此物,下入您饭菜中的应该就是此物。”皖月拿出毒物递上。
小戚便是先前死去的丫鬟。
皖月接着说道:“小戚说她的表妹在相府做工,夫人您说,会不会是嫡夫人对您下手?”
皖月说完,红卿陷入沉思。
皖月只见红卿突然抬起头,她轻笑一声,道:“应是不会,她此人虽坏,但这事她做不出来。”
红卿看苏穆宁,总觉得在透过她看自己。
“但是不管是谁,只要是相府中人,便是好事。”红卿说完,又咳了几声。
皖月上前为红卿拍背。
“夫人何出此言?当下最重要的便是找出此物的解药。”
可红卿并未说明原因,只是冲皖月笑笑,而皖月也并未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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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夫人最近还是不见好,反而更严重了?”皖月不懂,和秋梅说起最近红卿的身体状况。
秋梅也急,她行医数年,可却救不了自己重要的人。
最近几日秋梅都在查找各类医书,可却都徒劳无益。
直至一日。
“夫人,你疯了吗?你这是在做什么?”那时,皖月看到了许久未曾见过之物。
皖月第一次对红卿无礼,她迅速上前,试图打掉红卿手中之物。
待到皖月出手至开口质问,红卿都未开口说一句,房中便形成了一种莫名的安静,这安静压迫着皖月的神经。
她不敢想,夫人居然会这般做。
良久的安静,终是被红卿的一抹轻笑打破。
“本是不愿现在让皖月知道的。”
还欲说下去,但皖月见红卿脸上带着的笑容,她大声打断:“那夫人打算何时告知皖月呢?还是夫人不信皖月?”
因为情绪不稳定,泪不自觉地掉落。
红卿收起脸上的笑,带上一种亏欠,但她轻松地说着:“因为我知道皖月定不会让我冒险,会阻止我的。”
“可是……我没有选择了。”红卿苦笑道。
皖月别过头,不愿去看红卿。
“夫人是没有选择,还是不愿再去做打算了?”
红卿不知是不是被点破心事,也未反驳皖月。
“叶适啊,我做梦都想扳倒他。”
“可是……我好累啊!但我不想停下来,也不能停下来,因为那样,我不知该如何去面对知许?”
“夫人,累了的话,咱们就停下来歇歇,知许夫人会理解您的。不要再做这件事了,好吗?”皖月蹲跪在地上,放低所有姿态。
红卿看了皖月许久,皖月见红卿犹豫,可随后,红卿朝自己笑了笑,轻轻说道:“不好。”
“我在给青煜信中写到‘不破不立,只能被困于此,但若是做到破而后立,方能否极泰来’其实这句话,写于他,更是我写给自己的。”
“以我之命换大靖落败,何不快哉。我知足了。”
皖月沉默许久,突然开口道:“夫人,几日后雪宜小姐便从燕州回来,若是看到您这副模样该如何?”
她希望雪宜能让红卿心软些。
“小宜她长大了,她……可以承受的。我不会让自己死在雪宜面前,放心吧!”
皖月只听见红卿的话和她留给自己落寞的背影。
她瘫跪在地上,红卿看着却没有一丝心软。
皖月低着头,她清楚红卿做下的决定,没有人能去改变。
良久。
“夫人,按着您的心意来,皖月都听您的。”
“谢谢你,皖月。”
随后,皖月沉默地走出房中,她独自呆坐在院中。
许久,皖月轻笑一声,喃喃道:“原来夫人早就为自己做下打算。”
遣散府中上下,不过是为了他们能有一个好去处,夫人想要少主反,这就是她唯一的办法。
“夫人,您太累了。”皖月低下头,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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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青煜突然想起自己从苏府找到的那封信,嘴上说着话,走向书台后的架中拿出一封信。
“小姐,我去查寻辜婆婆的死因时,在她自缢的书房中得到一封信,它卡在一册话本集中。”
那时,顾青煜探进房中,便看见书台上摆放着的话本集。
拿到信后,又走到雪宜身边,把信递了出去。
“小姐,就是这封信,看着有些年头了。”顾青煜看着泛着蜡黄的信纸。
雪宜接过信,她看着它,心里产生了一种特别的情绪,她想着,或许这封信是辜婆婆选择自缢的关键。
雪宜沉默地打开了信纸。
“娘亲,您是不是特别恨宁宁啊?我看到了娘亲,爹爹的死是我害的,对吗?如果,我回来了,你还会愿意我再做你们的女儿吗?”
“娘亲,我总想你们是亏欠我的,我当时恨所有人,凭什么都抛下我?但现在,我想明白了,别的都是浮云,都可以丢弃,你们二老对我,无愧,是我不懂事,是我顽劣不堪,伤了你们的心。”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娘亲我不求您原谅我,您恨我罢。”
“娘亲,宁宁不孝,无法孝敬您颐养天年,您老好好照顾自己。爹您泉下有知,保佑娘亲。”
“不孝女苏穆宁,从此不再会回达州城。”
雪宜默默念了出来,念完之后,两人无声对视。
“小侍卫,我真恨叶适啊!恨不得他马上去向娘亲忏悔。”
“嫡夫人诬陷我娘亲,我本该恨她,可是……可是我对她的恨在减少,我甚至觉着她好可怜,好可悲。”雪宜眼角泛红,她对不起娘亲。
雪宜恨了那么久的仇人,现如今却发现,她也是个可怜人,雪宜扪心而论,她问自己,娘亲是不是也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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