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是灾民的血,他去扶灾民的时候粘上的”
恪儿毕竟还小,听说他都被吓哭了。
“嗯!满地的惨状。”
“幸亏有你这个大哥在,这小子也就平常跟朕面前硬气,关键时刻还得有你帮忙。”
“三弟心善,从小也没见过这种场面。”
“天下不是这么好坐的,皇帝也不是这么好当的。你也回去休息吧。”
李承乾也是真的累,起身告辞回去。
二月十一日,无雪。
朝会。
虽然今天晚上没下雪了,但是天气依然冷。
今天在城门外等待的大臣们,没有以往各自站在一边哈气搓手手,明显比往常“热情”。
他们积极的和周围人说话,交流,议论。
昨天西城外的惨状已经在官员之间传开,百里尸体,几个村子无人生还,一家五口雪人。
别说看,就是说起来,官员们都觉得惨。
而身为尚书左侍郎的尹阿鼠,百官之首,丞相之名。
往常谁见了都要打声招呼,问声好。
今天居然没有一个理他,孤零零的站在城门口。
就连一起搭班子的搭档,右仆射裴寂都站的远远的。
一个红袍大臣找到右仆射裴寂:
“丞相大人,听说了吗?”
裴寂知道他想说什么,可是不远处的前方就站着左仆射尹阿鼠。
“听说什么?”
“您还不知道哇?昨天西城门外的惨状!”
“本官昨天去好友家了,所以不知。”
这个红袍官员也不知是真瞎,还是天黑的原因,完全没看到自己前方不远处的尹阿鼠。
“哎哟!那个惨呐,满地都是冻死的人呐,右仆射你知道西城外是谁的管辖吗?”
右仆射裴寂也没想到,这人怎么非问自己?
不过裴寂这次不好继续装傻,不然说明前面也是装傻。
“好像是万年县的管辖吧?”
“哎哟!对呀,多亏了右仆射的提醒,就是万年县的管辖,万年县不是说没人死吗?怎么会出现百里尸体呢?”
右仆射裴寂心里都无语死了,合着你今天非要我得罪死左仆射尹阿鼠不可?
“快开门,先不谈了。”
说完就远离这个红袍大臣,站到尹阿鼠后面几步的地方,裴寂现在也不敢随便跟尹阿鼠说话,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嘛。
有的人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我说!吴国公你昨天带着士卒去万年县衙干嘛去了?”
这句话的声音很大,说话人就怕所有大臣不知道。
“没干嘛!就是有些公事!”
尉迟敬德声音也不小。
“什么公事呀!需要带那么多士卒去县衙呀?”
“这件事,牵涉很大!不能大声的说!怕泄了密!”
现在所有大臣都停下了交流,竖起耳朵听着两人“小声”的说话。
两人还边说,边往前走,一直走到大门前。
大臣们这才看清楚,是程咬金和尉迟敬德在“小声”的说着秘密。
站在两人前面的只有右仆射裴寂,裴寂面前只有尹阿鼠。
程咬金继续大声喊:
“哎哟!怕什么嘛,我老程还能泄密不成?”
“你不知道!有人要倒霉了!”
大家都知道什么事,可是程咬金和尉迟敬德就是不明说,每句话都像是**斗一样扇在尹阿鼠的脸上。
“谁呀!谁要倒霉呀!”
程咬金是很懂嘲讽的,在“谁呀!”这两个字上咬文嚼字
尉迟敬德更大声:
“是个大!人物!”
尉迟敬德在“大”这个字上加大了语音,震的两人前面站着的右仆射裴寂耳朵都快聋了。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跟我没关系,我离远点!
裴寂想离开,却被程咬金说:
“哎哟!右仆射!你干嘛走哇!是不是腿软了!想走两步哇!”
程咬金这下把他架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没想到尉迟敬德说:
“走哇!仆射!你走哇!你走你的!别被程咬金吓到了!”
尉迟敬德每句话都很大!
尤其“仆射”两个字,也不知道说的是左仆射还是右仆射。
左仆射尹阿鼠现在极其煎熬,这是他做丞相以来,被人嘲讽的最狠的一次,他还不能还嘴,只能装傻什么都不知道。
偏偏大家都知道他在装傻,他也知道大家知道他在装傻,大家也都知道他知道大家知道他在装傻。
这就是最挤兑人的地方,装睡不难,装傻不难,在大家都知道你是在装傻的,而且知道你知道大家知道你在装傻情况下,装傻吃屎最难受。
吃这个屎很难受,但是在大家都知道你也知道大家知道你在装傻的情况下,你还吃屎,别提在心里多瞧不起你和笑话你。
现在还是程咬金和尉迟敬德一起端着屎来你面前。
这时候魏征也站出来问:
“到底,二位国公说的大人物,是哪位大人物?”
魏征只是正直,不是软柿子,你敢针对我,我也会踩你两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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