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先对着眼前的“红色熊猫”自我介绍:
“我,李恪,找右侍郎。”
七个字说完就看着吏部右侍郎,跟在李恪后面的白云都对着李恪吐槽:
“殿下,你也太惜字如金了吧。多说两句话怎么了。”
“我就是李恪啊,我还能说什么?”
右侍郎听过李恪,他昨天晚上来和左侍郎交接值夜班的时候,听手下小吏说过。
今天晚上本来右侍郎是可以过得更暖和的,蜀王白天带着羊肉来吏部烤羊肉,现场展示蜀王做的空心煤,烧起来比木炭的火还大还便宜,但是被左侍郎拒绝了。
这个吏部右侍郎,是正经在吏部从下往上一步一步历练上来的。
他当然也知道,左侍郎是靠着吏部尚书陈文静上位的。
可是形势比人强,官大一级压死人,他知道能说什么?
就连吏部尚书被调查,离开前也是让左侍郎代理管理吏部。
今天早上,本来自己是在等着左侍郎来交接换班的。
可是怎么都没等到,反而等到尚书省的人告诉他,以后他代理主管吏部。
这不,本来应该下夜班的右侍郎又要坐到下午休班。
“蜀王殿下大驾光临,快请坐,下官就是吏部右侍郎。”
李恪接着指挥杨马搬来炉子,御厨切肉,白云串肉,右侍郎一看这架势就知道昨天的官吏没骗他,李恪还真的现场烤肉。
“蜀王殿下,你这是要找下官商讨空心煤买卖吧?”
“哎呦,右侍郎!我看你这黑眼圈很神奇嘛,居然能看出我的意图?”
右侍郎都被李恪逗笑了。
他没觉得李恪这是在嘲讽他,反而觉得蜀王殿下到底是九岁的孩子,说话都这么有趣。
“下官昨日就听说蜀王殿下来过吏部,只是被左侍郎挡回去了。”
“对,那个左侍郎什么都决定不了,今天他们说你主事,你能决定吗?”
“当然,别说是我代理主事,我不代理也一样能决定,殿下这个空心煤又便宜又好用,吏部以后就用你的了。”
“唉呀!右侍郎大熊猫!你比昨天那个怕事左侍郎还厉害哇。”
“下官就当蜀王殿下这是夸我了。”
四十多岁的右侍郎看来,九岁的李恪就算个子高,但也是孩子一个,所以夸人都奇奇怪怪的。
李恪在吏部谈完了生意后就离开了,没在那里吃烤肉,他这几天一直吃,都吃腻了。
李恪和尉迟宝琳来到皇城大门,看见尉迟敬德此时还在那里等两人。
尉迟敬德对李恪说:
“大侄子,怎么样?谈成了吗?”
“成了尉迟伯伯,是你帮忙的吗?我就知道尉迟伯伯为人仗义,不可能看着我们的空心煤卖不出去。”
“哈哈哈,不是伯伯帮你的,伯伯也是听说右侍郎代理主管吏部而已。”
“那也要谢谢伯伯,不然我怎么知道吏部换人的消息。”
“你小子说话,伯伯就是爱听,宝琳,跟着蜀王好好学着点,别一天就会打架。”
“知道了爹,我这不一直在学着呢。”
“大侄子,你这啥时候来伯伯的南衙门卖啊?”
“伯伯不是在兵部领吗?怎么还要买?”
“我又不归兵部管,我的衙署就在这旁边,我当然也要买,买的还很多呢。你这空心煤的具体情况宝琳都和我说了,我给你说个数,每天一千根。”
李恪听到尉迟敬德的话都惊呆了,一天一千根,一个月就要三万根。
“尉迟伯伯,你这守个大门,怎么要这么多?”
“你个臭小子,你真当伯伯每天在这个皇城门口站着就只是守大门吗?伯伯可是管着皇城和整个长安城的巡逻和宵禁,长安城有一百零八个坊,每到夜晚都要派人把守住每个坊的出口,这大冷天的,那些守夜的兄弟不都冷,不都得烤火取暖。”
“要这么说,确实要不少。”
“不止呢,今年国库不是没钱嘛,只能在晚上烧,要是在以前,还得两千根才够呢。那些个六部的堂官们又没我这么多人,一个月也才烧我一天的量。”
尉迟宝琳激动的发抖的对着李恪说:
“蜀王殿下,这下发财了。这下子,我们一个月能卖四万两千根,就是二十一万贯!”
“嘘~财不外露,你大白天嚷嚷什么呢。”
尉迟敬德满意的看着李恪,也对于自己儿子这么笨感到无奈,随即又庆幸自己儿子以后能跟着李恪学习。
“别忘了,还有北衙门呢,张士贵那小子管着北衙门,专管整个皇宫的宵禁巡逻,虽然没我的一百零八坊多,也比那些六部堂官要的多。”
“还有程咬金那小子呢,他专管东宫的巡逻和宵禁。”
“谢谢尉迟伯伯的提醒,小子我这就去找他们谈谈去。宝琳你先回去看着点我的王府。”
“蜀王殿下,咱们要不要多招点人?我爹说的这三大营要的都不少,万一不够怎么办?”
“不用,咱们那里一个月能生产九万根,六部加上尉迟伯伯这里也才四万二千根,还够着呢。”
李恪蹦蹦跳跳的就来到了北衙门,就在皇城的最北面。
偏偏这时候的虢国公张士贵巡察去了,李恪转头就去找旁边右卫率衙门的宿国公程咬金。
程咬金此时正在喝水呢,看到李恪来了就喜笑颜开:
“哎呀,大侄子,你可算来了,程伯伯都等的花都谢了。”
.“程伯伯你知道我要来?”
“我当然知道,现在整个皇城的官员都知道,你蜀王每天都背着羊肉到处串门卖空心煤嘛。”
“啊?这才四五天吧,怎么传的这么快?”
“还需要人传吗?这几天的六部大院天天的烤羊肉香味,飘的整个皇城都知道了。”
程咬金这话就是夸大了点,但是李恪天天往六部跑的事情早就在皇城传开了。
大家都是门对门,面对面的,怎么会不知道。
尤其杜如晦买了空心煤后,到处说空心煤怎么怎么省钱,怎么怎么好用。
各部主官们也想着买点,谁让空心煤比木炭烧起来火大,还比木炭便宜呢。
所以李恪后来无论去哪里,都能顺顺利利的卖出去,因为每次去都带着半扇羊肉去烤肉,而且才九岁被各部堂官称为“羊煤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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