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城市经过一场鸡病原体浩劫,祁连雪市长知道“治大国,若烹小鲜”。
他迫切让市民回到常态化生活,商铺重新开业,但不能用行政手段干预市场,唯有借市场之手优化市场,让商户生意兴隆。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
食为天超市顾客寥寥几人,徐兰花领着丈夫祁连雪走进食为天超市。
货物部经理刘艳梅犀利的眼睛,她是一个生意人,如毒蛇吐出的探头,敏锐的嗅觉一看进来的顾客,就是一个不同凡响的人。
电话打给了张亦然。
张总,我超市来一个大人物,有可能是祁连雪市长……
张总经理话还没有听清,突然吓得就从太师椅上站起来。
她左手哆哆嗦嗦,桌边一件仿宋瓷汝窑茶杯,可遭此大罪。
她是一名精致的女人,喝茶叫品茗,
一个弧线柔和、匀称,庄重、淡雅的海青色瓷杯,被她碰到桌子底下。
发出心碎的声音。
“野水连天碧,峰峦入海青。沧浪者谁子,一曲醉中听。”
仿宋朝的汝窑瓷杯让她听了一个心跳。
我生意又遭此大劫。
张亦然惊坐在地下,喃喃自语。
还是逃不出如来佛手掌心。
她眼泪又落下来。
市长视察,此前一点消息也没有,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软,那些虾兵蟹将没有一个通风报信。
市长带队检查,工商、卫生、物价、检疫、食品安全……市长不说话,下属也会鸡蛋里面挑骨头——无中生有。
检查达成共识后,成了文件,让她整改,就是灭顶之灾。
食为天超市刚开业,难免出现纰漏,不是冤家不聚头,恐怕我们是命里相克,碰到祁连雪我一世不得翻身。
刘艳梅在电话那头,不明所以。
只有喂……喂
张总你怎么不说话?
喂……
她才如梦初醒,拿起话筒在电话里重复说。
祁市长领着多少人。
领着一个女人,还是一个黄脸婆,气质比张总差远了。
私营公司也有谄媚,当然张亦然是刘艳梅衣食父母,她靠自己上司,张总在她心里,比祁连雪重要一百倍。
张亦然顾不得化妆,拿起衣架上绛紫色风衣,匆匆穿上外衣,跑出办公室。
她跑到超市门口,一看是祁连雪领着妻子徐兰花,在悠闲的逛超市。
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尽是家乡之客。
一颗跳动的心,才落下来,赶紧陪着笑脸,跑过去。
贵客,贵客啊,祁市长。
欢迎市长来食为天超市视察,还陪嫂子。
她芊芊一鞠躬,既欢迎市长祁连雪,又讨好嫂子徐兰花。
嗯……
祁连雪算是回答。
他悠闲的转悠着。
他悠闲,可总经理张亦然不悠闲,箭在弦上,又不能发出去。
此时货架经理刘艳梅反而轻松了,她是下属,职责已移交给自己老板,有了纰漏。
就是张总的责任。
至于以后痛批,扣奖金,辞职,甚至解雇走人,那是明天的事情。
这货架猪肉一斤多少钱?
市场价十元,我们超市九元二角。
刘艳梅对答如流。
我们超市和外面有八角的利润差。
我们让利于民,可上次劫难,顾客还是稀少。
张亦然不说她偷税漏税停业整顿,说食为天超市受到劫难,把自己定位成一个弱者受害者。
祁连雪醍醐灌顶,他知道上次是检疫站小人魏庄,把金城市闹着一个鸡犬不宁。
他也没有办法,水稻地的稗草除不净。
他只管水稻地,不管稻田里稗草。
你们要价格公道,让市民吃上质优价廉的猪肉。
是,是……
祁市长,我一定多途径采购猪肉,让市民吃上放心肉。
祁连雪说什么,她频频点头。(心里想我才关心的是挣钱)。
恰好祁连雪走到冷藏货架,你们冷藏食品专柜,温度合适吗?
储存久了,食物会腐烂变质吗?
祁市长。
猪肉保质期一个星期,超过一个星期,我们的猪肉就下架。
食品储存专柜零下八度。
货品经理刘艳梅按了冰柜的温度显示表。
食品专柜显示表的温度,的确显示的是零下八度。
祁连雪赞许的点点头。
妻子徐来花给祁连雪递了一个眼神。
又说老祁。
今天你是来买东西的,不是来考察工作的。
你挑物品,我们出超市门,结账付钱就可以了。
也许是工作习惯,祁连雪总是问这问那。
部门经理刘艳梅,不愧是一流经理人,已经让属下把这个场面用隐蔽摄像机拍下来。
祁连雪走着,看到货架上又有了熟鸡。
他有点疑虑,金城市的鸡不是都杀死深埋了吗?
刚说张亦然是一个奸商,又觉得在大庭广众之下,撕破张亦然脸皮,似乎不妥。
就转了话题,这货架是哪来的鸡?
他疑惑的望着货架上密封在塑料袋的熟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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