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世雨白天在黑山小学砌灶后,他疲乏了,然后就躺在村舍砖头撑起的木板床上睡着了。
他又做梦了,梦见牺牲的金忠,他是“公猪鼻子上插葱假装大象”。
也站在砌过灶的黑山小学讲台上讲课,这是黑山小学吗?
宽敞的教室,柔和的阳光透过南面几扇大玻璃窗,照在苹果绿的窗台上,阳光映在雪白的墙壁上。
教室里桌子、凳子是他捐赠的,用纯松木打造的,课桌摆得整整齐齐,地面扫得一尘不染。
教室里有青石头、刘寒梅、金蕊蕊、黑豆雨、黑苗雨·····
金忠怎么也会讲一些乱七八糟的的东西?
刘世雨大惊。
我们地球在宇宙中只不过是一粒粒星际尘埃,组成的微不足道的星球,地球上如果没有人类,宇宙显得毫无意义,地球上有了人类,产生了疆域,于是就有了国家,然后有了杀戮,杀戮过后有了悲悯,悲悯之后有了反思,然后才有了关爱。
所谓的国家,在于保障权利,共谋幸福,斯为成立国家之精神。
一个人置身在战争中,阴影如噩梦般缠身,战后回到现实中,在生活境遇中的窘迫和艰辛,就有了为谁而战的长久思索,战争亲历者的各种苦辣酸甜,对于普通个体而言,战争永远没有胜利者。
我们体会的是他生活的艰辛,而他对战争的沧桑与痛苦没有人能理解,战争像沙尘暴,刮过了也就刮过了,沙尘暴横冲直撞,不可一世,大有毁坏良田、侵占城市村庄的架势。
只有戈壁滩上的黑山村村民品尝过沙尘暴滋味的人,才能学会在黑暗之中,找到自己的的方向。
如果说人类对于宇宙的认识是从误解开始,那么人类对战争的认识从残酷开始,无论多么文雅的战争,还是正义的战争,战争都逃不过二个字“残酷”·····
金忠你胡说什么?
他冷静地盯着刘世雨,笑容诡异。
战争中脏话是体现人性的东西,刘世雨骂开了:“金忠,我和你谁不知道是几斤几两,把你的**掏出来撒泡尿,也不过四十厘米长的弧线···
墙壁上的金忠依旧对着刘世雨阴森森地笑着……
这时刘世雨翻身,只听嘎啦一声,床垮了,突然刘世雨翻身坐起说着不着边际的话:“15年了,你为什么还不放过我,你究竟要磨练我到什么时候”。
刘哥。你又做噩梦。
黑子,我一个人的时候,好害怕,你不懂。
刘哥,我是黑山村的支书,我在一碗泉的旁边已经给金忠找了一个好地方,一杯之土,七尺之躯······
黑子,我还是怕,我一直以为自己经历了那么多 天灾**,会理智 的从容面对一切,可是我不能,我忘不了金忠的笑容。
刘哥那是国家行为,你没有其他战友吗?让他们也承担点,你的痛苦就少点。
现代社会是信息社会,社会每次经历的大飞跃,最关键的不是物质催化,甚至也不是技术催化,其本质是思维工具的迭代,一种技术从工具属性到社会生活,再到群体价值观的变化,往往需要经历很长的过程。
珍妮纺纱机从一项新技术到改变纺织行业,再到后来被定义为工业革命的肇始,影响东、西方经济格局,其跨度至少需要几十年,互联网也同样如此。
现代社会最关键的是一种价值观的微妙蜕变,在经历的过程中,被有用和无用代替,金城殡仪馆对一个搁置了十五年的骨灰盒,当然被列为无用。
不过庆幸的是还有一个庸俗的圣人刘世雨,现代人的意识是有告知的权利,这个告知惊扰了好多普通人的生活。
金忠当年的英武只有刘世雨知道,就是双桥河,也只是在戈壁省地图上表出的一段弧而已,双桥河干涸了,也就没有了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双桥河干涸了,双桥河边深深扎下的芦苇根,也只是芦花谢了,芦苇枯了,那些吮吸着黑河水乡乳汁的芦根,却无法孕育着新的生命。
有一个亡故的人,燕北飞,人北望,青土湖畔戏水,双桥河边看大尾巴羯羊。
他只是一味地思念家乡。
双桥河干涸了,金黄色的胡杨叶,飘洒在湖面,这些落叶有的大如枫叶,有的圆如杨叶,有的细如柳叶,有的呈尖叶状,有的呈锯齿状。
双桥河干涸了,也就没有了绿水、蓝天、白云。
黑山村也演化不出一幅“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的美妙画卷。
双桥河干涸了,双桥河边的胡杨林“生一千年不死,死一千年不倒,倒一千年不朽”的胡杨荡然无存。
剩下的只是刘世杰的利欲熏心,还有被西河县人世俗化有用和无用代替。
双桥河现在是一条干沟,西河人自以为是河西的主人,是双桥河的主宰,双桥河的乳汁已被孩子榨干。
河沟的乱石,仿佛母亲生命垂危的那一瞬间,眼角流出的最后一滴泪水,呼唤着孩子,面对不可避免的死亡,心灯熄灭,最后一点光也荡然无存,大地笼罩在黑暗之中,我们祈求生命的再生也是一场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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