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跟周云有旧,乃周李氏远亲啊!”
“有旧,故人啊!”
马邑郡。
小粟关。
又是熟悉的大楚仪仗,又是数百人的圣旨队伍。
这是第十二道圣旨了!
只是此次宣旨没有太监,换成了一名肚满肠肥的文官,跟一个项楚宗人府的老者。
五百名雄壮的骑兵,甲胄泛着幽光,长槊如林,弓弩齐备。
从四面八方,围住了杜齐明的队伍,他赶紧拿出红布包裹小臂粗的木头人。
龙骧军骑一营不少武川镇兵卒随着战马起伏,迟迟没有拔刀。
既然是主公的故人,那就是他们的故人。
正当大伙僵持在这里时。
忽然,数百精锐骑兵让出了一条道。
阳光下,项家三叔公跟杜齐明,一时间看不清来人。
但此人骑着高头大马,一身甲胄,该是一员大将吧。
杜齐明谄媚的笑着,行了楚礼,开口道,“将军,这是周母怕本官有失,特意送的,乃云哥儿幼时所刻。”
“嘿嘿……”一声尖锐的公鸭子嗓音从阳光下传来,贾平庆穿着官袍,身覆一件两铛凯,讥笑道。
“你呀的比咱家还会扯虎皮?借就借,还特么远亲?”
听到这个声音,项家三叔公国字脸上露出了疑惑,跟杜齐明面面相觑后,他尝试性的向前走了几步。
“贾……贾平庆?”项家三叔公在皇宫见过贾公公。
只是如今,形象差距太大了,过去贾平庆畏畏缩缩,如今却是挺拔如兵卒。
“哈哈,没想到吧,咱是北疆最大的太监了。”贾平庆嘚瑟的鼻孔朝天道。
此情此景,项家三叔公跟杜齐明快要哭出来了,他们急忙冲到贾公公身旁,跟他攀谈过去不存在的交情。
两个宣旨的倒霉蛋,终于放心了,看见贾平庆就说明他们暂时死不了。
三叔公拍了拍贾平庆的两铛凯,发现皮甲极为优质,上面的扎甲很薄,但看上去是好铁。
“别拍了,项老太公,去了楚兴,咱给你们一人整一套两铛凯。”
“叫皇城司的弟兄们把甲胄脱了,存在小粟关,回来再取,北疆内郡不能带甲。”
……
几百人的皇城司队伍,一阵鸡飞狗跳后,甲胄被暂时存在了土围子关城里。
因为数量庞大,边境官员来了十几人,要求支付管理费用。
勒索嘛?老子杜齐明啥玩意没见过。
只是,杜齐明一听,竟然高达一百钱一套?
二话不说,麻溜的给了两倍的钱,一百钱一套搞得这么复杂,吓他一跳。
杜齐明跟三叔公上了马车后,刚出土围子,瞳孔不禁一阵收缩。
他们紧紧相拥,额头全是冷汗,脊背发凉。
远方,有一杆大纛。
大纛之下,有一员身形巨硕的赫赫大将,身后有数百雄壮的精锐。
此人一杆盘龙关刀,气如烈阳,英姿勃发,眼神冰冷的望着他们。
“那……那个就是战杨双的青龙?”三叔公支支吾吾的说道。
年轻时候,他就是武将,虽然只有八品,但他见过很多厉害的人啊。
青龙有一股威势,无视天下英雄的威势,这是顶级武者才有的。
想想也正常,敢跟突厥第一勇士正面交锋,能是怯弱之人乎?
“嘿嘿,谈不上,李兴跟咱家很熟,有我在这里,放心。”
贾公公大话虽然说的快,心里还是咯噔一下,随后假模假样的道。
“记得约束一下队伍,这里法度很严,被杀了可比修路惨。”
山峦古道。
长风漫漫。
队伍旗帜随风飘扬,马蹄攒动。
随着马车里,贾公公诉说北疆的事。
两人这才知晓,原来宣旨被扣下的人都修路去了,他们还以为都见阎王了。
渡过大劫的杜齐明跟三叔公心情很好,一路上跟贾公公询问很多事情。
包括此刻,道路两旁偶尔出现的楚人农家。
在贾公公的述说中,他们得知小粟关到大奇关一百多里,竟然安置了两万楚民。
他们惊叹之余,恍然大悟,原来是在开荒。
开荒?!
三叔公跟杜齐明相视一眼,两者皆是摇了摇头。
这开出来也是别人的,开了又有什么用呢!
前往大奇关的路上,商贾队伍似乎特别多。
皇城司宣旨部队走走停停,前方道路有时候马车交错,要耽误很多时间。
官道只有那么宽,但来回的马队却很多。
切莫以为荒原很宽,马车就可以乱走,这是不切实际的。
路面分为实地跟虚地,大家都走过,还有大楚路官维护过的道路就是实地。
荒原有些地方看着可以过,但那是虚地,车轴一旦陷入,那就是大麻烦。
尤其是车上有重货,有时候木头车轴都会弄废。
“来往的商旅如此多吗?”杜齐明跟三叔公面露疑惑问道。
贾平庆摸着腰间鼓鼓的银袋,笑嘻嘻说,“那可不是,利润高着呢,上好的绣花冬衣,才一两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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