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兴内城。
在大院众将嘲笑声中,刘庶脸红脖子粗的,骂骂咧咧,被拉进了屋子里。
黑貂皮毡帽,已经在项济手里研究了。
刘庶一见,心惊胆颤。
定王一摸,他脑子里已经在算能卖多少银钱了。
“臣刘庶,出雁霞山城,携雁霞山军民,前来楚兴会盟!”
说着不着痕迹,用力把帽子从定王手里拿回来,戴在自个头上。
台阶空地,一百个孔武有力,目光灼灼的精壮汉子应声而倒。
“噗-噗-噗-噗……”
各类奇形怪状的都有,他们单膝跪地,成四排,大声吼道。
“拜见定王,愿随定王,大破突厥!”
“拜见定王,愿随定王,大破突厥!”
……
项济笑着进屋,赶紧从炕上,戴上三羽金盔,披了件蟒纹锦袍。
对于来会盟的楚人,七皇子还是很敬重的。
那可不能穿着内衬锦衣,接见大伙。
他踩着积雪,来到院子里,热情的扶起雁霞山两位大将,李泰跟王武。
随后拱手,对着大院子里的一百名武人,行了楚礼,真挚而又诚恳的道。
“兄弟们别跪着了,雪地里冷。”
“去东城,本王在哪里有好酒好肉,尔等吃饱喝足,再说后事。”
“好了,散吧,散吧!”
不得不说,项济算是极品大愣子了。
面对一百多条好汉,在他说话后无动于衷,反而看了李泰、王武的眼色才散去,竟然毫不在意。
这要换了别人,高低得记上两人一笔。
项济却是乐呵呵的,重重的抱了抱两人。
一手搂着王武的肩膀,一手搂着李泰,笑嘻嘻的进了大屋。
大屋里有沙盘有舆图,几张太师椅,三四条长凳子,一个大通炕。
这若是大楚的中原权贵看了,打死不会信,这个奴仆的大杂院,竟然是北疆建安军的总部。
周云端着陶碗,上上下下打量傲娇的刘庶,不禁讥笑道,“雁霞山大都督,这身行头再不脱下,小心热出病来。”
“嘿嘿,”周云面前,刘庶还是不敢得瑟,骨子里有些惧怕。
周云此人太过厉害,兵法能力仿佛没有底限的深渊。
就特么打阿德戴那一场,刘庶现在都认为,那不是人能干的事。
尖嘴猴腮的脸,在武川镇这两年养了回来,现在只能说是个消瘦的老书生。
他将昂贵的黑貂皮大衣脱下,特意避开项济,一个伺候的女卒接过后,挂在墙根的木架子上。
随后找了个板凳,自动进入了吹牛打屁模式。
那青山寨出身的匪寇们能惯着他?
嘴巴一个个的,只往刘庶心口里扎。
说着说着,就上头了。
“你们这帮没良心的东西。”
刘庶急眼,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气得身子随气息上下起伏,大口喘息道。
“去大奇关那会,穿插敌后,九死一生,骑二营多说一句没有?”
“罗浮山那次?骑二营是不是死战不退?”
“没我刘庶当机立断,斩突厥大纛,你们还有命在?”
刘庶无缝衔接了周云的军令。
他不顾李泰拉扯,恶狠狠的对着大屋里的众人,尤其是八瞎子道。
“侮辱我刘庶,没的说,可不能侮辱骑二营的兵。”
“雁霞山,他们脱下甲胄,挥锄头,建营地,谁没流一身血汗。”
“说他们不行?太过分了。”
……
大屋里众将领不禁面面相觑,嘲讽归嘲讽。
雁霞山城骑二营的成果,大伙心里还是有数的。
项济出来打圆场了,笑眯眯拿着酒壶,给刘庶倒上一杯。
又给李泰、王武也倒上,恭恭敬敬认可了这三人的努力。
大伙一通彩虹屁之后,刘庶才就此作罢。
“这酒,不得劲啊。”刘庶喝了一口,眼珠子一溜,开口道。
发现不是清河醉,他可想死那玩意了。
“赵祖黄酒呢,一口酒价值一套甲胄。”周云嘲讽三个不识货的东西道。
啊!?
三个土包子一听,不禁仔细品尝,还别说,感觉这会又突然好喝了。
“雁霞山,这次会盟该有六七千人吧?”周云放下陶碗,接过了项济递来的酒杯。
“多少?”刘庶枯燥的手,将耳朵竖起,嘲讽众人。
“二爷,你刚刚说多少?庶没听清楚。”
刘庶将头颅高高抬起,昂首挺胸,一只手捂着耳朵,一只手比划了一个一字,绕行一周后,得瑟够了,才揭晓答案。
“不多,堪堪一万三千人!青壮。”
一万三?!
雁霞山城竟然来了一万三楚人。
大屋里的众人,不禁面面相觑,包括周云在内,都倒吸一口冷气。
“哎,哎!刘大都督,您上坐。”
丁老秀才笑开了花,赶紧给刘庶捶背捏肩,邀请他坐上一张太师椅。
这刘庶带回一万三,啥事都解决了。
“庶这里有句话,骑二营呢,功劳不小,兵司怎么也得给个五千人的编制。战马甲胄,得给咱分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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