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也动不了,静也静不下来。急的他的心脏咚咚的乱跳,细细密密的汗珠也一下子布满了额头。
他不自然的收收左边的嘴角,又收收右边的嘴角,嘴巴因为要规避风险直接抿成一条直线。
内心中矛盾的心情完全体现在了脸上,就显得他此刻的面部表情又奇怪又好笑。
……
“唉,听说从天上降落的粪便,简称“天粪”,与“天分”的读音一致呢。”
一只看热闹看得正欢的小麻雀八卦兮兮冲着旁边的小伙伴歪歪头、眨眨眼睛带着些神秘色彩的说。
旁边的小伙伴听到它的这个说法也有点好奇,就发挥了一下它聪明的小脑袋的不可忽视的作用,往后推理了一下,试探的开口:
“那么,憨憨小麻雀在天上拉的屎掉在那个叫陶词的人类的身上,是不是说明这个陶词是个很有天分的人?
而且便便直接掉在了他的面门正中央,是不是预示着他即将好运临门?是不是他的身边真的会有好事发生呢?”
它掰着翅膀上的羽毛。拨过来一根说出一个假设,拨过来一根说出一个假设。一连拨过来了好几根。
等它还要继续分析假设时,突然察觉到身边的伙伴们都收敛了声音。
它有点疑惑的抬起头来,就看到一群小伙伴们正在动作一致、屏息凝神的往那个人类的方向歪头。
它顺着小伙伴们的视线看过去,就见那个人类为了不让鼻梁上的东西掉进嘴巴里,正在努力的仰着头,向着自己的正后方做着人类舞蹈中的不知道是下腰还是折腰的动作……
看他那僵硬的肢体动作和摇摇欲坠的身子,小麻雀们都默默的压低了自己呼吸的声音和移动的速度。
毕竟,什么生物在临死之前都会做点最后的挣扎,它们要尊重所有的生物!
虽然这个叫陶词的人类不是真的要死了,而是同学们平时说的社死。但是,该给的体面还是要给他的。
雀儿们牢记昔婶子的谆谆教诲,给予陶词最高规格的注目礼,一个个的鸦雀无声、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连耳边吹过的风,都似乎在这一刻温柔了几分。
就在大家的肺都快要憋的受不了要炸了的时候。只见,刚刚还歪歪扭扭站在原地的陶词,突然板板正正的膝盖并拢跪在了地上。
他双手向前撑着地面,背部高高的躬起,大腿与小腿之间正好摆出一个九十度的直角。屁股还高高的翘起来……
这一幕,要多魔幻就有多魔幻。
惊的见多识广的昔婶子都张开了嘴巴。而正在齐齐围观的小动物们中间也爆发了一阵细小的抽气声和兴奋的讨论声。
真是活久见了!
它们长这么大还真没见过如此不好形容的场面。
在远处操场上坐在一起闲聊的几对男男女女们,也好巧不巧的看到了如今的这一幕。
她们同样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有两人认为是那个人被强烈的阳光晒晕了,所以只能停在那里换气。有两人认为是光天化日之下,那个人被什么不知名的妖魔鬼怪之类的东西给附体了…
几人互相交换着意见,但是显然她们的意见并不统一。几人从隐隐约约的口舌之争慢慢演变成了四脚相争。最终也没有哪一位胆子大点的同学起身过来查看。
“嘶,动了!动了!他又动了!”
有一只眼尖的小麻雀第一时间发现了陶词的细微动作,冲着小伙伴们嚷嚷。
“哪呢?哪呢?”
另一只小麻雀用豆大的小眼睛仔细瞅了瞅陶词的方向,还眯了眯眼,依旧什么也没看到。急得它迈着小步伐在开满明黄色的迎春花的枝条上走来走去。
“我怎么没看见呢?”
“嘘,别喳喳!他刚刚把脑袋垂了下去,又把垂下去的脑袋点了点,看起来应该在调整角度……”
小麻雀认真的给小伙伴们分析着它们刚刚没看到的细节和动作。
“你们看,他现在的动作相比于刚刚跪下的姿势是不是发生了一些变化?”
不等其他的小麻雀们回答,它头顶上的枝条晃了晃,随之传来了抢答的声音。
“我知道,我知道!他是怕脑袋顶端那边太往下,憨憨拉的便便会往回流,也可能会糊一脸。
下巴那边太往下,憨憨拉的便便会快速下落,有掉进嘴巴里或者擦过嘴巴边边的风险。
所以,他是在平衡便便的移动方向!”
阮昕仪听着小家伙们的童言童语(鸟言鸟语),突然有种想要遁地逃跑的冲动。
她用手轻轻的碰了下自己的耳朵和脸蛋,在脑海里想象了一下小麻雀们描述的细节,再加上自己亲眼所见的场景……
不行了不行了!太恶心了!
她好像后知后觉的,也有那么一点点反胃!
她用力的甩甩脑袋,把她脑袋里不该存在的污秽东西通通都甩出去。
“咦?他好像在用鼻子的尖尖蹭地面!”
大家伙儿的专属讲解员又开始解说了。
“快看!快看!不是好像,是真的!”
小解说员持续关注陶词那边的动态,就看到陶词用鼻头缓缓的、轻轻的擦过地面,然后地面上就出现憨憨的便便尸体的一部分。
他慢慢的挪动手臂和双腿,换个方向继续接着跟地面贴贴,地面上又出现了一条细小的痕迹……
如此往复几次后,他鼻头上的白丁香被他擦地擦的七七八八,取而代之的是沾着土和小沙粒的红彤彤的大鼻头。
而他离嘴角半寸的位置,还有一些汤汤水水在陶词干燥的面孔上继续渗透…
经过他这么一折腾,细密的汗水慢慢汇成了一条线,从耳朵旁边路过。
这一张脸啊,现在真是没法看!
但是,好在现在的陶词对于刚刚的他来说已经好太多了。
最起码脸上没了特别明显又突出的‘天粪’,他终于可以腾出手来清理他的手机上的污物了。
可是,当他拿起一直握在手里的手机时却发现:他手机上的那一坨已经在他不经意间嫌弃的拿远手机时,随着力道倾斜到了另一边。
又因为他几次手握手机更换方向,移动手腕和胳膊时,滑动的到处都是。
现在几乎糊在了手机壳和钢化玻璃能接触到的每个边边角角。
包括他握着手机的那只手。yue!~
手背白白净净,手心里面却……咳咳咳!
这个,不描述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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