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纷乱的吵杂之后,小屋内恢复了宁静,安心舒服的感觉包裹住浓情蜜意的情侣。
他们还未分开,亲吻仍在继续,只是不再有索取的意味,转而变成了一种相互的体贴。
女人在承受过挞伐之后是酥软的,这时仅需一点点温存便能滋润她们的心灵,粗通心理学的周宁又怎会不懂这个技巧。
“印月,真想一辈子都这样抱着你。”
“嘻嘻,嘴上抹蜜啦,这么会说话。”
“天地良心,我对你若有半句虚言,甘受天打雷劈。”
“别…别说这些话,我懂。”客印月献上一枚香吻,幽幽道:“你又要离开京城了,这次比辽东更远。”
周宁一边享受着雪团弹软的手感,一边惫懒的说:“应该还要再等几天。哎……没办法,有些事不能不去做。”
“哼,肯定是有人对万岁爷进了谗言,故意把这份苦差事推到你身上,要是让我查出来谁这么缺德,一定不会放过他。”客印月越想越气,连眼神都冷了下来。
“没关系,如果能用蟒袍换取粮食,对朝廷也是好事,只有打垮了建奴,天下才能太平一点。印月,你是陛下的身边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了太平世道,你也好安享富贵不是?”
“呸!什么陛下的身边人,我是你的人,一人之下不……不也是在你下面吗?”客印月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容,顺势用双腿夹紧了周宁的腰身,以便让两人联系得更紧密一点。
“嘿嘿,反正我做任何事情都会先为你着想,对你有好处的事,我都愿意干,对你不好的事,就算别人拿刀抵住我的喉咙,我也不会干。”
这话说得情真意切,语气既温柔又认真,哪个女人听后能不感动?
客印月平日里总是身陷于各种勾心斗角的琐事之中,即便对朱由校也不敢袒露心扉,也就在情郎面前才会放下所有戒备,因而她的想法容易走极端。
她本就出身于底层,又没什么文化,加之深受封建迷信思想荼毒,便更加坚定的认为是周宁给了她今日的一切。
那她还能怎么办?当然只能把周宁视作唯一的依靠和精神支柱。
客印月愣愣的眨了眨眼,心头立时涌起一股浓浓的情意,轻声细语道:“你是为了我才接受万岁爷的任命吗?”
“不然呢?辽东那些士卒和流民跟我有什么关系?他们是死是活挨得着我什么事儿?我知道和朝鲜使节接洽的事情不好干,左右都会得罪人,可为了你,我不会在乎那么多。”
周宁伸手捏了捏客印月的脸蛋儿,又道:“再说呢,当初是你把我引荐给陛下,做好这件事也能替你在陛下跟前挣个脸面,对不对?以后陛下不就会更加倚重你了吗?”
“阿宁,你…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嘿嘿,这还用问吗?我的心里只有你呀。”
客印月闻言垂下了眼帘,嘟了嘟嘴道:“我比你老这么多,你以后会变心的。”
面对情郎的甜言蜜语,她打心眼儿里感到温暖,却又害怕随着年老色衰而失去这份宠溺。
她知道男人都喜欢年轻漂亮的女孩,情郎又岂会例外,可她还是想得到一份承诺,哪怕是谎言也无所谓。
前世的周宁也是“过来人”,他对女人~特别是大龄女青年的心理还算比较了解,自然清楚该如何应对。
于是他深情的搂紧了客印月,柔声道:“我们之间难道只是枕席之欢吗?你的心对我来说才最珍贵。”
“嗯,我相信你,阿宁。对了,忠贤有没有告诉你,是谁买通了高时明和杜茂。”
“他跟我说过了。”周宁停顿了片刻,皱眉问道:“汪文言还在跟王安来往吗?”
客印月想了想道:“应该没有,南直隶那边有我的眼线,王安这半年来很老实,几乎不和官场的人打交道。”
“陛下知道这件事吗?”
“晚点儿忠贤会向万岁爷禀明。”
前两天魏忠贤被御史的弹劾搞得很狼狈,一度想躲起来当缩头乌龟,但在客印月的压力下,他不得不重新提审高、杜二人。
其实周宁在听过顾秉谦的分析后就猜到,阻止朝鲜国书呈递的幕后黑手是东林党,不过他并没打算把事情拱上台面,毕竟当务之急是找朝鲜要粮食,而非搞内斗。
不过既然事已至此,再去责怪客印月也于事无补,不如斟酌一下应对之法。
东林党的实力无需赘述,上至阁臣下到御史言官可说是遍布朝堂,仅凭客、魏的政治能量,根本不足以与其对抗,看来还得借助其他党派的力量。
周宁要出使朝鲜,没法留在京城参与博弈,况且以他的这点儿道行比起这群清流还差得很远,就算参与其中也顶多只能做个打酱油的角色,他对此有充分的自知之明。
与深谙政治斗争的官场大佬相比,他的优势是了解各派系主要人物的行为准则和底线,同时还知晓哪些人能为客、魏所用,这就足以提前谋篇布局。
人心是天底下最难预料的东西,忠诚与背叛、坚贞与苟且,往往只在一线之间,事情未见分晓之前谁也无法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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