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周宁这段时间都没有顾得上在建堡垒的工作,积压了许多琐事需要处理,故而他泡完热水澡后,坐在床边翻阅了一下从衙门里带回来的资料。
大约一炷香之后,姐妹俩也从浴室回到房间,一声不吭便钻进了被窝。
按老规矩月儿睡到了最里面,周宁又占着床边,云儿就只能躺在中间。
被窝里传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后,整个房间又陷入了宁静。
“公子。”
“嗯,怎么啦?月儿。”
“该…该就寝了。”月儿眨巴眨巴眼睛,小声嘀咕了一句,又赶紧扯起被子遮住了半张脸,只将一对水汪汪的眸子留在外面。
周宁莞尔一笑道:“我再看会儿,你困了就先睡吧。”或许是刚洗完澡的缘故,他的倦意退去了一些,想再多看几页。
反倒是云儿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身子一翻,背对着妹妹闭上了双眼,片刻后就发出了轻微而均匀的呼吸声。
“公子,该就寝了。”月儿极力压低声音道。
“好吧好吧。”
周宁利索的脱掉了外套,正准备躺下,月儿伸出小手指了指自己身旁,道:“公子,你该睡这儿。”
“嗯,等我把你姐姐抱出来。”
“轻点,别把姐姐吵醒了。”
周宁将云儿往床边挪了一点,然后爬到了姐妹俩中间,月儿赶紧掀开搭在身上的被子,同时脸颊上泛起了一丝娇艳。
“怎么啦?还睡不着吗?”
“唔…我想挨着公子睡。”
“嘿嘿,来吧,我抱着你睡。”
月儿的眼睛眯成了一道缝,抬起小脑袋乖乖的钻进了周宁怀中……
这是一个温凉的夜晚,盖着薄被刚刚合适,可是小丫头的眉宇却渐渐拧紧,微闭的睫毛也颤得厉害。
她的脸蛋儿越来越红,漂亮的小鼻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还有半张着的樱桃小嘴,开始了短促的喘息。
那种奇妙的感觉再次向她袭来,如丝网般遍布全身,并且越裹越紧。
“嗯……”她发出一声轻轻的哼鸣,旋即又想起姐姐就在旁边,于是连忙咬紧贝齿。
一双小手绕过男人的脖颈,交叉着抓在了斜方肌上,青葱般的指节旋即开始用劲儿,指甲的前端慢慢失去血色。
“公……子。”
“嘘,别出声。”
女孩很听话,此后再也没发出声响,只是死死的咬着被套,拼命夹紧双腿……
周宁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他浑身上下都弥漫着懒洋洋的感觉,这是睡足的表现。
今天得去衙门里上班,不过不用打考勤,稍微晚点也无所谓,反正徐主事是不会过问的。
见姐妹俩都不在房内,他便不慌不忙的穿好了衣服,慢慢悠悠来到院中。
张贤正坐在石凳上啃馒头,立刻起身道:“大人,韩公公派人来传了个话,说是请你去一趟分司署。”
“嗯,刘铁呢?”
“刘哥去巡视工地了,他让我给你说一声。”
周宁听完笑着点了点头,深感十两银子的报酬花得很值。
刘铁经常跟着他去巡视工地,知道在工地上要做哪些事儿,正好可以帮他分摊一些工作量。
既然韩初命特意派人来传话,想必是有要事相商,周宁吃过早饭后就先去了趟分司署。
分司署内堂,韩初命禀退了一众下人,随即露出一副谄媚的笑容道:“周大人,小的有件事想跟您商量一下。”
“韩公公不用这么客气,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嘿嘿,是这样的。昨日王抚台已将捷报和请功的奏疏发回朝廷,想必万岁爷不久就会论功行赏,只是…只是……”
周宁不动声色道:“只是什么?”
“呃…只是这赏银是否也按旧例执行。”
韩初命谨记魏忠贤的话,重要的事情得跟周宁商量着办,对监军来说没有什么事情比赏银更重要,必须仔细商量。
“旧例如何执行?”
“若按旧例的话,两成要孝敬宫里,六成要发到将领手里。”韩初命恭恭敬敬的答完,脸上的表情未变,但眼中流露出一股暧昧之色。
这种暧昧肯定与男欢女爱无关,而是一种“你知我知天知地知”的默契。
两成是给宫里的进贡,其中不光有魏忠贤的一份,其余大太监也会分一杯羹,肯定动不得。
六成是给将士的,理论上来说也不能动。
剩下的两成自然就是三位监军的“辛苦钱”。
问题是现在多出来了一个周宁,此人是魏公公的至交,那是不是也得算一份?不算会不会承受很严重的后果?
这些都是韩初命需要考虑的。
前世周宁很少有机会拿到回扣,但对基本的套路还是非常熟悉的,一旦上面的人开了口,那包工头和材料供应商就必须给,因为不给的后果很严重。
大家都知道羊毛出在羊身上,老板不可能为回扣买单,那就只能在工人工资和材料品质上想办法。
赵率教就好比包工头,士兵是他的工人,士兵们在守卫葛家堡的战斗中都尽了力,他便不愿亏待了士兵,所以才要请周宁说情。
只是周宁没想到宫里竟占了两成,那说情的空间就很小了,你总不能让人家分文不取吧。
大伙儿都要穿衣吃饭,三位监军就指着这条门路发财,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轻易干不得。
“按韩公公的意思呢?”
“小的有个建议,此次大捷全赖大人威武,赵率教何德何能拿这么多赏赐,大人至少该拿一成。”
韩初命的话音刚落,周宁淡然一笑道:“韩公公的好意,小弟心领了,大可不必如此。”
“大人,我……”
“小弟拿走一成,将士就要少得一成,那不是让你还有刑、胡二位公公为难吗?要是当兵的闹起来怎么办?万万使不得。”
周宁说完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心下暗笑道:这可是你主动提出来要给我分钱的,那就不能只让赵率教出钱,你们也得出点血才行。
韩初命已经把一成的回扣说出了口,又岂能不认账,他的胆子还没肥到敢拿秉笔太监的朋友开涮的地步。
能怎么办呢?赶紧把话往回挽呗。
“大人千万别误会,小的不是这个意思,小的实在是为大人鸣不平呀。”
周宁用手指轻轻摩挲着茶杯盖子,泰然自若道:“倒也没什么不平,都是为朝廷效力嘛,何必计较个人的得失。再说呢,拿不到赏银不还能升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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