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小本子又开始刷刷刷记起来。
“妈宝男是啥?”支书疑惑。
沈红沅接过景聿递过来的温水,咕咚咕咚慢慢喝了几口,小哥沈红运刚从外屋地端来一盘地瓜,一盘炒豆角,一盘炒花生放在炕桌上,又麻溜给几个干部倒了一杯小酒,见妹妹没嘴没空解释,便接过话茬解释。
他退回凳子坐下,热情举起手来瞬间引了众人注意力。
“我知道我知道,老妹说过这个,妈宝男就是以妈为中心的男人,没主见又懦弱,妈让欺负媳妇,他就欺负,妈错了也没错,错的是媳妇,他的工资钱票,他媳妇的嫁妆也是他妈的......”
“咳,听着怎么那么耳熟?”会计晃了晃脑子。
“哦!我想起来了!”他大手一拍,还没和炕桌来个亲密触碰,就被一旁的大队长眼疾手快扇落了,“激动啥?你是想把桌上的东西扇飞是吧?”
“嘿,没注意。”他搓了搓手,虚虚笑着解释:“这不是又套上熟人了,激动了一点,额......那什么,徐正平他二叔家的大儿子徐大柱不就是妈宝男么?”
“嗯,我也想到了,大柱很听他娘的话,二婶让他干啥就干啥,没主见,你们也知道吧,他那个本来处的第一个对象好好的,因为他娘不喜欢他小弟喜欢,就断了,还跟对象说她嫁给小弟,活该被女方打了,我二婶还让我去报仇,我可没去,懒得搭理,本来两家关系就不好。
“后来大柱就听他娘话娶了一个好拿捏的,那媳妇都被一家子磋磨难产没了,现在没人敢嫁给他,他也是蠢,二婶压根就不喜欢他,喜欢的是他弟弟,他拎不清,上赶着天天满工分养弟弟一家,有点好吃的不自己补补,全部带回家给二婶,二婶转手就给了他弟弟的儿子,我爹看不过去还劝他,他回去就把话说给二婶听了,二婶就跑到我家骂我爹,不知好赖,现在我家都懒得搭理他,蠢货一个,上赶着当老黄牛!”
“正平,你没住大柱家附近,知道的不清楚,反正我经常听我媳妇唠,大柱吃高粱米饭,野菜窝窝头,地瓜,酸菜大萝卜,他弟弟吃鸡蛋,儿子鸡蛋羹,偶尔还能吃肉,或者大鸡腿,也就大柱每次一委屈郁闷阴暗难受,就被他娘五分之一蛋白就哄好了,我媳妇还说大柱感动哭了,拉着他娘的手发誓要孝敬,接着又被他娘哄着要对侄子好,对弟弟好,老了才有侄子供养......”
“娘的,这啥脑子,纯纯有疾吧?”见众人跟雷劈了一样,满眼满脸不可置信,一副你在说笑话的样子,会计十分满意地呵了呵呵。
当初他听媳妇唠唠不停这奇葩事,也不愿意相信,就趁着猫冬空闲经常坐在门口观察对面母子俩的诡异相处之道呢!
终于发现,他媳妇说的丝毫不差,大柱就是他娘手里牵紧的老黄牛。
果然,他们是正常人。
只有大柱这种大冤种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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