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的地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空气仿佛都凝滞了一般。
刘冬草被打懵了。
她的头歪倒在另一边。
满是刀刻般皱纹的长脸都被扇肿了。
冲天的怒火涌上心头。
她不知道薛琼花为什么打她。
但她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人。
她迅速反应过来,甩开了薛琼花的手。
恶狠狠地撞向后退几步的薛琼花。
两人都是绿水大队老娘们里面的打架好手。
一个比一个泼辣。
原本聚集在刘冬草周围的老娘们顿时像潮水般后退好几步。
而薛琼花丝毫不怕,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等刘冬草愤怒地像一头失去了理智的牛一样冲过来时。
她立刻伸出两只修长的手。
快准狠地抓住刘冬草半白半黑的头发。
将她禁锢在面前。
刘冬草被扯得头皮发麻。
像被针扎一般疼痛。
她顿时不甘示弱。
伸出两只手从后背抓向薛琼花的头发。
还没等她抓住。
沈红沅就从后面拉着她的衣服,力大如牛地拽着她往后退。
沈红沅边拉边喊:“娘,让我来。”
薛琼花瞅见老闺女出手,听话地放开了手。
放手后,她将抓过头发的右手放到鼻子前面闻了闻。
“呕。”
“刘冬草,你的头发果然和你的人一样臭不可闻。”
“太恶心了。”
她骂骂咧咧地将手抹在裤子上擦了又擦。
还嫌弃地翻了个大白眼。
沈红沅听到老娘这话。
拽着刘冬草衣服的手都顿住了。
她嫌弃又用力地将一直挣扎又骂着粗话的刘冬草扔在泥土地上。
扔完她还不解气地上前又补上两巴掌。
啪!
啪!
清脆悦耳的巴掌声镇住了在场的吃瓜群众。
众人忍不住又后退了一小步。
“嘶~”
“嘶~”
“嘶~”
“......”
真是看不出来啊!
平时看起来乖乖巧巧的女娃子,出手竟然这么狠辣利落。
琼花家的老闺女是真得剽悍勇猛!
连长辈都敢打。
一点情面都不留。
虽然刘冬草在大队里一点都不得人心。
但她确实老的不得了。
在场的老一辈眼神流露出些许不认同,但终究闷不吭声。
而年轻人兴奋地脸都憋红了。
看样子恨不得仰天长笑。
爽啊!就像三伏天里突然来了一场大暴雨,凉到了心里。
刘冬草活该!
她祸害的人可多了去了。
整天造谣这个,造谣那个的。
搞得大队不少人家经常鸡飞狗跳。
任凭大队长沈方西怎么骂她罚她,就是死性不改。
大不了挑粪一个月。
一副我过的不好,别人也休想过的好的小人模样。
而此时的刘冬草像破布娃娃一样被扔在地上。
她捂着红肿的脸。
不可置信地瞪着沈红沅。
这小娘们怎么这么大的力气?
她气得双眼发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黑黝黝的长脸干巴巴的瘦,颧骨隆起高高的就像山上凸起的坟冢。
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尖酸刻薄了。
刘冬草本来就是个滚刀肉。
在绿水大队天不怕地不怕。
此时她只想痛快地将沈红沅暴打一顿。
她从地上爬起来,朝着不远处目瞪口呆的两个儿子和儿媳妇大喊。
“大狗,二狗,小翠,小娥,还不滚过来帮忙。”
“没看你老娘我被打了吗。”
“哦哦哦,我们这就过来。”
她几个儿子像是得到了指令一般,朝着这边跑过来。
刘冬草率先撸起袖子。
用吃人的目光看着沈红沅和薛琼花。
“呸呸。”
“薛琼花,你跟你女儿就是贱货。”
“哼,敢打老娘,也不看看我是谁。”
她尖锐的大嗓门极其刺耳。
时刻准备上前进行战斗。
沈红沅面无表情。
眼神却冷得像零下三十多度的大雪天。
她嘲讽地看着刘冬草,气势十足地开口质问。
“姓刘的,你的嘴巴简直比猪的粪粪还要臭。”
“你的记忆是被鸡吃了吗?”
“还是说里面都是豆腐渣?”
“你在队里怎么造谣我的,不记得了?”
刘冬草听到这些话果然心虚,眼神不自觉躲闪了一下。
但很快,这点心虚就消失了。
她理所当然地替自己辩解起来,开始满嘴喷粪。
“我说什么了?”
“我说的不都是事实吗?”
“你这个小娘们自个儿干了丢脸的事情,不躲在家里缩着竟然还敢过来找我算账,真是不要脸。”
沈红沅被气笑了,她也不客气地回骂道。
“草婶,骂我之前,先照照镜子。”
“我看你是右脸皮撕下来贴左脸皮上了,一边不要脸一边厚脸皮。”
这下,刘冬草脸都气绿了。
她也不甘示弱地破口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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