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建仁遍体鳞伤躺在地上。
蓝色的裤腿中间渗了点血。
空气中还能闻到令人恶心的腥味。
“老三,别忘记给他治治,人别弄死了。”
沈红运闻言点头。
“行,可不能让他就这么痛快死了。”
薛琼花往前几步,又瞅瞅旁边的朱瑶瑶。
那叫一个鼻青脸肿,丑陋不堪。
不过她却很满意。
老闺女这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干得漂亮!
她都恨不得冲上去再插几刀。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像杀猪那样活活弄死。
这时候,沈红旗带着大队长沈方西过来了。
薛琼花和沈红国赶紧走出仓库。
沈红运则是回房里找药和剪刀去了。
朦胧夜色中。
隐约可以看见沈方西长得高大结实,身材魁梧。
薛琼花拿着煤油灯走过去,引着几人进屋。
进屋后在煤油灯照射下。
沈方西那张饱经风霜的脸显露出来,好像是用红铜铸成,唇边腮边都长满了密密麻麻的络腮小胡子,宽大的额头上深深地刻着几条皱纹。
他拿着长长的烟袋锅子,用力地敲在从房间走出来的沈方南肩膀上。
“嗷~~”
“二哥,你又打我?”
沈方南黝黑的国字脸上透露出了憋屈的神情。
“不打你打谁?自己闺女差点被弄死了,一点屁用都没有。”
沈方西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
几人走进房间坐在大炕上,沈方西狠狠抽了一口烟。
嘴里吐出的烟圈一个套着一个。
整个房间顿时烟雾缭绕起来。
“这两个人先关着,等四元醒了再看,事情没搞清楚,可不能瞎处理。”
“那杨老娘闹着找人怎么说?”
沈方南黑着脸问。
“那谁......杨家小子和朱知青不是正谈对象,就说朱知青从山上受了重伤,借了我家的自行车去了县城医院,重伤嘛肯定要照顾着,瞒几天都不成问题,你们几个机灵点再互相打个掩护。”
沈方西稳如泰山地凝视着几人。
沈红旗严肃地点头。
“明天红沅应该能醒来,到时候再将两人送公安。”
沈红运这时候走进来,他先跟沈方西打了个招呼,就说起众人关心的沈红沅。
“老妹儿没啥事,就是睡着了,头有点肿,我用银针扎了几下,再敷了点药,明天应该能醒来。”
“娘你现在就煮一碗红糖水慢慢灌进她嘴里,补补糖分。”
“好嘞,马上去。”
话音刚落。
她健步如飞地走了出去,就在门外的外屋地烧灶煮水。
沈方西此时却问了一个问题。
“四元撞破那俩什么秘密?”
闻言,三兄弟面面相觑。
沈红运率先开口。
“老妹儿就说了一句“不能放人”就晕倒了,也没说啥秘密。”
“我当时觉得事情不简单,下山时才没有惊动人。”沈红旗跟着说,“看起来像是投机倒把,更严重点就是特务......”
沈方西严肃着脸,额头上的皱纹都可以夹死苍蝇了。
“这一切,等四元醒来就知道了。”
“我先回家,一会杨老娘就得来找我了。”
果不其然,他走在半道上。
杨老娘就嚷嚷说她儿子还没回家。
沈方西赶紧将杨建仁上医院照顾朱知青的事说了一遍。
杨老娘才消停。
然后又派人去知青院说了一遍。
沈方西当时还挺诧异,知青院竟然安静如鸡。
那几个男娃子不闹着去照顾朱知青?
第二天中午要吃饭的时候。
薛琼花推开房门,看见沈红沅还躺在床上。
她脸色立刻变了,急切地走过去用手摸了摸沈红沅那白皙如瑕的脸。
整张脸都被她摸遍了,没发烧,呼吸均匀,就是醒不来。
“老三,赶紧过来,你这个半吊子,你妹怎么喊都不醒,太不对劲了。”
薛琼花火气十足地喊道。
“来了,来了,我看看。”
沈红运仔细看了一番后,不自觉地摸了摸后脑勺。
“娘,四元的身体状况真得杠杠的,但我也不知道她为啥还不醒过来。”
这时候憨憨老二沈红国过来了。
他语不惊人死不休地问道:“娘,老妹儿不会是快要死了吧?”
刚走进来的沈方南气得用烟袋锅子敲打他的后背,“傻了吧唧,不会说话就闭嘴。”
沈红运看着二哥无语地摇摇头,对着薛琼花道。
“娘,先送公社医院,不行再去县医院,等会我去找二伯开介绍信。”
“嗯,我去把饭盒、衣服、搪瓷缸,暖壶还有吃的装好,老二你去叫老福叔把牛车驾过来,就说你妹病了要借车去医院,其他别说漏嘴了,不然我就用擀面杖打死你个二愣子。”
“好的,马上去!”
说完他一溜烟跑了出去。
等沈红沅躺在牛车上面时。
老福叔还问了句,“四元病得很严重?”
“可能着凉了,脸色有点白,一直迷迷瞪瞪醒不来,老三就让送公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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