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晨见状,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有力而又不失轻柔地将林雪扶了起来。此时,银宇也快步走了过来,满脸关切地看着林雪,眼神里满是想要帮忙的急切。
“不用了,这点小伤,我自己能处理。”林雪轻轻摆了摆手,试图拒绝他们的好意。
她微微抬起头,眼神坚定:“作为入殓师,我见过太多死亡,与那些冰冷的、永逝的生命相比,这点伤不算什么。”在她的世界里,生死的界限早已模糊,身体上的伤痛仿佛只是生命长河中的小小涟漪。
苏晨却没有因此而放弃,他的目光专注而认真,直视着林雪的眼睛说道:“别太倔了,骨折没有癌症严重,但不代表就不疼了。”
语毕,便开始悉心地为她治疗。他的双手熟练地在林雪的伤口处移动,动作轻柔且精准,仿佛在雕琢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哼……”林雪轻哼了一声,虽仍带着一丝倔强,但还是默默地看着苏晨给自己治疗。
她看着苏晨专注的神情,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暖意,对他的好感也在不知不觉中多了几分:“没想到副少主还挺会关心人的嘛。”那声音里,少了几分往日的疏离,多了些许亲近。
苏晨完成治疗后,没有过多停留,转身离开了。
空旷的空间里,只剩下银宇和林雪独处。林雪微微低下头,目光躲闪,不敢直视银宇的眼睛,轻声说道:“谢谢你的关心……我以前很少和人这么近距离接触过……”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这片刻的宁静,又像是在向银宇袒露自己内心深处的柔软与不安。
夜晚,浓稠如墨的黑暗悄然笼罩了整座屋子,唯有苏晨房间的台灯还散发着暖黄的光晕,像是黑幕里倔强的微光。苏晨独自窝在房间一隅,沉浸在手中书本构建的世界里,周遭静谧得只剩下书页翻动的沙沙声。
突然,清脆的敲门声打破这份宁静,苏晨身形顿了顿,缓缓坐直身子,清了清有些干涩的嗓子,扬声道:“进来。”
门轴轻转,林雪推门而入,她一袭素色睡裙,衬得身姿愈发温婉,手中稳稳地拿着一瓶未开封的红酒,指尖还勾着两只剔透的高脚酒杯,玻璃碰撞间发出细碎声响。她微微歪头,嘴角噙着一抹浅笑,轻声问道:“不介意我打扰一下吧?”说罢,便轻移莲步,走到苏晨身边悄然坐下。
苏晨下意识合上书,往旁边挪了挪,给林雪腾出些许位置,脸上挂着疏离却不失礼貌的笑意:“没事,请坐。”
林雪把酒杯搁在桌上,启开红酒木塞,“啵”的一声轻响后,馥郁酒香缓缓飘散开来。她先给自己斟了小半杯,猩红色的酒液在灯光下晃荡,轻抿一口,抬眸看向苏晨,率先打破沉默:“我看你白天治疗我的时候手法那么熟练,你是学医的吗?”
苏晨垂眸,也给自己倒了杯,酒水撞在杯壁上溅起细微水花,仰头灌了一口,酒液入喉,他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没有,只是觉得这个技能,有总比没有好。”
“嗯,有道理。”林雪重重地点了点头,手指摩挲着酒杯边缘,目光有些放空,像是陷入了回忆:“多学点东西总归是好的,就像我,虽说本职是入殓师,但平日里也抽空学了不少杂七杂八的本事。”
苏晨搁下酒杯,双手交叠,斟酌着言辞,轻声问道:“我听薄伽丘说,你能和死人说话……是怎么回事?”这话一出口,房间里的氛围陡然凝重了几分。
林雪愣了一瞬,随即轻笑一声,放下手中酒杯,指尖轻点桌面,漫不经心地回道:“呵,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她抬眼,目光澄澈坦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独一无二的天赋,我的天赋,恰好就是能听到死人说话罢了。”说罢,她双手抱臂,靠向椅背,似是不愿再多提。
苏晨微微前倾身子,眉头轻皱,眼里满是疑惑,打破沉默问道:“话说你的工作地点究竟有多隐蔽?我翻了不少资料,打听了好些人,好多信息却都石沉大海,一点儿风声都摸不着。”
林雪双肩一耸,双手随意地垂在身侧,脸上挂着一副坦然的模样,解释道:“我的工作地点是京城殡仪馆,那地儿可不一般,四周高墙电网,安保巡逻一刻不停,戒备森严得很,闲人连大门都靠近不了,消息自然就被牢牢锁在里头,传不出来。”
苏晨愈发好奇,身子又凑近了些,语调不自觉拔高:“你那个殡仪馆有啥特别的?能享受这般特殊待遇,背后肯定大有文章吧?”
林雪轻描淡写地摆了摆手,脸上笑意不减,语气平淡得好似在说一件家常小事:“也没什么特别的啦,无非就是设施比普通的殡仪馆新一些、全一些,流程规范上更讲究,整体看着高级一点罢了。”
实则她心里跟明镜似的,不想让苏晨洞悉太多关于自己的事,多一分了解,没准就多一分危险。
苏晨剑眉一挑,目光陡然锐利,直击要害:“组织的一个据点?”这话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激起千层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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