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眼就到了年根底下,学堂今天月测完就放授衣假了,相当于现代的寒假,一直到过完正月十六才会再上学。
因此今天的考试也是今年最后一次测试,丙班所有孩子中罗福贵应当是最关注的,早就在期待了,为了这次考试已经暗暗努力了很久。
月测内容主要包括识字、写字、背诵、默写和简单的算术,分上午和下午两场考,和现代差不多。
其实古代学堂在一学期结束时夫子也是会组织类似现代家长会一样的茶会的,这个也是约定俗成的规矩,一来是公布月测的考试成绩,反馈一下半年来的学习成果,二来家长会趁这一天给夫子提前送年礼。
自从张平安前几日说了茶会的事情,张老二就提前准备起来了,务必不失礼,这半年多罗夫子确实是尽心尽力的,也帮了不少忙。
等到第二天早上张平安准备和自家老爹一起去学堂的时候,才发现为了这次茶会爹娘真是花心思了,不仅有腊鸡腊肉,还有腊鱼干,今年的新米也装了一布袋,还有家里做的麻糖。
除了吃的,最打眼的还有几卷长竹席,都是张老二用新竹做的,闻着还带有竹子的清新气味。
“爹,你带几卷竹席去干嘛呀,现在天冷也用不上啊”,张平安有点心疼,还有点感动,现在天气已经很冷了,做蔑指头都要冻僵了。
张老二显得很快活,笑着解释道:“我上次不是去问罗夫子药材的事情嘛,我看他书房墙上挂的竹席都很旧了,所以赶着做了几卷新的给带过去换上,这个是挂墙上的,不是用来睡的。”
这个张平安倒是没想到,这时候农村大家普遍不富裕,把竹席挂墙上的好像也只看到罗夫子这样做过。
“爹,你真细心”!
“嗨,这有啥的,正好咱家有这个手艺,送这个夫子也能用的上”,张老二被儿子夸了还有点儿不好意思。
正在这时金宝爹也驾着骡车过来了,金宝爹是昨天特意回来了准备去参加学堂茶会的,还没近前就高声打招呼喊道:“二哥,我来啦,等久了吧!”
张老二摆摆手,回道:“没有,我也刚弄好呢。”
说着装作不经意的扫了几眼金宝爹的车子,发现车上好像也没带什么特别贵重的东西,心里不由松一口气,不然送的礼差别太大了,到时候显着太没脸。
金宝一如既往的乐呵,身上穿的厚厚的,还戴了顶狗皮帽子,估摸着是想多穿几年,所以袄子做的很肥大,衬的整个人很胖,也不灵活,跳下车子的时候还差点儿摔倒。
张平安赶紧快走两步过去扶了一把,无奈道:“慢点儿啊你!”
现在天气太冷了,徐氏生怕儿子冻着,给张平安做的袄子也很厚实,张老二还用蔑器特意跟一个山里的猎户换了两张兔皮,让徐氏给做了一顶兔皮帽子和兔毛围脖儿,所以张平安是一点儿都不冷的,而且他人瘦,穿的多也不显着臃肿,整个人看着雪白可爱的紧。
“嘿嘿”,金宝毫不在意的嘿嘿笑着。
努力伸手在口袋里摸了摸,摸出用油纸包着的肉脯递给张平安,“平安,给你吃!”
“你爹带回来的吧”,张平安接过来拿了一块尝了尝,剩余的放回口袋里了,刚吃完早饭还不太饿。
“嗯,我爹带了好多好吃的回来,到时候我带过来分给你一点,咱俩一起吃。”一想到今天过完就放假了,金宝快乐的很,终于不用赶早起了。
“平安,金宝,上车了,咱们要去学堂了哈”,张老二绑好东西催促两个孩子上车,去晚了可不好。
金宝非要跟张平安一起坐,最后俩人都上了张老二的驴车,金宝爹见了直感叹两个娃感情好,比亲兄弟还亲。
不过片刻就到了学堂,几人一起到书房给夫子见礼,刘伯帮忙把东西都搬下车,对于这些已经见怪不怪了。
几人见礼后罗夫子温和道:“几位稍坐片刻,等其他人都到了我们就开始”。
说着唤刘伯过来倒茶。
金宝爹是个能说会道的,有他在就不会冷场,气氛倒也融洽。大约又过了一盏茶时间,其他几位学生和各自家长也都到了。
罗福安的父亲之前张平安是见过的,许是为了不丢面子,今日特意穿了一身绸缎长袄,还戴了金戒指和玉扳指,活脱脱一个地主老财的打扮,和上次送油时判若两人。
罗福贵父亲虽是第一次见,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和罗福安父亲是兄弟俩,无他,两人长的太像了,都是圆盘脸绿豆眼。
估计罗福贵母亲长的挺漂亮的,不然生不出罗福贵这么好看的孩子,张平安想道。
刘水生家里这次是刘大哥过来的,不知道刘父是不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刘大哥也才十七八岁,往一群中老人中间一站显得突兀的很,但是他本人倒是浑不在意,淡定自若的很。
刘盛远父亲还是那副温文尔雅的样子。
几人带着各自的小孩儿依次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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