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柱听了这话最着急,连忙跑向后院儿,家里人也都跟过去,只见井边水撒了一地,二丫正把人抱在怀里在掐人中,可是眼看鼻子都掐紫了人也没什么反应,不由也慌了,这才让大妮儿赶紧去叫人。
看着家里人都过来了,二丫不由松一口气,望向张氏焦急道:“奶,刚才我们和堂嫂一起在这儿洗菜洗的好好儿的,堂嫂突然就晕了,我还寻思是蹲久了,想着掐掐人中就好,结果掐了老半天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二丫知道家里爷爷大伯都是不管事的,真正有事了还得问奶奶张氏才行!
大柱走过去把人扶起来,李氏看着儿媳妇这样子,沉吟了一下,想着可能是太累了,于是对张氏道:“娘,英娘这是不是太累了,要不我和大柱把她扶回房间躺一躺再看吧?”
张氏蹲下身趴在孙媳妇胸口听了听,然后起身道:“光躺躺怕是不成,她这还得去看看大夫,不是躺下就能好的,胸口跳的都没劲儿了”。
说完指挥大孙子,果断道:“大柱,你去把牛车套上,趁天还亮着,赶紧送镇上医馆看看!”
李氏听了这话吓了一跳,在她看来去医馆那可真是生了了不得的大病了或者人就快要死了,迟疑道:“娘,这…没那么严重吧?!”
“你糊涂啊,这人胸口都没劲儿鼓动了,那人能好吗,这个钱省不得!”张氏沉声道。
说完又加了一句:“多带点儿银子!”
大柱听了赶忙准备去套车,大丫出声道:“要不就先坐我们的骡车过去吧,救人要紧,反正我们也要顺道回镇上的。”
徐氏拦道:“你们还没吃晚饭呢,这不合礼数啊,亲家知道了会怪罪的,家里好几辆车呢,用不上你们。”
瞅着这乱糟糟的一大家子,张氏脑门儿抽疼,大声道:“行了,别争了,大柱你抱着你媳妇儿坐大丫他们的车赶紧去镇上,三郎对镇上熟,老大,你去把牛车套上,带上你媳妇跟着去看看,其他人该做啥做啥!”
徐氏还想说什么,张氏不耐烦的瞪了一眼,道:“都赶紧的!”
众人这才动起来!
刘三郎是个热心的,顾不得再歇息一下,赶紧去把自家骡车赶到门口,大丫也要跟着上车。
徐氏一看这晚饭是真吃不上了,赶紧的去厨房装了一大碗炸五花肉,用篮子装了让大丫带上,饭没吃上,东西总得带一点回去,不然亲家可够说嘴的。
“回去后记得把碗腾出来啊,让你大伯娘给我带回来,”徐氏叮嘱道。
“知道了娘,你回吧,我们走了”,大丫挥了挥手,帮着大堂哥把人扶好,刘三郎挥了挥鞭子打在骡子背上,车子快速跑远了。
这一头张老大套车套的有点儿不情不愿,抱怨道:“早不晕晚不晕,来客就晕了,这晚饭还没吃上呢!”
李氏心里也有气,送医馆肯定得花费一大笔银子,还不知道要多少,家里节衣缩食的好不容易攒一点儿钱,一下子就得挖去个大窟窿。
听了自家男人这番话后,不由得把手里东西摔在床上,低吼道:“还不是你老娘出的主意,我就说躺躺就好了,非要让送医馆,她嘴巴一张倒是容易了,银子还不是得咱自个儿掏”!
张氏正好走到门外,本来是想着偷偷送点儿钱过来的,这年头看病不容易。结果还没进门就听到这番话,不由得火冒三丈。
扭头两边瞅了瞅,弯腰从墙根下捡起一个破陶罐直接摔到大房窗棂下,破陶罐“哗”一声摔的稀碎,大房里彻底没声音了。
张氏尤不解气,放声骂道:“两个短阳寿的,不识好人心,叫你们不要让大柱媳妇儿去求那送子观音,你们听我的了吗,今儿个的事儿都是你们自己作出来的,还指望老娘拿银子出来,我呸!你们有那个脸吗,我要不是心疼我孙媳妇年轻轻的,不忍心她就这么丢了性命,我一个字儿都不会说,接下来要怎么做你们自个儿看着办!”
说完就走了,反正人是送去医馆了,这银子他们不掏也得掏。
这头刘三郎把骡车赶的飞快,平时一个时辰的路才大半个时辰就到了,总算赶在医馆打烊前到了,镇上济安堂最有名,刘三郎看情况好像挺严重,没敢往小医馆送。
大柱抱着人进门后很快有药童迎上前问情况,然后把人安置在隔间的病床上躺好后,就去后院叫大夫了。
不一会儿,一个中年大夫跟在药童身后进来,要是张老二在这里的话就会发现,这还是熟人,之前来济安堂卖草药正是这瞿大夫经手的。
瞿大夫伸手先仔细把了把脉,又看了看病人脸色,然后翻开眼皮看了看,最后才着手施针,一切弄好后方松口气,沉吟道:“病人情况不是太好。”
大柱站一边,手捏的死紧,心提到嗓子眼儿,紧张的开口问道:“大夫,到底是什么情况,我娘子她还有救吗?”
瞿大夫打量了一下几人衣着后才问道:“我看你们虽不富裕,但是衣着倒也尚可,家里应是不至于吃不上饭,但是你娘子看脉相脾胃很虚弱,肝气郁结,肾气也不足,加上久蹲乏力,所以才会突然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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