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金宝爷爷就带着金宝过来了,金宝爹娘已经回了镇上,茶棚不能一直关着。今天是由金宝爷爷送过去,正好两家一起走,张老二赶着驴车可以顺便一起带过去。
而且今天也是正式入学拜师,除了束修银子外要再给夫子束修六礼,分别是肉干、芹菜、龙眼干、莲子、红枣、红豆等六种礼物,都是约定俗成的规矩。这些张老二早就准备好了。
“二侄子,今天麻烦你啦”,金宝爷爷笑呵呵说道。
“叔,这有啥麻烦的,咱都是亲戚,甭说外道话。”张老二帮忙接过东西放车上。其实两家已经出了五服,不是实在亲戚,只不过俩孩子玩的好,这才叔侄论,显得亲密。
到罗夫子家的时候,已经有一些孩童陆续过来,七八岁到十四五岁的都有。学堂是在东边的一排房子里,分了三间,分别挂了甲乙丙的牌子,应该是把不同水平的孩子分成了三个班,好分开教学。
还是上次那个老伯,不过这次是把几人迎到了书房,这也是张平安第一次看到古代读书人的书房是什么样子,里面的书说实话并不多,大概也就三十多本,跟现代是远远不能比。
但是整个房间打扫的很干净很静谧,透着一股墨香味儿。书房里摆了几个陶瓷花瓶做装饰,里面放了几枝新鲜桂花,传来幽幽香味。这也是张平安第一次看到有人家里放花瓶的,由此可见读书人还是不一样,而且这个罗夫子应该很热爱生活。
等了一会儿,东边的课堂传来学童的读书声,然后罗夫子才过来。
“抱歉,两位久等了”,罗夫子笑着打招呼道,张老二和金宝爷爷立刻站起来,跟夫子寒暄了一会儿,然后开始拜师礼。
仪式很简单,先是对着书房里的孔子画像拜了三拜,然后由罗夫子在两人额头中间用毛笔点了一个红痣,意为开智,这就算礼成。
罗夫子还每人赠了一本三字经,是自己手抄装订的。
张老二和金宝爷爷留下束修礼以后对俩孩子嘱咐了几句,好好上课,别调皮,中午会有人送饭过来之类的,就先回去了。要一直到申时才会放学,也就是现代的下午4点。
然后罗夫子带着两人进了丙班的教室,里面已经有四个孩子,估计看夫子不在,几个小孩儿在讲小话,看到夫子进来以后立刻端正坐好。有两张桌子空着,应该就是为两人准备的,罗夫子让两人过去坐下,然后开始上课。
“好了,都端正坐好,背挺直,不要东张西望,谁要是不听话那就打手心,今天我们先从三字经开始学起,先跟着我读,然后我再来讲每个字的意思,放学前背会了才能回家。翻开书本第一页!”罗夫子说着还敲了敲戒尺,不像平时看起来那么好说话,板起脸,看着很严肃。
张平安瞧了瞧,吓得几个小孩儿一愣一愣的,没人敢造次。
“人之初,性本善。”罗夫子坐在上首慢悠悠读道。
“人之初,性本善。”几个小孩儿也摇头晃脑跟着读。
“性相近,习相远。”
“性相近,习相远。”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人出生之初,禀性本身都是善良的。天性也都相差不多,只是后天所处的环境不同和所受教育不同,彼此的习性才形成了巨大的差别。就好比和你们一般大的孩子,你们能在这里读书,他们有的却只能在家帮忙干农活,你们所处的环境是不一样的……”,罗夫子不紧不慢讲起释意,中间看门的那位老伯还进来添了一次茶。
大概半个时辰后,罗夫子站起身掸了掸衣服下摆道:“接着诵读这两句,今天我们就学这些,中午吃饭前我来检查”,然后就背着手出去了。
确认夫子走远以后,前排的几个小子就忍不住东张西望了,其中一个头特别大的,胖乎乎的男孩转过身子回头问道:“哎!你们俩是打哪来的?叫什么名字?几岁了?”
金宝闻言有点不知所措,望着张平安,在陌生环境他有点怕。
张平安脆声回道:“我们俩是张家村人,我叫张平安,他叫张金宝,我们都是今年5岁,你们呢?”
“我叫罗福安,我就是罗家村的,今年七岁了,我们名字都有一个安字哎”,大头小胖子回道,看的出来不认生,胆子很大。
说完又指着坐旁边的男孩道:“他是我堂弟,叫罗福贵,也是七岁。”
“他是你堂弟?”金宝插话进来,“你们这长的也不像啊,你头这么大,他头这么小。”
张平安也看向叫罗福贵的孩子,明显和罗福安是两类型的,罗福安头大脖子粗,骨架看着也很大,虎头虎脑,罗福贵要秀气很多,头很小,瓜子脸,柳叶眉,也比堂哥矮的多。
“嗨,他长的像我婶婶,打小也不爱吃饭,跟猫似的,所以长的小,我爷爷说小子就得像我这样”,罗福安拍了拍胸脯。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罗福贵终于开口,但明显生气了,把课本椅子挪好远,低着头不说话,表明跟堂哥划清界限。
“啧,小气鬼喝凉水,天天就知道生气”,罗福安不以为意,翻了个白眼。
“嗳,你俩呢,叫什么啊”?罗福安说着又去骚扰另两个孩子。
“我叫刘水生,他叫刘盛远,我们都是旁边刘家村的,也是七岁”。
张平安看过去,叫刘水生的孩子长的精瘦精瘦,晒的跟个泥鳅似的,身上还有股淡淡的鱼腥味儿,眼珠子瓦亮,看得出活泼的很。叫刘盛远的这个明显家境比较好,穿戴讲究一些,斯斯文文,家教不错的样子。
“行了,咱们也都认识了,咱们班今年就咱们六个新生,以后我就是你们的老大啊,知道没,有事儿我罩着你们”,罗福安霸气发话道。
“凭啥你是老大?”刘水生第一个不服气。
“我是罗家村的,你们在罗家村上学,当然我是老大了!”罗福安叉着腰理所当然道。
“嗤,谁说的!我爹说谁最厉害谁当老大,你打得过我们五个吗,你要是打的过我就认你这个老大了”,刘水生站起来道。
这也是个刺头啊,张平安想,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哪怕是只有几个孩子也不例外!
可是非要打架决定谁是老大吗,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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