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在留下一句霸道猖狂的话语后,李天元便回到了上苍大宇宙。
此地只余下一个仿若拥有自我生长意识的小世界,它像是一个贪婪的巨兽,一刻不停地不断向外扩张着自己的疆域,同时又似一位在锤炼技艺的铁匠,将自身打造得愈发牢固坚实,每一寸土地都在规则之力的淬炼下变得坚如磐石。
那六道身影,如同六尊古老而沉默的神祇雕像,静静地凝视着那处原本混乱得仿若末世炼狱的地方。
随着时间的缓缓推移,在山河社稷图与补天石残骸如两位尽职尽责的工匠般不停发挥余热之下,这片土地竟奇迹般地逐渐变得井然有序。
废墟之上,新生的光芒在闪烁,重构的秩序在蔓延,宛如一幅破败的画卷在神奇力量的描绘下重焕生机。
三清中的上清,那位威名赫赫、性格最为杀伐果断的通天教主,此刻却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汹涌澎湃的情绪。
只见他那原本松弛的双拳,仿若被一股无形却强大的力量牵引,渐渐紧握,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发出咔咔的恐怖声响,好似连这混沌的虚空都要被这股力量生生捏碎。
紧接着,一道仿若能撕裂天地的剑意从他身上狂飙而出,那剑意化作实质的光芒,所过之处,如同彗星撞击星球,无数星辰瞬间化作宇宙尘埃,消散于茫茫黑暗之中。
“好一个轩辕!”
他怒吼出声,那声音在这寂静的宇宙边际回荡,震得周围的空间都泛起层层涟漪。虽说通天教主已然历经无数漫长岁月,端坐圣人之位许久,可骨子里那冲动火爆的性子却丝毫未改。
此刻,他年轻的面颊因极度的愤怒而剧烈抖动,仿佛有熊熊怒火在皮下蒸腾燃烧,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去与李天元再度一决高下,那眼神中的凌厉杀意,恰似两把绝世神剑,要将眼前的一切阻碍都斩个粉碎。
性格向来有些阴狠的元始天尊,此刻双眸之中仿若两簇幽森的鬼火,危险的光芒不停地闪烁跳跃,那目光犹如两把淬毒的利刃,直直地刺向那不断扩张的小世界。
看着它一点点地壮大,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撩拨着他心底最暴躁的那根弦,令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遏制的冲动,恨不得立刻祭出威力无穷的法宝,将这个突兀出现的小世界彻底碾碎,让它化作宇宙间最微不足道的尘埃,消散得无影无踪。
然而,就在这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之际,女娲那轻柔却又透着不容置疑威严的声音,仿若一阵穿越时空的清风,悠悠地飘荡而来。
她神色淡漠,仿若眼前这场纷争与己无关,只是平静地出声道。
“我劝你不要这么做。”
“轩辕现在已然称圣,而且实力比起往昔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如今能默许咱们在一定范围内争夺利益,已然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宽容了,切莫再去轻易触碰他的逆鳞。”
说罢,女娲便又恢复到了她那一贯遗世独立的淡漠姿态。
她本就是这混沌世界之中最高贵、最超凡脱俗的女神,仿若一朵盛开在九霄云外的圣洁雪莲,遥不可及又光芒万丈。
平日里,唯有面对人族时,她那如冰雪般的心才会悄然融化一角,流露出丝丝温柔,宛如春日暖阳轻拂大地。
而对于洪荒世界其余的圣人以及万千族群而言,这位尊贵无比的女神,无疑是仅次于鸿钧老祖的第一人。
她身负补天与造人的双重盖世功德,那功德之光仿若两轮璀璨的烈日,高悬于洪荒苍穹之上,庇佑着世间万物,也奠定了她无可撼动的尊崇地位,是当之无愧的洪荒第一人,她的每一句话都如同金科玉律,令众人不得不斟酌思量。
元始天尊面色阴沉,仿若密布的乌云随时可能降下雷霆怒火,他从鼻腔中重重地冷哼一声,那声音仿若实质化的冰棱,瞬间刺破周围混乱的天地之力。
在女娲那看似轻描淡写却极具威慑力的劝诫下,他虽满心不甘,却也只能强忍着心中如汹涌火海般的杀意,缓缓收敛,那股杀意如潮水般退回他的心底深处,隐匿不见,但眼眸中依旧残留着未消的狠厉。
此时,准提道人却不合时宜地跳了出来,嘴角挂着一抹讥讽的笑意,阴阳怪气地开口道:“哼,还不是你给了轩辕补天石和山河社稷图。”
他的声音尖锐刺耳,仿若夜枭啼鸣,划破寂静,字字句句都像是淬了毒的利箭,直射向女娲。
“若不是为了你那个情根深重的小女儿,轩辕怎么可能得到这两件至宝,并以此创造一界。你这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他双手抱臂,那副幸灾乐祸的模样,仿佛在看一场绝妙的闹剧。
女娲原本平淡如水的目光,刹那间仿若被极地寒风席卷,瞬间布满冷意。
这冷意并非寻常的冰冷,而是仿若能冻结灵魂的极寒之力,所过之处,亿万里之内的混乱之地瞬间如同遭受了末日浩劫。
混乱的规则仿若被重锤猛击的瓷器,纷纷崩碎,化作齑粉。
那坍塌的宇宙空间,更是像消融的泡沫,接连破碎,消失于无形,亿万里的混乱之地仿佛都要被她这股怒火卷入无尽的黑暗深渊。
“准提,莫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我女重走上苍轮回这件事里面有你们西方二圣的手脚。”
女娲的声音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的宣判,字字透着彻骨的寒意。
“我不提及此事,不代表我不追究。你今日这番挑拨,是想一并清算么?”
准提道人听闻此言,面色骤变,他深知自己戳到了女娲的痛处。一个失去孩子的女人,那怒火足以焚烧世间一切,即便这个女人是历经无数漫长岁月、高高在上的圣人。
他可是清楚地记得,当年在洪荒,他不过是想度化人族九子中的几位,融入西方教的麾下,那女娲竟瞬间翻脸,直接打上了他的极乐境要人。
那一战,极乐境被搅得鸡飞狗跳,差点根基不保,如今回想起来,仍心有余悸。
当下,他也不敢再多言,只能冷哼一声,识趣地闭上了嘴,将那副嚣张嘴脸迅速收起,隐入沉默之中。
太清道德天尊那仿若能洞悉宇宙万物的意念,仿若一道逐渐消散的灵雾,开始缓缓回缩,仿若一位超脱尘世的隐者,不再对这宇宙边际小世界的发展投注丝毫目光,似是已将此间纷扰全然抛却,遁入了那高深莫测的空灵之境。
通天教主却满脸不甘,他浓眉紧皱,仿若两柄交叉的利刃,眉心处更是挤出一道深深的沟壑,仿若一道愤怒的裂痕。
他猛地一跺脚,那股力量仿若引发了一场小型地震,使得周围的空间都泛起层层涟漪,随后沉声道:“大哥,我们就这么放任轩辕吗?”
他的声音仿若洪钟鸣响,震得虚空嗡嗡作响,透着浓浓的不甘与愤懑。
太上老君的声音仿若潺潺溪流,轻柔且无形,却又似那浩渺沧海,包罗万象,仿佛世间一切纷争、执念在这声音面前都能被悄然抚平、容纳。
只听他悠悠开口:“那你要如何?”
语气平和,却似有一种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
“当年刚称圣的他就一人战七圣,现在你还想和他再打一架?”
此话一出,通天教主瞬间沉默,仿若被一道定身咒给定在了原地,满腔的热血仿若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冷却凝固。
连同周围诸圣亦是一样,仿若被施了噤声咒,无人再敢轻言。
女娲虽未曾亲身经历那惊世骇俗的一战,但单从五圣当初如丧家之犬般逃一般地回到洪荒,便能想象出当年战况的惨烈程度。
那时的轩辕人皇,仿若一位横空出世、逆天改命的绝世战神,仅凭人道称圣,便如入无人之境,杀得七位圣人阵营七零八落。
那两位上苍圣人的陨落,仿若两颗巨星从高空坠落,在众人心中砸出两个巨大的深坑。
想来轩辕人皇定是精心筹谋,为保大本营安稳,特意针对,精准打击。若不是这般策略,恐怕三清二圣中的几位此刻已化作亡魂,消散于历史长河之中了。
当年的轩辕人皇尚且如此凶悍,如今实力更上一层楼的他,又该是怎样一种无敌的存在?这般念头仿若阴云,瞬间笼罩在诸圣心头。
一时间,洪荒五圣的目光仿若五道聚光灯,齐刷刷地投放在女娲这位公认的洪荒战力第一身上。
他们猜测,若不是忌惮人母女娲,轩辕很有可能会直接与他们三清二圣交手。
在见识过当年的轩辕人皇后,三清二圣没人愿意出头和轩辕人皇交手。
圣人本该万劫不灭,万古长存,谁知道能出轩辕这么个异类。
可以生生的磨灭圣人。
过了许久后,洪荒圣人们的意念仿佛退潮的海水,缓缓从这片宇宙边际撤离,那原本凝重压抑的氛围也随之渐渐消散。
唯有女娲的意念,仍如同一盏执着的孤灯,久久地注视着由补天石以及山河社稷图残骸合力形成的那个小世界。
她的目光中隐隐透着几分复杂的情愫,那两件神器于她而言,就像是精心雕琢呵护多年的稀世珍宝,此刻一朝破碎,心中怎会不肉疼?
每一道裂痕、每一片残骸,都似在割扯着她的心尖,仿若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血付诸东流,痛惜之感如潮水般阵阵翻涌。
可一想到身陷囹圄的九天玄女,她满心的纠结无奈便瞬间将这份痛惜淹没。
九天玄女恰似她心头最柔软角落的一抹牵挂,哪怕身为圣人,在关乎至亲之人的命运时,也难以做到洒脱释怀。
最终,女娲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仿若穿越了无尽时空的幽幽风吟,满是无力与妥协。
她微微启唇,轻声呢喃:“希望轩辕你遵守诺言吧。”
这低语仿若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饱含着她最后的期许与忐忑。
她清楚李天元性格乖张霸道,可事到如今,除了选择相信,她已别无他途。
那呢喃之声,在这片寂静的宇宙边际悠悠飘荡,期望这场关乎多方命运的棋局,最终能落下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而非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
此刻,天庭大军仿若一条闪耀着璀璨光芒的钢铁洪流,在那广袤无垠、仿若无尽迷宫般的永恒和轮回之中艰难地横渡。
四周的景象如梦似幻,却又暗藏致命危机,绚烂的能量乱流如一条条奔腾咆哮的七彩蟒蛇,肆意穿梭;诡异的时空裂缝仿若一张张饥饿的巨口,随时准备将一切吞噬。
洪荒的五位圣人深知此地凶险,各自祭出一件法宝,那些法宝仿若五座散发着神圣光辉的巨型堡垒,牢牢笼罩住大军,抵御着外界汹涌的危险。
法宝光芒璀璨,所到之处,狂暴的能量乱流被逼退,狰狞的时空裂缝也被强行撑开、抚平,为大军开辟出一条勉强可行的道路。
人母女娲更是心系大军安危,留下几道如金色丝线般坚韧璀璨的圣人之气,这些气息如同灵动的守护精灵,穿梭于队伍之间,及时修补着法宝防御的漏洞,为大军增添了几分安稳。
天庭中那几位位高权重之人,身着华丽战甲,威风凛凛,却难掩眼中的震撼之色。
他们抬眼望向这瑰丽恢弘却又危机四伏的无垠永恒和轮回,不禁啧啧赞叹。
一人目光中满是惊叹与疑惑,由衷感慨道:“真不知道当年轩辕是怎么在这种环境下带着万族找到栖息地的,此地简直就是诸神的墓地,稍有不慎便是灭顶之灾,他竟能如履平地般穿梭其中!”
“是啊,咱们如今有这般雄厚的庇护,法宝、圣人之气一应俱全,却还不断有将士折损,减员频频。可当时的轩辕不过一介准圣,竟敢仅凭一腔孤勇,带着浩浩荡荡的万族大军毅然踏入这未知的绝境,那气魄,简直如同逆天而行的疯子,却又奇迹般成功了!”
旁边一人赶忙压低声音提醒:“你俩小点声儿,陛下现在心情不好……”
声音未落,几人瞬间噤声,神色紧张地望向周围,生怕触了霉头,那小心翼翼的模样,仿佛周围的空气中都暗藏着能引爆怒火的引线。
此刻,大军最前方的昊天,面色仿若被墨云浸染,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他能清晰的感觉到那原本浩瀚如渊的气运竟无端少了一大截,仿若璀璨星河被人硬生生截去一段,光芒瞬间黯淡了许多。
这种缺失,让他心底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憋闷与恼火。
虽说凭借天庭积累的底蕴以及诸多后手,这流失的气运很快就能补回,就像干涸的溪流转眼间又能被甘霖重新注满。
但在这间隙,自己视若禁脔、象征着绝对主权的东西,竟被别人如此随意地摆弄、挪用,这感觉好似有人公然闯入他的私人宝库,肆意窃取珍藏,还大摇大摆留下痕迹,全然没把他这个帝王放在眼里。
最重要的是,这天庭气运还是他主动给出去的。
因为他还需要李天元维持上苍的稳定!
自他将李天元的意念投影拉到自己的意识空间的时候他就知晓,李天元未称圣。
但是这个关键信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洪荒众圣知晓。
所以,他只能通过李天元那把打开天庭气运的钥匙,毫无保留的输送天庭气运,让他短时间内维持圣人战力。
这就是当初李天元踏出大宇宙边荒时与昊天之间的默契。
但是,这种感觉依然让他难受无比。
昊天紧攥双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手背青筋暴起,仿若一条条愤怒的小蛇在皮下扭动。
他目光中寒意凛冽,直直望向那遥远的未知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