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在那庄严肃穆、弥漫着神秘气息的一处道场内,刚刚安置好那些重走轮回的强者的至尊们,怀着各自复杂的心思,又重新聚集在了一起。
他们的身影或高大威严,或飘逸出尘,却都被凝重的氛围所笼罩。
不过,此次相聚,他们之间的交流并没有丝毫轻松之感,反而话题极其的沉重,犹如沉甸甸的巨石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几位至尊的面容愈发冷峻,其中几位更是深深的皱起眉头,那眉头间的褶皱仿佛深不见底的沟壑,蕴含着无尽的忧虑。
刹那间,惊涛骇浪般的气势不由自主地从他们体内汹涌而出,如汹涌澎湃的潮水席卷向四周。
这股强大的气势相互交织、碰撞,使得整个道场都在剧烈地轰隆作响,仿佛即将承受不住这股浩瀚的力量而崩塌。
墙壁上的符文闪烁不定,似乎在拼命抵抗着这股威压;地面也微微颤抖,像是在恐惧地呜咽。
若不是这座道场由释迦摩尼这位准帝坐镇,以其深邃的佛法和无上的伟力稳固着道场的根基,恐怕早已被诸位至尊的气势崩碎成无数的齑粉,消散于天地之间。
在这令人窒息的气氛中,至尊们的眼神交汇,彼此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对未来局势深深的担忧与不安,却又都在默默思索着应对之策,整个道场仿佛被一层浓厚的阴霾所笼罩,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没错,在完成那惊心动魄且关乎上苍大世界命运走向的一切之后,释迦牟尼心怀凝重地将他们的来历,以及那遥远而神秘的洪荒大世界的存在都毫无保留地告诉了诸位至尊。
这犹如一颗重磅炸弹,在诸位至尊的心湖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彻底崩碎了他们长久以来所认知的世界观。
诸位至尊自诞生起,便被赋予了一个崇高且沉重的使命,那就是阻拦那颗残缺却依旧散发着恐怖气息的邪帝头颅。
在他们的认知里,邪帝便是这世间最为强大、最为邪恶的存在,守护上苍大世界免受其侵害便是他们存在的唯一意义。
然而,如今释迦牟尼所揭示的真相却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他告知他们,有五位实力远超全盛时期邪帝的大帝级别的圣人,宛如高悬于苍穹之上的璀璨星辰,却又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威压,一直在穷追不舍地追杀轩辕人皇。
而那曾经威震天下、大帝级别全盛时期的轩辕人皇,竟然就是被这五人合力诛杀。
这等消息,让诸位至尊震惊得久久难以回神。
相比之下,他们得知自己的种族是从亿万时空之外的洪荒世界迁移过来这件事,反倒在这巨大的冲击下变得似乎容易接受了一些。
毕竟,他们虽与邪魔长久对峙,且一直以上苍正统自居,但在修炼途中,已然踏足至尊巅峰的他们早已敏锐地察觉到了诸多不对劲之处。
他们对天地道法的理解随着境界的提升日益精深,而这种深入骨髓的感悟却让他们隐隐约约地意识到自己在这个世界仿佛是一个格格不入的外来者。
每当他们静心感悟天地规则之时,总有一种微妙的隔阂感如影随形。
并且,血脉之中那若有若无的记忆碎片,也在不经意间撩拨着他们的神经,让他们对上苍大世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陌生感。
这种陌生并非仅仅源于对世界未知角落的不了解,而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对整个世界架构与根源的疏离。
所以,他们很早就暗自猜测,自己的祖先,极有可能就是从遥远之地迁徙到上苍大世界的。
只是,他们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这背后的真相竟是轩辕人皇率领着人族以及万族,冲破重重险阻,占据了原本被邪魔所掌控的世界。
并且将这片被黑暗笼罩的世界逐步净化出适合万族生存的土地,并在随后的漫长岁月里不断开疆拓土,最终才形成了如今他们所熟知的上苍大世界。
了解到一切的真相后,那位德高望重且面容沧桑的年迈人族至尊,缓缓抬起那满是岁月痕迹的手,轻轻抚了抚胸前的长须,继而深深地叹了口气。
那叹息声中,饱含着无尽的感慨与沧桑,仿佛穿越了漫长的时空隧道,回到了那尘封已久的往昔岁月。
“想不到还有这么一段尘封的历史。”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震惊与怅惘,“原来,我们才是入侵者,那太古邪帝反倒是于兵戈中成长起来,保卫家园的天命之子。”
听闻人族至尊的话语,龙尊那刚毅而威严的面容上瞬间浮现出一抹不屑与厌恶,他冷哼一声,这声冷哼犹如雷鸣般在寂静的空间中炸响,尽显对邪魔的厌恶。
“哼,这些邪魔本就是杀戮与黑暗的集合体,他们的存在便是对世间秩序的最大亵渎。”
“即使当初的轩辕人皇不杀,待他们有大帝级别的强者时,也会如汹涌的潮水般,无情地征服屠戮其他大世界。他们的本性便是贪婪与残暴,永远不会满足于现有的疆域,只会在无尽的杀戮与扩张中吞噬生命。”
麒麟至尊赞同的点点头。
“没错,轩辕人皇降临的时刻,这方大世界不过初生,若是让其发展些岁月,未免不多诞生几位邪帝,到时候,洪荒大世界也会被波及。”
凤凰至尊那狭长而深邃的凤眸中,缓缓浮现出对轩辕人皇纯粹而炽热的崇拜之情。
她微微仰起头,凤音轻鸣,那声音清脆悦耳,却又带着一种震撼人心的力量。
“轩辕人皇真是太强大了,相当于一人之力,对决七位大帝级别的战力。”
“即使寡不敌众,也能生生将五位洪荒圣人打成重伤,杀的太古邪帝陨落,大道之眸消散!”
释迦牟尼听闻凤凰至尊的赞叹,沉重地叹了口气。
那叹息声中,蕴含着对轩辕人皇陨落的惋惜与遗憾。
“可惜,他还是陨落了。”
释迦牟尼微微顿了顿,眼神中又闪过一丝欣慰。
“不过好在轩辕人皇的血与魂重走了轮回,成为了现在的天元人皇。”
说到这里的时候,释迦牟尼的脸上都不自觉地流露出对天元人皇的不可思议之感。
他亲身走过一次轮回,深知其中的艰难险阻,犹如在荆棘丛中艰难前行,每一步都充满了未知与危险。
想要重走轮回,境界越高,则越难。若是凡人重走轮回,随便一个掌握轮回之力的神王就可以做到,他们的灵魂较为薄弱,轮回之力相对容易操控。
而让神王与神皇重走轮回,就需要像释迦牟尼这样掌握轮回道与佛道,更是自身走过一遍的人,才能凭借着对轮回的深刻理解与强大的法力,小心翼翼地引导其灵魂穿越那无尽的时空隧道。
然而,大帝级别的强者,本就万劫不灭,万古长存,一个大帝的陨落,就如同一个大世界的坍缩,会引发整个时空的剧烈震荡。
可是,轩辕人皇不仅成功地走了,而且如今的天元人皇更强。
释迦牟尼可以预料,天元人皇若是突破大帝,即使是以一敌七,也可以胜!
相较于诸位至尊那你来我往、言辞激烈的讨论,巫尊仿若置身于另一个世界,他独自一人盘坐在原地,身体微微颤抖,兴奋异常。
在他心中,一个全新的希望正在熊熊燃烧。既然他们是迁徙过来的,那巫族定然在洪荒大世界还有旁支。
曾经,巫族在与邪魔那无尽岁月的惨烈大战中逐渐凋零,直至几乎消失殆尽,这一直是深深刺痛他内心的剧痛,犹如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在每一个寂静的夜晚都会隐隐作痛。
而现在,得知在遥远之外的洪荒大世界有还有存在并且极其强大的祖巫,这消息如同黑暗中的一道曙光,瞬间点亮了他心中那几近熄灭的火焰,如何不让他兴奋!
巫尊那激动的神情和微微颤抖的身躯吸引到了释迦牟尼的目光。
释迦牟尼那深邃而睿智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思索,片刻之后,他缓缓沉声说道。
“巫尊,我于无尽岁月前与轩辕人皇来到此处,当时的洪荒大世界还存在巫族与祖巫。”
释迦牟尼微微顿了顿,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与不确定,“但是现在洪荒大世界,被五位圣人操控,天帝主宰,在这漫长的岁月变迁中,巫族还是否存在,我并不清楚。”
这一番话,如同一瓢冰冷刺骨的冷水,无情地浇在巫尊那炽热的心头,让他刚刚涌起的兴奋迅速消散,如同被一阵凛冽的寒风吹散的烟雾,只留下满心的失落与惆怅。
巫尊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那原本挺直的脊梁也微微佝偻。
是啊,刚刚世尊释迦牟尼说了,现在的洪荒人族是天地主角,而失去地位的其他种族只能苟延残喘。
巫族性情刚烈,当时跟随轩辕人皇出走洪荒就走了一大部分。
剩余的巫族必然也会在五位圣人和天庭长期的压迫中奋起反抗。
而反抗的唯一结果,就是洪荒世界的巫族绝迹。
……
大唐帝都,长安城。
浓重的阴霾仿佛一块巨大的铅板,沉甸甸地压在城市的上空。
天空呈现出一种令人压抑的铅灰色,不见一丝阳光的踪迹,阴沉沉的氛围如同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揪住每一个人的心脏。
大街小巷弥漫着一种沉闷的寂静,百姓们的脸上也都带着一丝不安与惶恐,仿佛预感到了一场巨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不像其他地方因为邪帝的陨落而变得欢天喜地,对于最开始的大唐人来说,皇帝陛下的的消失造成了他们的恐慌。
诸葛亮所在的府邸内,气氛更是凝重得如同实质。
他表情严肃,眼神中透着深深的忧虑,紧急召集了赵高这个天元人皇最信任的内侍。
那间议事厅中,烛火摇曳不定,昏黄的光线在墙壁上投下斑驳的阴影,似是不安的幽灵在舞动。
四周的装饰虽依旧华丽,却在这压抑的气氛下失却了往日的光彩。
赵高匆匆赶来,他的脚步略显急促,踏入厅中的那一刻,能明显感觉到那股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微微躬身行礼,抬眼看向诸葛亮,只见诸葛亮眉头紧锁,正站在一幅巨大的上苍大世界地图前,沉默不语。
地图上的山川河流仿佛也被这压抑的氛围所笼罩,失去了原本的生机与活力。
“诸葛丞相,如此紧急召唤,所为何事?”
赵高打破了沉默,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与紧张。
他深知,在这多事之秋,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引发惊涛骇浪,而诸葛亮这般严肃的神情,必定是有极为重大之事亟待商议,关乎着大唐的国运,乃至整个上苍大世界的安危。
诸葛亮缓缓将一份密函递给赵高,目光中透着凝重:“赵公公,这是刚传来的消息,林青出逃了。”
赵高拿过密函,起初不以为意,在他看来,林青不过是陛下的分身伪装时的妃子罢了。
当时天元人皇尚显弱小,不得已用分身伪装成对方的皇子,而林青虽然与陛下有过鱼水之欢。
但一直在旧朝古都从未出门。
然而,当他漫不经心地展开密函,然而,随着目光的下移,他的脸色陡然剧变,原本平静的面容瞬间扭曲,双眼圆睁,嘴唇微微颤抖。
因为密函之上清晰地记载着林青怀有身孕这一惊人消息。
“怎么可能,陛下与她上一次见面都不知是多少年以前的事情了。”
赵高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额头上的青筋微微凸起,他怎么也无法理解林青为何会突然有了身孕。
在他的认知里,陛下与林青之间的交集寥寥无几,时间的跨度更是漫长,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他的思维陷入了短暂的混乱。
然而,诸葛亮面容沉静,眼神深邃而笃定,他沉声说道。
“气运不会骗人,林青肚子里的孩子沾染大唐国运,就是陛下的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