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林有容突然停下了轻快的步伐,飞扬的裙摆如花朵般垂落在她的脚边。
她慌忙摁亮了上行按钮。
电梯间弥漫着阴冷的气息,灯光昏暗而泛黄,仿佛随时都可能熄灭。不锈钢的按键面板,反射出微弱的光芒。
她瞥了瞥身侧跟随而来的余欢,不禁耷拉着脑袋,撅着嘴,一副受委屈的模样。
她细声细气地开口:“什么叫我又说话不算数,明明就是你一直在欺负我……”
余欢听到她有些发颤的嗓音,心中一紧,可别又把纯爱战士给整哭了。
于是忙不迭立定敬礼,嘴角含笑搞气氛:“好的领导,下次欺负你之前,我绝对先打报告!”
电梯门“叮”地一声打开。
听见这话,林有容忍俊不禁差点笑出声来,她忙不迭撇过头,抿紧嘴巴,迈步进入电梯。
余欢如影随形地跟着她,然后转身,摁亮了十五楼的按钮。随着电梯门的缓缓合拢,这个狭小的空间,再次被封闭起来。
电梯开始上行,轻微的“嗡嗡”声充斥着整个空间,这是电梯正常运行的噪音。
林有容瞄了瞄余欢拎着大袋小袋的高挑背影。
她的嘴唇动了动,嚅嗫着说:
“也不是不可以欺负……我不给你欺负……伱肯定会在外面……就是你能不能让我……先有一点心理准备啊……”
余欢微微侧头,以便更好地捕捉到她那声若蚊蝇的言语。
什么叫‘你肯定会在外面’?
听完了微弱而颤抖的整句话,他累觉无语,顿时转过身来,注视着林有容露在外面的鼻子和嘴。
精雕细琢的琼鼻,鼻尖微微上翘,带着些许俏皮。
鲜红如初绽玫瑰的娇艳唇瓣。
他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说什么呢你?我肯定只欺负家里如花似玉的老婆啊!哪怕老婆现在不让我欺负,我也不会去欺负别人的!”
他的话音一顿,带着些许调侃的语气继续说:“这个就叫守男德,懂?”
上行的超重感使人感觉浑身沉甸甸的,寒凉的微风在电梯厢里肆虐着,余欢不禁稍微打了个冷战。
现在的互联网环境相对清朗,没有那么群魔乱舞。
他这戏说的一句话,听在林有容的耳朵里,却又解构出另外一重意思。
原本下拉的嘴角,逐渐向上弯了起来,露出一丝甜蜜的笑容。
看见余欢有被冷到的样子,林有容顿时一步上前,紧紧地拥抱住他。
两个人如胶似漆。
余欢嗅着她的香水味,确实有被温暖到。
不过回想那紧实而富有弹性的感觉……
让人上瘾。
让人入迷。
他的手不禁探在她身后。
找角度从下往上,顺势滑入外套,贴着她的裙子。
覆盖着一瓣浑圆的事物。
“唔……我说话算数……不允许……”
林有容的声音很轻,像是一阵微风掠过耳际,飘忽不定:
“只允许摸……”
只能摸吗?
不得寸进尺那还是男人?
余欢“嘿嘿”一笑,隔着层层的布料,稍许摩挲。
同时在她耳际轻声地说:“那什么时候能rua呢?”
温润的吐息吹在耳际。
再加上那只一点都不规矩的手。
只觉浑身寒毛都竖起来了的林有容浑身紧绷,往后面探出胳膊,拍开他的魔爪。
“rua你个头!”
她松开了怀抱,娇嗔说:
“冻死你好了!”
听在余欢的耳朵里,却并没有一丝生气的意味,就像是在撒娇。
不过……
还是没完完全全rua到。
哎!
就在这时,电梯稳稳地停在了十五楼,“叮”的一声响,电梯门应声而开。
林有容裙摆飞扬,快步走了出去。
空气对流,大风刮在余欢身上,使他哆嗦着紧随其后,声音微颤打趣地说:“我老婆真舍不得我被冻死吧?”
看到林有容一声不吭抬起手准备按门铃。
忙不迭从背后一手环住她的腰身。
这个就叫作抱团取暖。
尽管衣服层层叠叠,但也依然能感觉得到,她那凹凸有致的玲珑曲线。
“好啦,我们都到家了~”林有容轻声细语,语气中满是温柔:“要赶紧进门,别让你感冒了。”
报童帽遮挡不了她的耳垂,映在余欢眼里,红彤彤的,煞是喜人。
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谁能想到初次登门时,那个又飒又美又高冷的白天鹅,如今在他怀里一嗔一笑,会有如此娇羞柔情的一面呢?
余欢在她脖颈间嗅了一口,仿佛要将她身上的气息全部吸入心脾,然后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手。
林有容手指刚触碰到门铃按钮,还没有摁下去,却又突然放了下来。
她转过身来,踮起脚尖,在余欢的脸颊上,留下了第三个暗淡的口红印。
她墨镜后的眼眸弯成了月牙,看了他脸颊上格外醒目的口红印一眼。
然后回头摁响了门铃。
余欢微微俯身,原本想低下头亲回去。
见状没奈何站直了身子。
“叮咚叮咚——”清脆的门铃声在空旷的楼道中回荡。
一袭灰色睡衣的老林打开门,黑框后的眼睛,首先看到的是站在前面的闺女。
她大晚上的还戴着墨镜,显得飒劲十足。
老林微笑着和闺女打了声招呼:“有容,回来了。”
接着。
他的目光落在了余欢的脸上,看到了那三个层叠的口红印——
哟!
这年轻人!
又瞧瞧穿着外套夹克的林有容,再回顾一袭单薄针织衫的余欢。
不禁暗自点头。
他这女婿,果然是个知道疼老婆的。
老林一切的思绪只在瞬息之间。
余欢笑眯眯地和林有容异口同声喊:
“爸。”
“哎!”老林应了一声,旋即让开身位,好让他们进来。
林有容摘下墨镜,露出娇艳动人的脸庞。她随手将墨镜放在玄关柜上,然后打开鞋柜,拿出了虹猫蓝兔情侣拖鞋。
老林看着小两口换拖鞋,跟闺女寒暄说:“节目录得怎么样?”
林有容点点下巴,简洁地回答:“很顺利。”
“那什么时候播出呢?”老林好奇地追问。
“下个星期六。”
林有容换上了蓝兔拖鞋,将报童帽也放在玄关柜上,然后将如瀑的长发往后捋顺,动作优雅自然地脱下夹克。
余欢在一旁,听着这父女两生硬的对话。
心里不禁感到有些好笑。
老林以后万一躺在病床上的时候,这闺女真得拔他的氧气管吧?
家里开了空调,暖气静静地弥漫着,让余欢有一种温暖如春的感觉。
他接过林有容脱下递过来的夹克,只是随意地搭在右手臂上,并未穿上。
他左手拎着夜宵,跟随着父女俩的脚步,慢慢踱向客厅。
坐在沙发上的丈母娘站起身,目光落在林有容的身上,这一身别样的打扮让她眼前一亮,霎时夸赞起来:“我女儿越来越漂亮了啊!”
余欢扭头看向林有容,只觉她如同艳阳天一般明媚动人。
不禁点点头:“确实漂亮。”
“小余你也是又高又帅,”丈母娘眉开眼笑,意有所指地说:“父母的基因都这么好,我都不敢想象孙子会有多可爱!”
老林也笑吟吟地附和:“这就要看他们两个人努不努力了。”
听见父母的话,瘫倒在沙发里的林有容,登时娇嗔地喊:“妈——爸——!”
催完婚又催生。
这一套小连招打得她措手不及。
丈母娘仔细打量了一下余欢脸颊上的口红印,旋即不再多言。
以这小两口的感情,确实不用多催。
余欢先将外套搭于沙发靠背,然后把夜宵放在茶几上。
随即面不改色地插话进去,报起了菜名:“两打生蚝,十串羊肉串,一个烤茄子,还有一个馕饼。”
林有容忙不迭坐直了身子,和他一起解开紧系的塑料袋。
诱人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
老林双手叉腰站在一边,顿时忍不住砸吧砸吧嘴。
余欢搬了一个小板凳坐在茶几边,笑着问老林:“爸,吃点吗?”
老林微微一咳,有些犹豫地问:“你们够吃吗?”
“大晚上的本来就不能吃太饱,随便填一下肚子就去睡觉了。”余欢说着打开锡箔纸,拿起一串羊肉串递给老林。
红柳枝串的羊肉,肥瘦相间,块头很大。
老林听见这话,毫不犹豫地接过,斯文地咬着串尖的羊肉,撕进嘴里。
这烤羊肉嚼起来有些柳木的清香,肉厚汁多,一整串进肚,丝毫不觉得腻。
很快就吃完一串。
他弯下腰将红柳枝塞在空塑料袋里,不动声色又拿起一串。
母女俩并肩坐在沙发上,抄筷子品尝着鲜美的生蚝。
余欢带着一次性塑料手套,将馕饼分成小块,完事后拿起一块咬了一大口,细细地咀嚼着。
这馕饼是烘烤过得,入口柔软,上面还刷了羊油和蘸料,吃起来很香。
突然,林有容拿起一串羊肉递给丈母娘,她嘴巴微微泛着油光,亲昵地喊了一声:“妈~”
丈母娘撇头一见她这副殷勤的模样,再加上这一声千回百转的‘妈’,顿时没好气地问:“又有什么事啊?”
老林也好奇地转过头来。
众目具瞻中,林有容开门见山说:“最近芒果台有一档叫《我是歌者》的节目,我想参加,妈你帮我问问~”
丈母娘接过闺女递过来的羊肉串,轻轻地咬了一口,然后慢条斯理地应一声:
“行——”尾音拖得很长。
“我是歌者?什么节目?”老林皱眉。
“一档音乐竞技类节目。”余欢微笑着解释,“我听说这节目投入的物力财力,在芒果卫视历史上几无前例,是少有的大制作。”
的确如此,两三百号人同时参与操作一档节目,对讲机的频率全被塞满了,那一天整个芒果台几乎没有办法录其他节目。
这档节目诞生的初衷,是芒果台为了对标蓝台的《中华好歌声》,但整体节目的质量,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吃得满嘴流油的老林,闻言顿时好奇地追问:“和有容之前参加的《中华好歌声》,有什么不同?”
“两档节目,虽然都是以音乐竞技为主的真人秀——”
余欢一边吃着烤生蚝,一边解释说:
“但好歌声更偏向于平民选秀,而《我是歌者》,则邀请在歌坛中已经有着一定影响力和地位的歌手进行比赛。这种节目形式,在国内还比较新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