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云舒展开一看:冰簟银床梦不成,碧天如水夜云轻。
曹云舒微微一笑,皇帝和自己一样还没睡呢。
曹云舒略一思索,把自己窗前的景色画了下来:窗前,栏杆,花影。让宫女送了出去。
等曹云舒再次打开自己画的那幅画时,上面多了两句诗:夜色恼人眠不得,月移花影上栏杆。
曹云舒哑然失笑,这两句诗和此时的自己及自己画的画儿很相称。
曹云舒抬头又看了看窗外,顺手画了一个天上的月亮。
等曹云舒从宫女手中接过纸条打开之后,还是自己画的那个月亮,只是上面又多了一首诗
过纸条打开之后,还是自己画的那个月亮,只是上面又多了一首诗: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懮受兮,劳心慅兮。
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绍兮,劳心惨兮。
这是《国风·陈风》的一首诗。大意是:
多么皎洁的月光,照见你娇美的脸庞,
你娴雅苗条的倩影,牵动我深情的愁肠!
多么素净的月光,照见你妩媚的脸庞,
你娴雅婀娜的倩影,牵动我纷乱的愁肠!
多么明朗的月光,照见你亮丽的脸庞,
你娴雅轻盈的倩影,牵动我焦盼的愁肠!
这拗拗折折,朦朦胧胧,缠缠绵绵的诗句,让曹云舒满脸通红。
直到宫女再次进来催促曹云舒,曹云舒才慌里慌张探身窗外,搜寻可画之物。
曹云舒没有多想,在纸上画了一棵自己刚刚看到的结满小青桃的桃树。
从张茂则手上接过纸条打开一看,赵贞笑了,是长着桃子的桃树。
赵贞起笔又在上面写了两句诗: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在赵贞撩妹撩得不亦乐乎之时,在京城的汴梁,还有几个人也一样无眠。
前宰相吕夷简,前御史中丞王拱辰,新宰相范仲淹。
吕夷简一直坐在正屋,只有仆人曾过来换了两次热茶。
屋里很静,静得能听到窗外一片枯叶落地的声音。
疏星散布在霜空里凝结不动,月色下草木疏影。
吕夷简长叹一声,向里屋走去。他也曾故伎重演,然而却失算了。
记得上次,皇帝将吕夷简贬出京城,吕夷简暗中推动陈执中和贾得象二人做宰相。
他知道这二人,不管是谁做宰相,都不会让皇帝满意,贬到地方的他会很快卷土重来。
果然,不到半年,皇帝就让他官复原职。
这次听到皇帝同意他辞职的消息,吕夷简有点愕然,但还是不动声色,暗箱推动他选中的人去宰相的位置。
没想到,皇帝最后让范仲淹坐上了新宰相之位。
吕夷简长叹一声,知道自己大势已去,回京机会渺茫。
月上林梢,花草树木在月光下影影绰绰。
王拱辰站在花园中,宽大的衣袖被风吹起,凉风满袖。
就这么静静地站着,不知过了多长时间。
四下里寂静无声,万籁寂静,只有时不时吹来的风,掀起衣袖,掀起那久久不能平复的心情。
不知从何时起,这个世界好像变了,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他不再是皇帝的宠臣,不再是皇帝的人,他好像不管做什么说什么都不对了。
王拱辰,风清素雅,潇洒少年郎,19岁高中状元,在唱名殿上获得皇帝赐名。一时风光无限。
欧阳修,王拱辰总是会不自觉的和欧阳修比,欧阳修除了文章写的比他好,其余事事皆不如他。
年龄比他大,长得比他丑,考的没他好,官职没他高,嘴巴比他臭,脾气比他坏。
在家里地位也低他一级,二人是连襟,而欧阳修是他妹夫。
然而不知何时,欧阳修却越来越受到皇帝的青睐,而他王拱辰却要被贬往地方,远离京城这个权力中心了。
夜晚,月华如水,清辉洒满大地,一缕轻柔的月光透过窗子洒向了窗台。
灯光摇曳,一女子正在缝补衣服,她轻轻打了个哈欠,站起身来到了桌前,用针尖轻轻挑了挑灯芯儿,随着微弱的噼啪声,灯光又亮了起来。
女子又回到原来的座位上,继续缝补衣裳。
桌前,范仲淹对这一切浑然不觉,他正在笔走蛇龙写奏折。
十年前,范仲淹曾上奏《奏上实务书》,希望能救文弊,复武举。文武之道相济而行。
可能是因为自己只是个微末小官,又提到了兵权,并无人理会,折子也如泥牛沉入大海。
七年前,范仲淹又上奏折子《上执政书》,提出育将才,实边郡,使夷不乱华。依然是杳无音信。
前年,范仲淹又上书边州屯田,无果。
去年,又请开榷场收购西北马匹,外慰戎心,内为武备。
皇帝依然迟迟不予回应,现在皇帝出乎他的意料,把范仲淹放在了这个宰相的位置。
那么,范仲淹更不愿虚度光阴,他想百姓安居乐业,他想国家繁荣富强。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