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片崎岖不平的砂石地上,老伯的身躯仿佛被狂风肆虐过的老树,遍体鳞伤,血肉与衣衫混杂,触目惊心。
白子豪的心猛地一揪,膝盖不由自主地弯下,跪在老伯身旁,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声音哽咽:
“老伯对不起,都是为了救我,你才伤这么重。”
老伯的嘴角勉强勾起一抹微笑:
“还好······你杀了······妖怪······求你······帮我······和我老婆子······埋在······一起······谢谢······了······”
话落,老伯的眼帘缓缓合上。夜风带着刺骨的寒意,轻轻拂过老伯斑白的发梢,几缕银丝随风摇曳,缓缓垂落。
“老伯……”白子豪呼唤着,声音在风中颤抖,老伯的身体静止不动,唯有额前的发丝,在夜风中轻轻摇曳。
白子豪的心沉到了谷底,他颤抖着手,缓缓探向老伯的鼻尖,那里,已没有了丝毫生命的气息。
“老伯!”他狠狠地抹去脸上的泪水,站起身,望向身后那片诡异的光芒。
那光芒,正悬浮在野猪妖化为灰烬的地方,散发着不祥而又诱人的光辉。
“那……究竟是什么?”白子豪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与紧张,他一步步向前,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未知的深渊边缘。
此刻,夜风更加猛烈,砂石地上扬起一阵阵尘土,白子豪的心跳加速,想道:“这是……野猪妖的元神?”他眉头紧锁,好奇心驱使着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指,向那悬浮的光团探去。
噔!
瞬间,光团仿佛被触碰的湖面,涟漪般向外扩散,白光四溢,璀璨夺目。
“啊!”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量猛然袭来,白子豪只觉一股电流贯穿全身,令他不由自主地发出惊呼。他的脸庞凝固,宛如被冬日寒冰封印,动弹不得。
紧接着,一种奇妙的感受涌上心头,仿佛他的身体被卷入了一条无尽的时空隧道,四周景象飞速变幻,每一幕都清晰如昨,却又遥不可及。
煤油灯。
裂嘴女。
池塘。
梦忘。
相思果。
壮壮。
长老。
灵鹿角。
巨型蝙蝠。
绿蜈蚣
颜婆。
麋鹿
……
一幕幕灵界的记忆,如同散落人间的珍珠,此刻在他眼前串成了一条璀璨的项链。
突然,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猛地拉回现实,那些画面如同被风卷走的尘埃,瞬间消散无踪。
“啊……啊……”白子豪大口喘息,汗水顺着脸颊滑落,如同刚从一场漫长而恐怖的梦境中惊醒。他的手指依旧停留在那抹光芒之上,仿佛还能感受到那股震撼。
黑夜中,那光芒发出细微的声响,如同牙齿间不经意的摩擦,丝丝入扣,却让人心生寒意,忍不住想要捂住耳朵。
白子豪怒目圆睁,心中疑惑丛生:“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让他看见灵界的画面?难道,这就是时间之光吗?”
他缓缓弯曲手掌,将光芒包裹其中,一股寒气顺着指尖蔓延至全身。随着他的动作,光芒逐渐黯淡,最终归于平静。
他将光芒小心翼翼地放入口袋,转身,步伐沉重地走向老伯那静静躺着的身躯。
他蹲伏在冰冷的尸体旁,目光又转向不远处,那里躺着一位农妇,同样满身是血,毫无生气。
白子豪深吸一口气,毅然决然地背起老伯与农妇的尸体,腰身弯曲成一道坚韧的弧线,一步步坚定地迈向农舍的方向。
······
······
在农舍旁,一棵小松树静静地守护着这片土地。白子豪在这里,为老伯和农妇挖出了两个安息之所。没有墓碑,他只能找来一块简陋的木板,没有笔墨,他就用尖锐的石块,在这块木板上艰难地刻画着。
他不知道他们的名字,只能满怀敬意地在木板上刻下“好心老伯夫妇之墓”。随后,他恭敬地在墓前磕了三个头。
他从破败的农舍中找来了黄纸,点燃在墓前,火光摇曳,仿佛是这寂静夜晚中唯一的温暖。
然而,这火势却突然猛烈起来,火焰腾空而起,如同一条狂舞的火龙,瞬间照亮了整个院子。
白子豪被这突如其来的火焰吓得连连后退,脸上写满了惊恐:“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的功力又增强了?天呐!”
就在火焰肆虐之际,一个巨大的松鼠形状在火光中若隐若现,浑身包裹着熊熊燃烧的火焰。
“你……是你!你究竟是什么东西?”白子豪初时的惊喜瞬间被惊恐所取代,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火松鼠。
火松鼠在火焰中露出两颗洁白的大门牙,那软糯的童音在夜空中回荡:
“既然你如此诚心诚意地发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吧。我就是人见人爱、花见花败、马见马断腿的鼠界第一美公鼠——火、松、鼠!”
“不要脸!你到底想干什么?”白子豪瞪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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