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豪缓缓转向门外,目光又落在那头蓄势待发的野猪身上,仿佛从它那粗鲁的姿态中解读出了一个清晰的信号——“滚”。
这一联想,让野猪先前的举动瞬间变得直白无遗,每一个动作都指向了同一个命令。
白子豪心中虽万分渴望逃离,可又怕被野猪攻击,他不敢轻举妄动。
他举起手中的火焰,小心翼翼地迈出一条腿,试探着向床下挪动,同时口中忐忑地安抚着:“冷静点啊……我这就走,别生气,千万别冲动,我马上离开……”
“哼哼!哼哼!哼哼!”野猪见他有所动作,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但那双充满焦虑的眼睛依旧紧盯着门外,摆动的身形如同急促的鼓点,每一个“哼哼”都催促着白子豪快点消失。
白子豪侧着身体,以一种近乎于螃蟹行走的姿态缓缓向外挪动,眼睛一刻不离那头危险的野猪。
当他终于接近门槛,猛一把拉开木门,“哗”的一声,伴随着冷风骤起,他冲了出去,脚下的步伐快得如同离弦之箭。
“啊,啊……”他竭尽全力奔跑,耳边风声呼啸,风直往他喉咙里钻,带来一阵阵刺骨的寒意。
他害怕野猪追出来,以前听爹说过,野猪拱人,会把人活活拱死,他绝不能死在野猪的攻击下。
不知奔跑了多久,直到双腿如同灌铅,他才踉跄着冲上了一个碎石遍布的斜坡。
脚下的碎石透过鞋底,如同万千针刺,每一步都扎得他生疼。终于,他再也无力前行,双腿一软,弯下腰,双手沉重地搭在大腿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刚刚吸入太多冷风,胃有些痛。
他闭了下眼,把手在肚子上捂住,缓缓地搓揉着。
此刻,他身处碎石坡之巅,俯瞰之下,一条河流蜿蜒流淌,河岸之上,芦苇丛生,连绵不绝,宛如一片银色的海洋,在月光的照耀下泛着冷冷清辉。夜风拂过,芦苇随风摇曳,一片片向着同一个方向倾斜。
稍作喘息,白子豪缓缓直起身子,长时间的奔跑让他的喉咙干涸如裂,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企图缓解那份干涩,但口水还未完全滑入喉咙,一阵突如其来的、凄厉的猪叫声划破了夜的寂静。
“——哼!!!”
只见芦苇丛中跃出一头白毛野猪,轰隆隆地向白子豪碾压而来。
“啊!”白子豪心脏猛地一缩,本能地趴倒在地,那“飞天野猪”几乎贴着他的头皮呼啸掠过。
轰!野猪重重摔落在碎石地上,滑行出数十米远,一路上惨烈尖叫,那凄厉之声在碎石坡上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哼——哼——哼——”野猪的喘息声夹杂着痛苦与愤怒,白子豪脸色煞白,回头望去,只见碎石地上,一道长长的血痕触目惊心,而那白毛野猪正无助地躺在远处。
白子豪惊魂未定,身后的芦苇丛中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破空声,紧接着,一把闪着寒光的铁器如同幽灵般飞旋而出,“呲啦啦”地将芦苇顶部齐根割断,直指白子豪而来。
白子豪转过身,却来不及躲避,急忙整个人倒下去:“哇!”
——哗哗哗!!!
铁器的刀锋在毫厘之间掠过他的鼻尖,带起一丝温热的血珠,擦破的皮肤瞬间传来“嘶”的一声剧痛。
好险!白子豪的心脏几乎跳出胸膛,鼻尖上的疼痛让他瞬间清醒,死亡的气息如此逼近,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与紧张。
他整个人重重地跌落在碎石地上,一阵剧烈的疼痛瞬间席卷全身。他挣扎着,双手撑地,艰难地从碎石堆中爬起,目光所及之处,一把杀猪刀静静地插在碎石之中,黑光闪烁,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寒意,隐隐有冷气缭绕其上。
他猛地转过身,心脏猛地一紧,芦苇丛中,一个巨大的身影缓缓走出,月光下,那身影散发着一种原始的、野蛮的气息,令人不寒而栗。
那是一只猪头人身的怪物,健壮得如同山岳,正瞪着一双充血的眼睛,一步步向他逼近。
白子豪的心跳如鼓点般剧烈,艰难地吐出一句话:“这……是野猪妖吗?”
那怪物身披粗糙厚实的皮甲,宛如牛皮般坚韧,手腕和腰间更是套着铁质的盔甲,盔甲上镶嵌着一粒粒尖锐的钢刺,闪烁着寒光,仿佛随时准备将敌人撕裂。
它的头上长着一丛白色的绒毛,硕大的鼻子不断蠕动,鼻孔中喷出阵阵白烟,如同地狱的使者,带着无尽的死亡气息。
白子豪不由自主地后退,全身的细胞都紧绷到了极致,仿佛随时都会爆裂开来。
他慌忙爬起身,想要逃离这个恐怖的怪物。然而,身后却传来一阵巨大的震动声,如同山崩地裂,那怪物毫不留情地冲击而来,每一步都踏得沙石四溅,仿佛要将大地撕裂。它张开巨口,獠牙毕露,直接向白子豪猛扑而来。
“啊!”白子豪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他猛地向右一侧身,惊险地躲过了野猪妖的致命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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