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晓山落在最后,前面的正是季菲菲。他一边紧抓着铁链,一边向上问道:“季姑娘,那个,你会游水吗?到时候,我要是不小心掉下来了,可全靠你捞我了。”
季菲菲顿地一停,后顾道:“你这人!还没开始爬多少的,就先说不好的了。”
突然又朝上问道:“陶师兄,你会水么?”
她这一问,晓山暗叹不妙,敢情这季菲菲也不会。她问的话倒是听得到,但上面陶远明的回应却听不清楚。过不多时,季菲菲一脸涨红地道:“听陶师兄说,他们都不会水。”显然也担心出事!
晓山吓了一头热,敢情这几个不会水就敢这么冒险,他不禁爬地有些颤抖。
也许正是乘景的,越是怕落水,偏偏旁边有几个门派的弟子不小心落了下来,能去救他们的几乎都没有。是都不会水,还是为了夺宝而忽视同门生命,大概都有的。
晓山心中紧张度增大了许多,心中推断,要是落水了,不知道三师姐他们会救他么?或者说怎么救他?
“啊”,“救我!”,“师兄,快救我”
答案还为想出,下方却传开了惨痛的哭叫。很多攀爬的人都停了下来,个个面现惊恐表情。孟晓山定睛一看,不禁一阵窒息。只见下方落水的诸派弟子,个个面漏恐怖,在水中挣扎,可是随着他们越是挣扎,水面却越是翻滚,奇怪的是,原本平静的水面竟随着翻滚沸腾了起来。一些落水的人,身体开始肿胀,就像起了水泡。很快身体变得畸形,面部更是如同大饼。他们挣扎的声音随着几声“彭”“彭”“彭……”,就戛然而止了。他们涨破的身体,就好像遇到了强腐蚀性的溶剂,身体迅速地融化,鲜红露白的骨架也随着时间的就去发生碳化。
仍然趴在铁链的众修道者,个个无不动容,他们早先轻看了这平静的泉水,现在看来,这里明明就是阵中之阵。这些罹难的同道,所遭遇的恐怖景面,让他们每人心中都不寒而栗。但是修真界的现实令他们忽视了生命,铤而走险。
孟晓山心中直个劲儿打哆嗦,若说不怕的话,就不是真爷们,不过索性在此阵里,只是修道者们的修为被限制,而他凡世的武功内劲不受影响,故而能有所依仗,自然不会太过害怕。他快速运转内劲,将双手双脚死死扣紧铁链爬行。可刚行不远,便上不去了,因为在他上面的季菲菲眼下正因恐惧而瑟瑟发抖,迟迟不进。孟晓山喊道:“季姑娘,你怎么了,快上啊!”
季菲菲再次看向下方水面,兀自漂浮着数架碳化的骨架,令她的双臂死搂铁链,脸色发青,道:“我,我,我怕!”
即便有些女汉子的她,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恐惧。一双大大的眼睛,布满了水花,说不得何时就会低落下来。看着她上方的陶师兄已经相距很远,没由来地感到绝望。
孟晓山安慰道:“没事儿,你就大胆地往上爬吧,我在后面垫底呢,要出事也是我先。”
他越是说没事儿,这季菲菲反越是控制不住情绪,眼泪大滴小滴地落了下来,顺着脸颊直淋进脖子,嘁道:“我要是掉下去了,你垫底有啥用啊?我又不是滑下去的。”
说着,她正想擦眼泪,可是很快放弃了腾手。“啊”,突然小腿脚腕被猛地扣住,只听下方传来一嘿嘿笑声:“怎么样?放心了吧!我离你这么近,不等你掉下来,我就先抓住你了。”
季菲菲心突然安定了,双手不知不觉竟然多了些力道。看到下面那张大众面孔的笑脸,没油来的平静,似乎再也没有什么恐惧而言。她快速地行进,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她不再总向上关注陶师兄,反而总是担心下面的那个垫底的出事,时不时向下张望,当一看到孟晓山的笑脸,才安心回头行进。
看着前面这位季菲菲向上行进,甚至远远撇开了他好远,他心中这才落定。刚刚真是好险,若是那个季菲菲一直那么卡在中间,晓山他不得也跟着卡着,上而不得,下而非君子所为。还好安慰了她,外加鼓励,让她继续上去,他这才能往上爬。季菲菲很快没了人影,孟晓山知道她已经上去了,他加劲前进。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正准备爬上去,只听上面先是传来周涛的声音“三师姐,东西给你,你先下去”,紧着是陌生几人得声音“找死”“卑鄙”……然后就见上方边缘,青色衣着的三师姐准备下去,晓山正要打招呼,突然见到一个人猛地耸了她一下,一边恶狠狠地道:“让你抢,跟东西一去死吧!”
眼见三师姐被推落下,下方泉水可是催命的东西,晓山不假思索跟着跳下铁链,准备接着三师姐。
柱台上,季菲菲刚刚上去,正想准备拉晓山,那晓得三师姐被推了下来,而孟晓山居然傻着去接。事情来得太快了,一切都令她反应不过来。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她沿着边缘哭道:“孟公子,孟公子……”,连着数声,眼下孟公子肯定是活不了了,一边哭泣,一边低声道:“你非得这么傻,就不能自己活着,非要做那垫底的。”此时,她竟不自觉想起刚刚铁链上那人的声音“你就大胆地往上爬吧,我在下面垫底呢,要是出事也是我先”,那个熟悉的微笑依然那么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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