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被绑架的次数多了,又或许是在西南王府待了一段时间有了狗仗人势的底气,也可能是神经已经麻木,当王金宝被一鞭子打醒,看着自己被五花大绑捆缚在椅子上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出常人的惊恐慌乱,而是用一种临危不惧的镇静盯着风彬和魅影,嘴角隐约挂着嘲讽的笑容。
“风先生,梅女士,咱们又见面了。”王金宝反客为主,不等风彬二人开口,便打起了招呼。
“嘿嘿,”魅影冷笑两声,如同暗夜的鬼魅听得人脊背发凉,“单凭这句话,你就断了自己的生路。王金宝,既然认出我们来了,那么,你最好配合。”
“配合?”王金宝不屑的说道,“从西南王府绑架人,你们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我虽然不知道你们是干什么的,即使你们再有背景,难道能盖过王老爷子的威望?还有,首都扈老爷子你们应该听说吧,我是他的保健医生。”
风彬冷笑,拖过一张椅子,大马金刀地坐在王金宝面前。“保健医生都如此猖狂了吗?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哦,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得罪狗腿子比得罪大人的后果更严重,是不是说的就是你这种人?王金宝,我知道你师从名医,巧了,我也学过几手医术,咱们切磋一下,你品品我这颗药丸的药性如何?”
变魔术一般,风彬的手中托着一颗药丸,慢慢举到了王金宝的眼前。王金宝愤恨地看了风彬一眼,身体徒劳地向后挣扎。
“别挣扎了,没用的。”魅影说道,“你在首都配了一副药,那副叫做断肠散的毒剂,用在龙天罡身上。王金宝,今天你也尝尝肝肠寸断的味道。”
风彬迅疾出手,捏开了王金宝的嘴,黄色药丸拖着浅浅的残影,射进了王金宝的喉咙。风彬翻手,合上了王金宝的下巴,药丸滑进了王金宝的胃里。动作如同行云流水般丝滑,无缝衔接。
“咳……咳……”一阵剧烈地咳嗽过后,王金宝脸上暴汗,巨大的疼痛从腹中传来,他徒劳地在椅子上挣扎,绑缚太紧,椅子纹丝不动。
“听说,你的药能够定时复发,还一个月一次。好像安装了定时器一般。”风彬眼神凛厉地盯着王金宝,“我没有你那么高明,这颗药丸只能让你疼五分钟,但是,我包里有满满一大瓶,想让你什么时候疼,就什么时候疼。”
“你是个无赖。”王金宝含糊不清地咒骂,为了缓解疼痛,他牙咬在椅子背上,咬出深深地印痕。
“你可以再使点劲,椅子是楠木作,木质松软,很好咬。”魅影出言讥讽,“你仰仗的两个老头,扈呈祥刚死了没多久,我们俩亲眼看着他死的。王自重现在不在春城,去哪干坏事,我们也清楚。找你,是为了一些旧案。”
“我是个小人物,他们的事情我不清楚。”药效在慢慢消失,王金宝已经不再咬楠木椅背,也能开口说话,“你给我吃了什么,多久发作一次?”
“不会发作。”风彬盯着王金宝,“没有你们圈子里面流传的那样邪门,不会有定时生效的毒药。吃过药,要么死,要么生,不用故弄玄虚。当然,有些人会信你们的鬼话,坚信杀猪刀和上吊用的绳子能辟邪,效用等同于妇女的经血。这些鬼话在我这儿不起作用,两条路,配合还是不配合,你自己选。”
“扈呈祥真的死了?”王金宝小心翼翼的问道,“王自重也不在春城?”
风彬点了点头,“告诉我,你的选择。”
王金宝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惊惧,他心里明白,如果不配合,自己定会再次吃下一颗药丸。类似断肠散引起的疼痛他体验过,黄色药丸带给他的痛苦比断肠散强了百倍,在疼痛高峰期,他在幻觉迷雾中差点昏晕过去。
“我配合,我只是一个小喽啰,一些事情我也不清楚。”他先给自己做了铺垫,即使答不上来不是不配合,那是因为级别不够,接触不到内情。
“谁杀死了缪是龙?”
“扈家庄园的保安队长简罗山,”王金宝肯定的说道,“他抬着人进去,后来在扈家我见过那人。其他人我没有认出来。”
“为什么杀他?”
“我来了王家后,王老爷子曾经有意无意的跟我提过,因为我师父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他们想要杀人灭口。”王金宝左右摇晃了一下身体,“能给我松一下绑吗?勒得太紧了。”
“先交代清楚问题再说。”魅影厉声喝道,“再磨蹭,宰了你扔在山沟喂狼。”
王金宝眼神胆怯,“他们知道我对师父心有不满,想着嫁祸于我。在金陵看守所里面,我成了杀人犯,被严加看守。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有个陌生人把我救了出去,后来我才知道,那人叫胡一筒,在他的安排下,我去了首都,在小羊宜宾胡同开了一个不起眼的小诊所。主要工作是为扈呈祥配保健品,顺便调理他腹泻的毛病。”
风彬与魅影对视一眼,听王金宝继续讲下去。
“前些日子,扈呈祥让我配断肠散,还要每隔一个月定时发作。他没说用途,我也没问。定时发作是骗人的,世间没有这样的药。我只好虚应着,配了些药丸给他。后来听说,扈呈祥把药丸喂给一个军官吃了,那军官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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