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天罡的日子不好过,王孟礼的死让他倍感绝望。他曾经一度把王孟礼看作自己的救命稻草,如此关键的人物竟然死于一场车祸,真真不可思议。
“天要亡我!”他长叹一声,仰躺在椅子上,盯着雪白的天花板出神,上面仿佛显出一张面孔,依稀有扈呈祥狞笑的影子。即使心中痛恨扈呈祥,恨不能当场掐死他,但是出于对肠绞痛的恐惧,他盯着天花板,咬牙做出了派龙鳞到西川抓捕风彬等人的决定。他从王孟礼那儿得到的情报显示:风彬与魅影,带着为数不多的旧部,蛰伏在西川伺机闹事。
无需理由,虎牙已经被解散,对虎牙的定性与处分还没有撤销,直接派人过去抓捕,在龙天罡看来行动正当,师出有名。他听着外面政委龙天机高声从办公室外走进,猛地从椅子上弹射起来,坐得笔直。等龙天机走近又远去,他再次瘫坐在椅子上,把含在嘴里的牙签噗地一声吐出来,下定了秘密行动的决心。
他自认为,一套“秘密”行动的措辞,会瞒过机警沉稳,老谋深算的政委。
天算不如人算,他把人派出去后,日夜等着龙天广的捷报,但是所托之人忽然变成了蜗牛,一天天毫无进展。昔日鲁莽冒进的龙天广,忽然变的谨小慎微裹足不前,让他时常怒火冲天。随着一月快满,他的肚子开始隐约疼起来,更让他寝食难安,一咬牙,豁出脸皮去扈家庄园讨要解药,虽说手中有王孟礼给他的十多粒解药,他把这些解药看成了救命金丹,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用。
百般犹豫之下,他敲开了扈家庄园的大门。门里保安早知是龙天罡,故意四门紧闭。“口令!”有人在门里闷声高喊。
龙天罡并没有忘记三声狗叫的约定,他抱着侥幸的心理,认为门卫能够通融。泰山派的徒众都是些浮浪子弟,地痞流氓,巴不得找到个看热闹机会,根本不想让他蒙混过关。况且传话进去的时候,扈呈祥重点强调:口令是三声狗叫。
堂堂华夏最高战力特战队的队长,此时在扈家庄园的外面,闭着眼,鼓足勇气学了三声狗叫:“汪……汪……汪。”
从这一刻,龙天罡的尊严彻底碎裂一地,从此在扈家庄园,他再也不被当人看待。他佝偻着腰,快步从列队欢迎的保安队伍中走过,迎着嘲讽与嗤笑,在众人的指指戳戳中,快步走过,心中竟然升不起一丝的报复念头。
人一旦做了狗,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老爷子,我肚子有感觉了,向您讨点解药。”龙天罡放下武人架势,态度谦卑。
丢了王金宝,扈呈祥心中惊慌。一直担心龙天罡来取解药,担心事情败露。虽然有库存的几十粒丸药暂时能应付眼前的局势,事情早晚有暴露的一天,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解决之道。
“哦!”扈呈祥故作姿态,感叹道,“时间过的真快啊,转眼就一个月了。你先回去,过三天你再来,现在还不到日子。”
“老首长,可是,我有感觉了,求求您先给我些。”
扈呈祥用冷酷的眼神看着龙天罡,决绝的摇了摇头,“不行,这是原则问题,说好的三十天,一天都不能差。”
“我现在已经开始疼了。”龙天罡虽然眼含恐惧,话里却带着不满和些许的愤怒,感觉自己又一次被扈呈祥耍了。
“说不行就不行!”扈呈祥抬高了嗓门。
“我疼痛发作怎么办?”龙天罡急了,高声说道。
“凉拌!”扈呈祥眼中闪过一丝的恐惧和游移,他害怕龙天罡施出莽夫脾气,再挨一顿揍,他这把老骨头非被拆散不可。
“我知道,下毒和解药,都是王金宝配的,方子是缪家家传的。你把他藏起来了是不?”龙天罡心头火起,怒视着扈呈祥。只有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龙天罡的身上才能闪过愤怒的火星。
扈呈祥心中大吃一惊,第一反应就是身边出了奸细,锁定的第一嫌疑人就是秘书顾笑波。因为此事只有他们俩人知道,顾笑波是主谋。老家伙神情微变,瞬间恢复如初,大笑着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不愧是大天罡,思路清晰敏捷。可是那又怎样?人在我手里,解药在我手中。你被我攥在手中,你能怎样?”
“我按着你的指示,已经派人去抓捕风彬了。”龙天罡强压心头火,“咱们之间约定的,人马派出去,你就给我俩月的解药。你不能出尔反尔,不讲信用。你把王金宝弄丢了,没人配解药了。你把我判了死刑,是不是这样!”
“哈哈哈,急了,你急了。”扈呈祥现在只能用大笑掩饰心中的慌乱,他从龙天罡的眼中,看到了以命相搏,鱼死网破的信号,没有胡一筒在身边,他不敢把一个泰斗级高手逼上绝路,“我只是试探一下,你真是武人性格,经不住试探。解药我已经备好,看这些小瓶子了吗?一月一瓶,学狗叫来换,拿走。”
说着随手一扬,一个小玻璃瓶向着龙天罡飞来。不知什么缘故,龙天罡竟然没有接住,玻璃瓶飞越过龙天罡的手臂,划着优美的抛物线,落在地上。一声清脆的响声传来,小药丸散落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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