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被抓的四个水鬼的审讯十分不顺利,他们显然是道上的老手,与警察打交道次数多,对很多审讯手法自然免疫。当姜小白把一套轮回鞭使完,四人除了在受刑的时候发出几声惨叫,身上留下一些红点外,收不到任何效果。
负责审讯的姜小白与山鸡一筹莫展。萧二雄因为肋部有伤,不能挥鞭施刑。
风彬嘴里叼着一支烟,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走进来。看姜小白的表情,心中明白了七八分。他拍了拍姜小白的肩膀,“别灰心,我给你打个样。”
转身对水鬼头目张四开说道,“把衣服脱了,背过身去,面墙站直!”
张四开惊恐地睁大眼睛,他不相信风彬的口味如此重,还当着许多人的面,扭扭捏捏抗拒执行命令。
“X你姥姥的,脑子里净装了些见不得人的杂碎!”山鸡骂道,“让你脱你就脱,再磨蹭阉了你。像一个掉了毛的老猴子,真把自己当成宝了。”
张四开无奈,乖乖脱光了衣服靠墙站着。
风彬拿起鞭子,给两人演示了挥鞭的手法,又指着张四开背上的红点说道:“你们的鞭法完全用走了样,要么是穴位找不准,要么就是力道不对。力道合适的话,穴位上完全不会留下任何痕迹,疼痛也是最持久。即使停止施刑,痛感照样会持续不断的向大脑传递,甚至比用刑时更强烈。”
其余三人抱着看夕阳景的态度,肚子里存了幸灾乐祸的想法站在墙角看热闹。当明白过来风彬是要现场教学后,三个人瞬间脸色蜡黄,蹲在地上哆嗦成一团,心中求遍各种神明,保佑自己不会中签。
姜小白与山鸡轮流在张四开的身上练习,手法一次比一次娴熟,每次击打的穴位一次比一次精准。张四开从最开始的咬牙坚持,到坚持不住的闷哼,再到呻吟,最后则成了杀猪般的惨嚎。
“你们俩轮流练习一下,我抽支烟。”风彬笑眯眯的说道,“等他快死的时候,换下一个。”
风彬的这一招杀鸡儆猴非常奏效,蹲在墙角的三人吓尿了裤子,几乎要跪下求饶了。此时却听到一个让他们绝望无比的命令:“让他们仨也感受一下,然后分开审讯。如果还不配合,就给他们喂颗糖丸。”
“别打了,我们愿意配合。”有人失声喊道。
风彬冷笑着摇了摇头,“现在不是配合不配合的事情,他们需要熟练掌握这套鞭法。你们是最好的靶子,高矮胖瘦各异,穴位分配位置也不同。如此好的教具,找到可不容易。你们手头的那些东西,除了偷窃倒卖文物,还是就是受雇于刀疤脸,帮着从沉船里面打捞瓷器,仅此而已。这么点利用价值,所以,招还是不招,改变不了什么。”
从风彬嘴里说出的阴惨惨的话语,传到四个水鬼的耳朵里面,像是来自地狱魔鬼的呢喃。四人汗毛倒竖,身体颤抖不止。
有小战士把三个人带走,留下了头目张四开。
“你们俩继续练!”风彬有意吐了口烟把自己的脸遮住,透过烟雾,是一副恍若魔鬼的面孔。
“别打了,别练了,我招供,我配合!”张四开喘着粗气,眼神却始终不离开风彬。
“穿上衣服,练习一下隔衣打。平时审讯犯人,不能总是扒光衣服吧,不文雅。”风彬轻轻松松一句话,把张四开的心情打进了无底深渊。
“别打了,求求你们了。我招还不行吗?”张四开哭了起来。
“好,那就先记下这一顿,看你的态度。”
“我们是水鬼,靠着过人的水性,在大江上面讨生活。他们三人是张五泰、孙大国、李大虎,平时下网捕捞些江鲜,有钱人喜欢这一口,大江里面的所有鱼类,不管是不是国家保护鱼类,他们都想尝尝,越是稀有,越对富人的胃口。金陵有个银苑会所是我们的大客户。”
“你们都捕捞过什么?”姜小白问道。
“有扬子鳄、江豚,最多的还是大江刀鱼。”张四开继续供述道。
“三年前,漕河帮的混江泥鳅邱志找到我,说是谈一笔生意。我知道这个刀疤脸现在是漕河帮的二当家,干些杀人越货的勾当。我不想跟他们掺和,但是他出的价码太诱人了。一天一万,只要开工当天结算。我抵挡不住诱惑,便答应下来。”
“混江泥鳅办事靠谱,还没有开工,便每人给我们打了二十万到账上,说是先雇佣二十天。开工第一天,才知道安排我们下水从船里面捞瓷器。我们只负责把打捞的瓷器放在一艘快艇上,至于后续怎么弄,邱志不说,我们不敢问。”
张四开抬头看了一眼,唯恐一句话说错,换来一顿皮鞭。见风彬并没有要打断的意思,继续说道:“就这样干干停停,我们干了三年左右,一年也能赚个百八十万。”
“你们从里面顺走了多少件?”山鸡问道,“别说你们一件都没拿。”
“拿了,前后加起来有三十件。”张四开痛快招供,“是李大虎出的主意,我们四人悄悄把打捞的瓷瓶放在网袋里面,潜水运到下游定好的点,然后再返回来。沉船里面的瓷器他们没数,我们拿走多少邱志也不知道。只是我们太胆小,没敢弄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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