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青龙在醉月楼吃瘪的消息很快传到了江宁大酒店总经理孙一平的耳朵里面,听完秘书褚静绘声绘色的描述,他突然产生了去探望邰青龙的冲动,看着勒索自己的人被虐残,他忽然变地兴奋异常,把褚静一把拉进自己的怀里,上下齐手。褚静轻车熟路地从办公桌的抽屉里面掏出蓝色的药丸,喂了两颗药丸给孙一平。孙一平大喘着气,“我们去青龙娱乐城,我要好好慰问一下邰老板,哈哈哈!”
如果孙一平知道青龙娱乐城发生车祸,死了人,估计他会高兴地跳起来。当他压抑着高兴的心情给邰青龙打电话时,情绪快速转变为沉痛不已,如同死了岳父母一般,情绪拿捏的相当到位。
“青龙兄弟,我一会去看看你,也看看兄弟们!”孙一平痛心地说道。商人最基本的修养不是赚钱,而是表演,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看到别人死了妈,如果利益所在,他们不介意扑上去哭爹喊娘,表现的比人家的亲儿子还痛苦。
“谢孙老板!”邰青龙呲牙咧嘴,浑身疼痛与一连串的变故,搞得他焦头烂额,顾此失彼。
挂了电话,邰青龙自言自语说:“这个节骨眼,孙一平是来看热闹?”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何山听闻孙一平的名字,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跳了起来,“师兄,我回避一下,不能让孙一平知道我来过。”
邰青龙惊讶地看着何山,说道:“你有把柄在他手上?”
何山摇了摇头,欲言又止,接着下定决心,“我跟孙一平有约定,他在江宁混,我就不踏进江宁半步。”
邰青龙意味深长地看了何山一眼,轻轻摇了摇头,“师弟,稍安勿躁,在江宁地界,他奈何不了你!当年什么事情让你对他如此忌惮?”
“陶城煤矿矿难。”何山从牙缝里艰难地挤出了六个字,还是作势要离开。
邰青龙哈哈大笑,“这个事情我有耳闻,孙一平做地不干净。兄弟,别怕,先到包房休息一会,我见机行事,老小子听话则已,不听话我就把他地肉零刀子割下来。”
何山小声提醒道:“师兄,悠着点,孙一平与杀手组织有联系。”
邰青龙眼神一凛,惊讶地张大嘴巴,心中想着应对之策。何山匆忙走了出去,他从窗户上看到,一辆黑色轿车已经驶进了院子,上面坐着孙一平。他并不害怕孙一平,他害怕的是孙一平后面的杀手,一些鬼魅般只认钱的冷血怪物。当年在陶城,如果不是杀手出现,出手要了二太保的命,他一定会把孙一平的钱全部弄到自己的腰包里面。
那个风雨之夜太恐怖了,他跟二太保在办公室喝酒,一个幽灵般的黑影悄无声息地从外面溜了进来,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杀手像一个恶魔,嘶哑着嗓子,命令他们收手,不再骚扰孙一平,否则绝对不客气。二太保借着酒胆,跳起来与他打斗。他没看清二太保用了什么招数,也没看见杀手有任何动作,二太保跳起来,接着便跌倒在地,他的喉咙被割开一个口子,鲜血流了出来。他抽搐了两下,死在了酒桌前面。
杀手,是一个人命收割机,干脆利落,眨眼间二太保便命丧黄泉。
“如不收手,定取你狗命!”杀手冷冰冰地说着,瞬间消失了,如同他进来时一般。如果不是魔鬼,出手不会如此迅速。二太保好歹是少林寺俗家弟子,练了一身过硬的外家硬功,一个照面不到,便丢了性命。
杀手的确狠辣,出手便是杀招。
何山当时觉得自己脖颈发痒,盛夏的办公室如同冰窖,冷的他颤抖不已。陶城的警察过来只是记录了一个命案,便再也没有下文了。他知道是孙一平的杰作,但没有任何证据。当其它太保吵嚷着为二太保报仇的时候,他轻轻摆了摆手,制止了小弟们无用的冲动,功夫最好的二太保尚且如此,更不用提其它象菜鸡一般的混子。
他们的水平,只能满足在菜市场内横行霸道,欺负老弱病残的菜贩。
孙一平带着打扮妖冶的褚静走进了邰青龙的办公室,邰青龙先前张扬跋扈的神气已经荡然无存,神态萎靡。两人其实心中各有盘算,都留有后手。邰青龙确信孙一平不敢小瞧己方的实力,自己出身江湖门派后盾坚实,外加上面有人,无论自己的境遇多惨,孙一平都不敢鄙视他,所以他故意把己方的悲惨遭遇当成讨价还价的筹码,准备从孙一平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孙一平更加是有恃无恐,这些年的经历让他更坚信钱是万能的,只要有钱没有是什么办不到的——当然,除了无法摆平他的儿媳妇柯玉恩。十年前能够用钱摆平一切,现在他更有把握用钱把江宁的地下世界攥在自己的手心,他的自信来自那些嗜钱为命的杀手组织与圆福寺见钱眼开的和尚,自从与他们的合作中尝到甜头后,他便欲罢不能,在他心中,多大的事情也不过是一个电话就能解决的小事。
说巧不巧,张强紧跟着孙一平的脚步走进了邰青龙宽敞的办公室,双方的气势,从人数上打平。孙一平这边稍微落了下风——褚静作为孙一平的秘书,主要工作是侍候孙一平喝茶,至于酒店的管理业务完全不插手,她跟着孙一平过来,无非是孙一平有意显摆自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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