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堤其实是构建在远离江边的地方的,拉开了距离,扩大了容量,防汛防洪的目的。
不是汛期的时候,江滩都很长很大。很多农庄或者大型的游船改造的餐厅就在江滩兴起,这里远离城市喧嚣,又可以与涤荡心灵的江水为伴,导致这样的地方生意都还不错。
林雨桐把车停在了江边,指着停泊在那里一条高大的,古香古色的楼船,“他就在那上面!你去吧,我在这等你!”
古朴典雅的楼船静泊于长江畔,朱漆栏杆下,碧波荡漾。
船舫之内,穿梭其间的服务员身着古装,笑容温婉。
丝竹声中,几张茶台,茶香四溢,伴随着江风徐来,果然是个好享受的地方。
有钱人就是会找地方。我上得楼船,说明来意,一个古装女子带着我来到了楼船船首。
许久未见的林东,正在那里挥舞着路亚杆,钓意正浓!
黄色裤子,白色衬衣,黑色鸭舌帽,还有宽大的墨镜,矫健的身姿,若不是太熟悉的人,哪里知道他其实已经是快六十的人了。
我站在了他旁边,“钓着鱼没?”
“没有!”
“我知道哪里有条大鱼,你敢钓吗?”
林东收回了鱼线,“在文州吗?”
“对!”
“在文州有我不敢钓的鱼吗?你这样的清道夫除外!”
清道夫也是一种鱼名,外骨骼鱼,没什么肉,腥臭无比,吃不得,咬不烂,又臭又硬的代名词。
也不知道他是褒扬我,还是羞辱我。
明白人之间从来不说废话,“盈宇药业知道吧?”
林东看了看我,“你不是把盈宇药业的董事长杀了,才被开除的么?”
我点点头,“盈宇药业什么体量,你应该很清楚吧?”
林东又一个潇洒的姿势,把路亚竿假饵甩出去老远,然后开始颠线,“你说,我听!”
“王家母子跟王国宇的遗孀的那场遗产官司你应该听说了吧?”
“嗯!”
“王国宇的遗孀叫秋盈,现在被关进了康泰精神病院!你有那个本事把他弄出来,我就有办法让她把盈宇药业卖给你!”
他看了看我,哑然失笑,“江游,你在跟我开玩笑吧?你说的那个秋盈,跟你可是有杀夫之仇的!她会听你的?”
“你就说你有没有兴趣!你如果有兴趣,我让她的律师来跟你谈!”
他突然一抖路亚竿,路亚竿的细尖头瞬间压弯,鱼线也蹦得直直的,不远处的水面开始翻腾,看来是中鱼了........
他开始大呼小叫,很是享受的在烈日下,很有耐心的撑着鱼竿,跟鱼钩的上鱼游斗着........
我静静的看着。
看着他终于把一条两尺来长江鲢拽上了船,他得意的拿着鱼钳,夹着那条活蹦乱跳的江鲢,在我面前晃悠,“你看,大鱼有的是,我自己会钓!”
我冷冷的问,“什么意思?”
他放下了活蹦乱跳的鱼,用毛巾开始擦手,“大鱼我自己会钓啊!不用你费心了.........”
说完,转身就要走。
我说,“站住!”
他从容的转身,“我知道你听不懂!你吧,小打小闹,玩些小聪明,脑子是够的!跟我不是一个量级!想要借力打力,你还不够格!”
他哪怕戴着墨镜,我都能感受到他略带嘲讽的脸色,有多得意。
大鱼他会钓?那意思不言而喻,我们说的大鱼,是同一条大鱼,就是盈宇药业!
而且他嘲讽的意思很明确,那条大鱼他已经钓上来了,而我还在想着什么借力打力的小聪明,在他看来我确实是不够格。
我来找他,确实是想要借助他的力量,来对付周淮。人总是得有自知之明,我现在一个无业游民,想要跟周淮那样的大老虎斗,无异于螳臂当车,鸡蛋碰石头!
所以,我想,只要有足够大的利益,应该能说服林东来和他掰掰手腕。
他那得意的表情,像是嘲弄我的自作聪明!像是讥讽我不自量力!
他么的........
老子的火气腾腾的往外冒,“也就是说,你跟周淮,蔡倩是一伙的?”
林东不置可否,“我就不留你吃饭了........”
说完,转身就要走,“站住!”我大声的喝住了他,“回答完问题再走!”
林东回过头,缓缓的摘下墨镜,静静的看着我,“回答什么?根本就不是你能玩的游戏!你连上桌的资格都没有,知道那么多有什么用?”
我继续问,“秋盈被陷害进了精神病院,有你一份功劳吧?”
他摇摇头,“江游,你不用套我的话!文州就这么大,食物链就这么长!你想让我回答你的问题,前提是你得先站在食物链的顶端!才有资格命令我!不要以为你赢了两局,就忘乎所以了,如果不想以后总是被我这样的人惦记。那就见好就收,老老实实的当你的保安........”
我点点头,“一个无辜的人,因为你们的贪欲,被你们硬生生的构陷成了精神病,每天生活在水深火热的折磨之中.......你他么的跟我在这讲什么资格,讲什么食物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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