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军峰上,武神殿前。武神双目圆睁,面部抽搐,咬紧牙关,重重点头,膝碎石板,“请!”
白嫣儿嗤之以鼻,挽着张武陵的胳膊,莞尔一笑,“郎君,我们走吧!”
张武陵躬身行礼,“武神见谅,方才之事,多有……”
张武陵看向白嫣儿,白嫣儿摇头。张武陵不再言语,与白嫣儿、诡谲道人、柳今生一同下山而去。
行至山腰,张武陵疑惑不解,“你为何要我与武神相斗?”
“自然是敲山震虎、打草惊蛇啦!”白嫣儿负手蹦跳,“我就是要她知晓,我已知晓。动则生变,急则生乱。”
张武陵疑上加疑,“何意?”
“哎呀,听不懂就不要听了。”白嫣儿转身,莞尔一笑,“人总是会变的。今日不变,明日变。趁其起变,将其扼杀,便能避免更多的牺牲。”
“道爷明白了。”诡谲道人提壶饮酒,“你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典型的官逼民反。”
“是~又不是。”白嫣儿转身倒行,“据我所知,这些年来,武神一直与其他国家联络,暗中发展势力。虽然不知道她想做什么,却不能置之不理。”
张武陵长叹一息,“方才太危险了。若武神起杀心,我恐不能护你周全。”
白嫣儿昂首一笑,“就算没有你在,她照样不敢动我。武神能挡得住千军万马,她的弟子可挡不住千军万马。苦心经营多年,岂能因一时之气,毁于一旦。”
张武陵若有所思,“还好我没有重振玄心宗。”
诡谲道人目视远方,“小子,凡事有弊也有利。没有门人,虽无掣肘,也无陪伴。今后的日子,你要如何独自面对孤独,面对心中的仇恨。”
张武陵不明所以,白嫣儿莞尔一笑,“他不会孤独。他,有我。”
诡谲道人淡然一笑,“希望如此。”
张武陵目视诡谲道人,欲言又止。白嫣儿斜视柳今生,“你为何跟着我们?”
柳今生连忙摆手,“圣女见谅。武神殿并非久留之地,小生打算前往冥都。”
“为何不入朝为官?”
柳今生目视远方,“官,自当为民做主,福泽万民。小生才疏学浅,不能福泽万民,难堪大任。”
“你们这些书呆子,总想一上来,就将事情做得滴水不漏。”白嫣儿挽着张武陵的胳膊,“须知,事情总是不停变化的。此刻的完美,并不是永恒的完美。世上,没有永恒的完美。”
柳今生思索片刻,淡然一笑,“圣女高见,小生受教。”
“书呆子,现今的冥都乃是是非之地,连幽冥教都不敢踏足,我劝你止步。”
柳今生仰天大笑,“人生多是非,何惧是非。”
诡谲道人目视柳今生,白嫣儿不屑一顾,“行了,书呆子。马上就要到山脚了,你可以走了。”
张武陵掏出一锭金子,递给柳今生,“柳兄弟,一路珍重。”
柳今生摆手拒绝,“张大侠,我实不能受。这些天来,受张大侠接济,已是心生愧疚。再受张大侠接济,恐无颜面苟活。”
白嫣儿不由一笑,“书呆子,你身无长物。此地距冥都尚远,如何可往?”
“天地可往,我亦可往。”柳今生踏地指天,“如今,大地被我踩在脚下,天空敢怒不敢言,皆不能胜我。区区冥都,不日便往。”
诡谲道人审视柳今生,白嫣儿鄙夷嫌弃,“狂徒。”
张武陵将金子放在柳今生手中,“柳兄弟有这般恒心意志,我很欣赏。不过,前路多艰,有些钱财,总归好些。若柳兄弟不用,可在你我再见之时,交还于我。”
柳今生重重点头,躬身行礼,“多谢张大侠!道长、圣女,小生就此拜别,望日后再见。”
张武陵和诡谲道人行拱手礼,柳今生转身离去。诡谲道人望着柳今生远去的背影,抚摸下巴。
“像,真像。”
“像谁?”张武陵和白嫣儿相视疑惑。
“七杀,柳狂生。”诡谲道人目视远方。
“柳狂生?柳狂生!”白嫣儿拔出慕嫣剑,“书呆子,你给我站住!”
张武陵夺过慕嫣剑,收剑入鞘,“岂能因一个名字,就定人生死?”
白嫣儿思索一二,目视诡谲道人,“道长,他真是柳狂生吗?”
诡谲道人微微点头,“应该……不会错吧!那种不服天,也不服地的话,唯有柳狂生能说得出口。”
白嫣儿疑惑不解,“道长与柳狂生相熟?”
诡谲道人点头,“皆是轩辕国人,总会相遇。一来二去,便熟识了。”
张武陵和白嫣儿相视,开口询问,“柳狂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狂妄,一个十分狂妄的人。在柳狂生的眼中,天地只是陪衬。”诡谲道人提壶饮酒,“不仅如此,柳狂生还是一个十分正气的人,简直正得发邪!”
“正得……发邪?”张武陵和白嫣儿相视疑惑,“此话怎讲?”
“在玄天百家之中,朝圣门是一个相信上仙的门派。他们认为,仙不是天地秩序,而是更强大的人,能保佑世间,福泽天下。什么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就是朝圣门的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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