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自谦本想着林萧会极力反驳,心里已经提前准备好了反驳的说辞。
但是突然被林萧这问,让他突然一愣。
好一会这才说道:“本官兼任户部和工部两部尚书,事务繁忙,哪里会有时间外出!”
“不过,虽然本官没去过,但是税赋最能反映当地的经济问题,要是宁州按照你说的那般凄惨,怎么可能收的上来税赋!”
“这次赈灾的粮草,宁州要的最少,这就说明他们根本是你说的那般凄惨!”
听到钱自谦的话,林萧忍不住愤怒的了起来:“哼,宁州要的粮草少,那是因为灾民都被宁王给饿死了!”
“宁州之所以上缴税赋,其实就是为了逼着百姓造朝廷的反!”
“诸位大臣试想一下,百姓本就遭受灾害,食不果腹,如果朝廷不拨付足够的粮草,还要逼着百姓缴纳税赋,为了活下去,百姓能怎么办?”
林萧说完,虽然在场的人都没说话,不过脑子里不约而同的出现了两个字。
“造反!”
这就是典型的官逼民反。
活不下去了,再逆来顺受的人,也会选择造反的。
宁州的富庶不亚于南晋占据的江州,并且宁州还有地形的优势,易守难攻。
一旦有人割据宁州。
无论是联合南晋互成犄角来应对大安朝廷,还是自己独立成国,都是轻而易举的事。
可以说,官员用手段逼反百姓。
宁王在合适的时候站出来,拿着粮食收拢民心,那个时候他振臂一呼,一定是从者如云的,宁州怕就真正的独立了。
“不可能,宁王不是这种人,宁王唯一的世子还在皇都!”
钱自谦一脸不信的反驳。
“这都是自己的脱罪的说辞,如今宁王已经死了,你说什么都行!”
“但是你杀害皇族是事实,怎么也逃脱不了!”
林萧看着钱自谦不屑的一笑,“钱自谦,枉你拿着朝廷的俸禄,难怪你身体如此肥硕,却吃的都是百姓的民脂民膏,不是你去不了宁州,怕是太胖了走不动吧!”
“因你这种朽木为官于庙堂,禽兽食禄在殿陛之间,才导致大安官场被百姓所诟病,说是大安朝堂之上皆是狼心狗行之辈,滚滚当道,奴颜婢膝之徒,纷纷秉政,你.....简直就是大安官场之败类。”
“皓首匹夫,苍髯老贼,我从未见过你这种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钱自谦被说的老脸涨红,张嘴半天,硬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个人摇摇晃晃的,一副马上要栽倒的模样。
看到这个情况,林萧自然不会放过他,继续说道:“钱尚书,有一首诗适合你,送给你!”
“人皆养子望聪明,无权聪明误一生。惟愿孩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
这首诗点名就是在骂钱自谦愚钝粗鲁,依靠权势才走到了今天。
朝臣细细品味这首诗,确实是一首好诗。
但是骂的也确实脏。
众人看着钱自谦胸口起伏不定,满眼都是同情的神色。
这下钱自谦算是出名了,今后算是跟这首诗捆绑在了一起,钉在了耻辱柱上。
文官最注重名声,胜过自己的生命。
钱自谦听完胸口一堵,手臂颤抖的指着林萧,“林萧,你......你.…..”
随即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直挺挺的倒在了大堂之上。
林萧看着钱自谦的模样,也是有些意外。
这就死了?
太便宜他了。
悬剑司已经掌握了他的一些证据,很快就要拿下他了。
众人也没想到钱自谦竟然被林萧给骂死了。
那些言官还准备抓住他骂死人这个点,要继续参林萧一本。
没等他们开口,安帝开口说道,“林萧,你说的可有证据?”
“证据,有!”
林萧指了指一旁的薛涛说道:“薛大人审讯了宁州押解回来的官员,人证物证俱全!”
薛涛也是掏出了一份卷宗,交给了洪公公递给了安帝。
安帝看着越看脸色越沉,最后直接把那个卷宗扔了下去,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左相的脚下。
“你们都给朕看看,这还是大安百姓的父母官吗?简直就是百姓的恶魔!”
左相捡起来,看着里面的内容,脑子里顿时产生了新的想法,然后又向后传了下去。
“宁州官场竟然烂透了,竟然养山匪来压榨朕的子民,都该杀!”
众人看到愤怒的安帝,也都噤若寒蝉。
左相看着众人不敢出声,自己缓缓的走出队列,看着安帝说道:“陛下息怒,这些贪官污吏都该杀,请陛下下旨将这些人明正典刑,以彰国法!”
他的一句话,宁州官场几百人都会人头落地。
安帝点头认同他的说法。
左相这才继续说道:“不过陛下,这个悬剑司的证据当中,都是宁州官场的事,也可能是宁王被蒙蔽了!”
他出声之后,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左相不愧是官场老油条。
宁王只要没罪过,林萧杀宁王的罪责就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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