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厅室之中,连云卿神色温和,他从暗影手中接过那根新制好的拐杖,转身向着上官婉芸,轻声说道:“芸儿,你所画的拐杖,如今已是成品,你且瞧瞧,是否合你心意。”
我满是惊讶:“如此迅速?”我迅速跳过去,靠近连云卿,一边接过拐杖,一边抬眸看向他,“我原以为,这制作需耗费好几日时光呢。” 说罢,她将拐杖置于手中试用,只见那拐杖的尺寸与我的身形极为契合,握柄之处,竟还细心地包裹着柔软的布条。轻轻摩挲,触手之处,只觉绵软,丝毫没有硌手之感。我心中满是欢喜,抬眼看向连云卿,眼波流转,道:“战王爷,多谢你了。”
连云卿本是面带期许,可一听称呼,剑眉瞬间紧蹙,双眸之中似有怒火暗燃,声音也冷了几分:“上官婉芸,你一口一个战王爷,这般称呼,可是要与我这般生疏么?”
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我微微仰头,直视着连云卿,眼中满是无辜与疑惑:“战王爷,我难道叫错了吗?是我做错了何事?”
连云卿微微仰头,深吸了一口气,片刻后,声音才稍稍缓和了几分,目光中带着一丝无奈与恳切:“芸儿,你我之间,何必如此见外?大可不必这般生分,直接唤我名字就好。像如今这般称呼,反倒让人觉得,我们之间仿佛隔了难以逾越的万水千山。”
我听着他这一番言语,心中原本的疑惑与不解,缓缓消散。脸颊不自觉地微微发烫,泛起一抹羞涩的红晕,我微微低下头,小声说道:“那我该唤你将军,还是称你王爷呢?这似乎比战王爷的称呼要亲近不少了。”
连云卿瞧见我这般模样,原本紧紧蹙起的剑眉,终于渐渐舒展开来,嘴角微微上扬,重新泛起笑意:“芸儿,你难道就不能唤我一声云卿吗?”
“王爷,您贵为皇子,身份尊贵无比,何况我与您之间,还存在着君臣的名分。我不过一介小小臣民,实在不敢僭越,我也怕万一有所差池,会连累家中亲人。”我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轻声说道。
“芸儿,私下里叫一下又何妨?”连云卿带着几分孩子气的嬉皮笑脸,语气中满是期待与撒娇的意味。
“王爷,您……”我望着眼前这副模样的连云卿,心中满是诧异。平日里那个在战场上威风凛凛、霸气十足的连云卿,怎会有如此可爱俏皮的一面?我顿了顿,继续说道,“私下里也不行的,我与王爷本就不是一家人,若是直接唤您名字,怕是会污了王爷的清誉与清白。”
连云卿缓缓伸出手,修长而有力的手指轻轻握住我的手,他的眼眸之中,满是真挚与炽热的情感:“芸儿,倘若我直言,我根本不在意这些繁文缛节与身份差异呢?只要你点头应允,我即刻向父皇恳请赐下旨意,让你我成婚。待那时,你便会成为我明媒正娶的王妃,便能毫无顾忌、名正言顺地唤我的名字,与我相伴一生。”
听闻他的话,我像是被电击了一般,猛地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心瞬间乱成了一团麻。我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慌乱与不安:“王爷,此事绝对不行。宫廷之中,局势错综复杂,人心险恶难测,您若是这般行事,必定会引发诸多激烈的纷争与明争暗斗。再者,我才刚刚回到丞相府,身份地位尚不稳定,又毫无功绩与建树,如何能够与王爷您相配?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连云卿嘴角微微上扬,轻轻笑出了声:“芸儿,你且看看我,我连云卿在沙场上征战多年,什么样的艰难险阻未曾遇见过?又何时惧怕过那些无端的纷争与麻烦?至于所谓的门第之见,丞相府在朝中的地位举足轻重,难道还配不上我这将军府吗?你莫要再以此为由推脱了。”
我微微垂首,心中五味杂陈,虽然被他的话语深深触动,但理智仍让我不住地摇着头:“王爷,您此刻或许只是一时兴起,被当下的情感冲昏了头脑。待日后冷静下来,必定会为今日的决定而感到后悔不迭。我不想让您陷入这样的境地,也不想让自己成为您的累赘。”
连云卿脸上的笑容渐渐消散,神色变得异常严肃庄重,他紧紧盯着我的眼睛,目光坚定不容置疑:“芸儿,本王心意已如磐石,绝非一时的冲动鲁莽。自从初次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本王的心便不由自主地系于你一人之身。你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深深烙印在我的心间。你不要再拒绝我了,好吗?”
我贝齿轻咬着嘴唇,几乎要咬出血印来,内心在痛苦地挣扎着:“王爷,您并不了解真正的我。我心中所渴望、所追求的东西,王爷您是无论如何都给予不了的。所以,您还是不要再执着了。”
连云卿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失落与黯然,但他很快便调整过来,眼神再次恢复了往日的温和:“芸儿,你不妨与我直言,你究竟想要的是什么?只要是我力所能及之事,我定会拼尽全力去达成。”
“王爷,我心里清楚得很,我想要的东西,您肯定是无法给予的。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多言,徒增烦恼呢?”我轻轻地摇了几下头,神色疲惫而又无奈地说道。
连云卿听到我的话,身形禁不住微微一震,他的喉结微微滚动,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轻声说道:“芸儿,难道在你心中,对本王就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信任与期待吗?你连说都不愿意说出口,又怎能够如此笃定地认为我给不了呢?”
我缓缓抬起头,目光直直地迎向他的视线,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可微微的哽咽还是出卖了内心的波澜:“王爷,您应当知晓,这世间诸多事情,并非你我二人的意愿所能轻易掌控。您身处高位,尊贵的身份背后是无尽的责任与约束,有着太多的身不由己。而我,所求的不过是一种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平凡生活。这种生活对于您来说,就如同那水中月、镜中花,根本无法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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