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刚接通,带着满是慌乱意味的男声从听筒里传了出来:“学长,救命啊,你快来帮帮我!”
白榆脸上的笑容一僵,整个人都不由得着急起来,忙问他:“怎么了怎么了,你现在在哪里?”
曲钦闫哆嗦了一下,把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抹下去,回答:“学长,我现在在寝室里,我……”
白榆打断他,拔掉数据线就往寝室外面跑:“行了,你先告诉我你寝室在几楼,还有你的寝室号是多少,我马上来找你,对了,你有什么需要我带的东西没有?”
曲钦闫被白榆感染得都忘了自己刚才准备说什么了,愣愣地回答道:“三楼,B308,我没什么需要带的东西,学长,你……”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白榆把手机往裤兜里一抄,回头给刘远森打了声招呼后就噔噔噔地朝楼下跑。
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的通话结束的页面,曲钦闫眨眨眼睛,默默把后半句话也补充完整:“……你不用着急的,我只是水卡感应失灵了而已。”
按理说,曲钦闫一个男生,早该在半个小时前就洗好了澡的,可是他现在为什么会被困在浴室面里,并且还要打电话向白榆求助呢,一切的一切,还要从他刚下床讲起。
晚饭的时候,曲钦闫又吃冒菜又喝可乐的,就导致了他嘴巴干得厉害,所有,在洗澡之前,他先去到洗手池旁边刷了牙。
明明下午的时候,寝室里的各个设施都还是好好的,可是现在,洗手池却突然堵住了。
是的没错,堵住了。
曲钦闫想不通,他就只是往里边吐了几口泡沫水而已,洗手池怎么就堵住了呢?
然后,他就打开水龙头开始往洗手池里面猛放水,试图把管道疏通。
不用说也知道,光放水的话肯定是没有用的,半点用都没有。
洗手池仍旧保持着堵塞的状态,比之半分钟以前,里面还多了半池子飘着白色泡泡的水。
即使知道它们是从自己嘴巴里吐出来的东西,但曲钦闫还是看得直犯恶心,差点就对着洗手池吐了出来。
再然后,他就去找了宿管阿姨。
还差几分钟就到下班时间,维修工人们都拿着工具准备离开学校回家去了,结果又接到了一通让去寝室修水管的电话,心里不舒服,说出来的话也不免带着些刺。
“又是男生宿舍的?这么晚了,他们不知道早点报修吗?”
“好好好,知道了,马上过来,只是这都超出上班时间了,收费再怎么着也要加点的哈。”
曲钦闫最不缺的就是钱了,听到宿管阿姨转述给他的话,直接财大气粗的问:“阿姨,加点是要多少啊,两千够不够?不够我再从银行卡里……”
宿管阿姨跟看傻子一样看着曲钦闫:“小同学啊,你是修洗手池,不是买洗手池,二十就得了吧,还两千,你要在里面镶块黄金啊?”
她本来是想问曲钦闫是不是有毛病的,但看着他那张帅脸,骂人的话就硬生生堵在嗓子眼里说不出来了。
曲钦闫瞪大眼睛,语气惊讶:“二十!”
什么东西只要二十啊,他喝的矿泉水一瓶都要三十了。
宿管阿姨嫌弃得挪开眼睛:“叫什么叫什么,平时还只收十块呢,也就是你今天来得晚了,不然他敢多收你钱?”
曲钦闫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了,他还想着说要是两千块钱不够的话,他再从银行卡里转些出来呢,毕竟他平时买东西都是直接刷卡的,就算是网购,也全绑定的是银行卡支付。
猝不及防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曲钦闫觉得自己需要缓缓,和宿管阿姨再次确认了一下自己的寝室号被登记错没有之后,他就游魂似的上楼去了。
修完洗手池,已经是半个多小时后的事情了。
曲钦闫看着被维修工人从管道里扒拉出来的玻璃渣子,不由得感叹出声:“上一个住这间寝室的人是真厉害啊,垃圾不放垃圾桶里边,净往些犄角旮旯的地方塞。”
扫码付款的时候,可能是按零按习惯了吧,曲钦闫不小心点成了两百。
看着手机里多出的一个零,维修工人也没想着占为己有,闭了闭眼睛,说道:“小伙子,你手抖啊,快,收款码点出来,我赶着下班呢。”
曲钦闫不在意地把手机息了屏:“没事,这大晚上的,你来一趟也不容易,多的就算是我赔给你的路费了。”
“真的啊?”维修工人一脸懵,在得到曲钦闫的点头后,顿时又喜笑颜开了,“哎呀,好好好,小伙子,要是后面你寝室里又坏了什么东西的话,记得让你们宿管打电话给李师傅啊,我保证给你修得妥妥的!”
又抹了一把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曲钦闫嫌弃地啧了一声,决定明天还得再叫人来修修外面的水卡感应器。
真是的,他才进去十分钟不到呢,热水就突然断了。
让曲钦闫觉得无语的是,不光热水断了,冷水也放不出来了,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插了水卡的原因,他只知道,就算是他家保姆住的佣人房里面,都绝对不会有洗澡洗到一半就突然停水的抓马事件发生!
没有最无语只有更无语,曲钦闫本来还想着穿上衣服出去把水卡重新插一下的,结果,裤子又啪嗒一声掉地面的积水里去了。
然后,他就准备埋头去捡呀,没成想,刚弯下腰,剩下的连同内裤在内的衣服也全萝卜跳水似的跟着掉了下来。
嘿,好巧不巧,冷水又恢复了,他一件能穿的干,哦不,半干衣服都没有了。
曲钦闫是厚脸皮,不是不要脸,让他裸奔去外面拿衣服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更别提自己寝室的窗户还正对着操场,现在又刚好是大学生们刷校园跑的时间,门已经被关上了,他都还能听到他们嬉戏打闹的声音。
可想而知,外面的人有多多。
寝室里另外三个人明天才到,曲钦闫感觉自己的天都要塌了,就在他下定决心在浴室里待到他们都离开操场之后在出去时,余光又突然瞟到了自己随手放在置物架上的手机。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曲钦闫浅浅地装了一把文化人后,忙拿起手机给白榆打电话。
为什么不给才在今天下午和自己建立了革命友谊的刘远森发消息?
别问,问就是他现在满脑子都装着白榆,已经忘了还有刘远森这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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