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曲钦闫终于知道一米九为什么能比他先见到白榆了。
他根本就没去上课!
其实一米九也打算得挺好,还提前在表白墙里叫了个代课呢。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曲钦闫他们班现当代文学的老师在第二节课突然搞了个随堂小测出来。
人代课是隔壁艺术学院的,他一个舞蹈生哪知道什么鸳鸯蝴蝶派里的五虎将分别是谁,又哪里知道新旧文学论争指的是什么。
秉着拿人钱就要办好事的想法,代课左瞟右看,脖子都伸酸了,总算把试卷上的空给填完了。
但是!
一米九不给力啊,问了他半天他的学号是多少,等到下课铃响,试卷都收了,他还一个消息没回。
课后,老师登记成绩时发现数量不对,就拍了照在群里问是谁忘了在试卷上填自己的个人信息。
只是当时吧,一米九还沉浸在失恋的悲伤中无法自拔,刚好隔壁班一个和他们上同一节大课的在寝室里睡过头了,见实在没人认领,就乐呵呵地捡了便宜。
看一米九又被扣分又被批评的,曲钦闫可真是得意坏了,比他初中时得知自己的零花钱会从十万一个月涨到了二十万一个月还要高兴。
白榆说过,想要体验一下被追求是什么感觉,曲钦闫当然是不愿意让他失望的。
于是,当天晚上,他就开始挑灯夜战,经过万能的网友和八卦的亲戚帮助,他成功在天亮之前写好了自己的追人大计。
包括但不限于每天给白榆买早餐到宿舍楼下面、在自己有空的前提下送白榆去对应的教学楼上课、时不时给白榆准备一些小惊喜等等。
虽然曲钦闫追人用了太多的钞能力了,但白榆还是不得不承认,愿意为自己花钱的男人真帅!
半个月后的某个星期五的下午,曲钦闫正准备带白榆去看新出的一部电影,但刚走到他寝室门口,还没来得及说出自己的计划呢,就先收到他的邀请了。
“去看你的弟弟妹妹们?”曲钦闫激动得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我,我真的可以去拜访你的家人吗?”
说着,他又低头原地转了几个圈。
“哎呀,我感觉今天穿得太随意了,要不去之前先回寝室换套衣服?”把全身上下打量个遍,他又懊恼的一拍脑袋,“遭了,去见你的家人,我还什么礼物都还没来得及准备呢,这可怎么办啊?”
童觉和井栋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瞟了他一眼后就又十分有默契地收回视线继续做自己的事。
刘远森则悠闲地翘起了二郎腿,他的桌子上,还摆着一袋才拆封的五香味瓜子。
见白榆干站着看曲钦闫表演,他还大方地抓了把瓜子递过去:“白榆,来点不?”
“谢谢。”白榆接过,又继续看曲钦闫还要再干些什么。
碎碎念三四分钟后,曲钦闫终于把目光放在白榆身上来了:“哎呀,走吧白榆,再不走来不及了,可不能让你的家人们久等。”
白榆把剩下的瓜子揣进兜里,拿起包半推半就地跟曲钦闫走了。
下楼梯时,曲钦闫嘴里还在叽里咕噜地说着话:“白榆,你有几个弟弟妹妹啊,时间也来不及了,我先让杨叔买些小孩子们喜欢的东西带来吧,只能等下次见面的时候再给他们好好准备礼物了,对了白榆,你弟弟妹妹们都多大年纪了呀,万一买到不合他们那个年龄段的就不好了。”
白榆揉揉眉心:“五十七个?哦,不对,应该是五十四个才对。”
听院长妈妈说,前几天来了四对夫妇,其中三对都成功领养走孩子了。
“哦,五十四个啊。”曲钦闫扭头,震惊地看向白榆,“五十四个!”
“对啊,有什么问题吗?”说着,白榆又嫌弃地拍了曲钦闫胳膊一下,“这么大声干什么,我耳朵都快被你震聋了,小心等会儿有人到表白墙上去蛐蛐你。”
曲钦闫现场表演个目瞪口呆:“白榆,阿姨这么能生的吗?”
真的,他上一次这么震惊,还是因为在他小姨的大姑姐的二女儿的同学那里看到一本书名叫做《冷情总裁别想跑,娇妻一百零八宝》的小说呢。
没想到啊,有一天小说也照进现实了。
白榆又给了曲钦闫一巴掌:“曲钦闫,你脑子里在想什么呢?不知道我是孤儿院出来的吗?”
曲钦闫实诚地摇摇脑袋:“不知道。”
他之前问过白榆一次家里都有什么人,可当时白榆直接就避而不答了,说什么自己有家也没家,让他不用在意。
自然而然的,他就以为白榆是不想他打听太多自己的**,之后就没有再提过,找人背后偷摸调查什么的也因为怕被抓包不敢实施。
白榆戳戳曲钦闫脑袋:“你手机壁纸是哪来的?原图片前排站着的那些小孩子都被你吃了是吧?没看到他们手上拉着个什么东西吗?”
曲钦闫摸摸鼻子,不作答。
他当时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手动制作和白榆的第一张合照了,前面的小孩子直接被他AI消除掉了,原版也不知道是被删除了还是什么,总之是找不到了,他又哪里还能记得住嘛。
白榆翻出图片,把手机怼到曲钦闫面前让他看:“热烈祝贺阳光孤儿院白榆成功考入A大。”
接着,他转过身去,小声抱怨:“还说喜欢我在意我呢,结果连这些都记不住……”
曲钦闫忙讨好地摇了摇白榆的胳膊:“好了好了白榆,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白榆脸色缓和了些。
曲钦闫真是好心机,明知道自己受不了他撒娇的样子,还要故意压低声音来乱他道心,更别说他现在本来就在真的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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