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又是个烟雾弹,没想到这次真被豪向说对了,大街上的污血确实是怪的。
艾峦跟着一路的血迹找到了一座破旧的宅子。
此时,天已黑。
“大哥,进去吗?”
“进啊,干嘛不进?”
艾峦说着便一跃而起,直接翻墙。
若怪住这里,她直接打怪,若人住这里,她便帮人家打怪。
不过这屋子破成这样,也不像有人住。
院子很大,屋子也很多,足有十八间,但全都空无一人,不少屋子的房梁都塌了,满地狼藉,破败不堪。
看得出来,曾经也是大户人家。
检查了一遍,没人也没怪,莫不是路过,血滴屋外了?
“吱咯……”
艾峦闻声,连忙拽过豪向,躲进破屋。
还以为是怪来了,看清楚进来的人后,艾峦和豪向都沉默了,是那个被打得鼻青眼肿的什勒。
别……
艾峦连忙伸手,豪向还是冲了出去。
管他干嘛,一会儿趁他不注意,悄悄离开便是,就当没见过。
“是我呈磊的屋子让你住的不舒服,还是我呈磊的食物让你吃的硌牙,你是刚回呈磊就往伐甾逃啊!”
就说南边界回来后怎么不见这小子,原来一回来就逃到伐甾来了。
什勒本来就忌惮豪向,如今这副惨样,更是没法面对豪向,被豪向嘲讽,也是预料之中,他全盘接受。
“那你混得也不怎么样啊!”
豪向也就没事踹他几脚,可从没下过死手,可这小子宁可被打成这样,也要离开呈磊逃伐甾来,让豪向很不理解,“你到底为什么啊?”
“这里本来就是我的家。”
什勒低声道。
“什……什么?”
豪向震惊。
这小子是伐甾兽人?
“不是……这……这破地方以前是你家?”
这宅子不是一般的大,比豪向现在住的都奢华,当然,前提是没有破败。
如此说来,这小子原本也是个大少爷?
难怪总觉得他莫名其妙,敢情心高气傲在作祟。
“大哥——”
不是,这小子有病吧,自己冲出去还要带上她?!
“大哥你快出来——”
艾峦想骂人,但豪向已经连拖带拽地将她捞了出来。
什勒不怕见豪向,顶多就是被豪向嘲讽,他都习惯了,但艾峦是他未预料的,他见艾峦,立刻惊慌起来,这比帛宜叫人殴打他更让他难受。
艾峦侧过头,没有看什勒。
她自然知道什勒不愿意让她瞧见,这会让他不舒服,就像大街上一样,她也知道她若是上前劝阻,他也一定会像此刻这般局促不安。
原来艾峦不愿意插手,不喜欢摇摆之人是其因一,但主要原因还是,她知道当事人不愿意被相助。
就像之前在砷域,她不想冒昧地关怀皓承弘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用尽办法遮掩,没必要去揭开。
“走了。”
艾峦示意豪向离开。
“他是叛徒!”
豪向觉得高低得奚落什勒几句,他不说这里是他家还好一些,现在豪向知道了,说明他反复横跳。
先从伐甾跳到呈磊,随后又从呈磊跳到伐甾。
更可恶!
就好比春秋战国,一个人一会儿是齐国人,一会儿又是楚国人。
“都叫你不要多事了。”
艾峦低声斥责,拽着豪向就走。
大街上就说了什勒不简单,不要去刨根问底,人家有自己的选择。
“我不是叛徒!”
什勒大喊,带着颤抖的哭腔。
“那你是什么?你不就是捂不熟的白眼狼吗?我平日就苛刻你了?”
其实豪向也没有对什勒真有偏见,他对他的兄弟都这样,但没有人因为他踹几脚,骂几句就跑到别的家族去。
当然,什勒刚刚也说了,他原本就是伐甾的,这就更好笑了,原来是个奸细。
“大哥你说是不是!”
尼玛,你丫的就不能不cue我!
“我没想反复横跳,是我祖母病了,他们说她快死了,我想见她——”
什勒哭吼道。
原来那日雄性建议他回伐甾,他并没有心动,直到雄性提到他祖母的状况,他才回到伐甾。
显然,他在伐甾逗留多日,并未没能见到祖母。
今日被帛宜打,多半也是因为他想见祖母。
等等……
艾峦想到了什么。
什勒要见祖母,但被帛宜打,那什勒跟帛宜的冲突点只能是祖母。
什勒家以前也是大户,所以跟帛宜扯上关系也不足为奇,这意味着,他俩的祖母大概率就是同一个人。
帛宜的结侣雄性是大小眼。
跟大小眼在北郊偷情的雌性提过两个人,母暴狼肯定就是帛宜,那个老太婆自然是这个祖母了。
那什勒说的应该就是事实,他只是想见祖母最后一面。
那老太太长期被下药,大小眼也说了,再药就快死了,跟什勒听闻的消息正好全部对上。
结果就是:老太太可能真的快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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