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零花钱是不是可以涨一些?”
阿哚嬉笑。
原来皓承弘出门前撞见的是阿哚,一听哥哥要去收账,她索性多等了一会儿。
看哥哥一脸轻松就知道他收了笔不小的账,趁机涨点零花钱。
“不行。”
皓承弘一口回绝。
“我也参战了!我也有功劳!”
“说到这件事,我想起来了。”
皓承弘转身,看了缇镰一眼。
缇镰立即明白过来,一把夹住了阿哚。
阿哚感觉不妙,着急,“干嘛!”
“不经我的允许,私自参战,半年内不许来跟我讨钱。”
皓承弘说着便转身离开。
这家伙又不是没爹妈,老跟他这个堂哥讨零花钱。
“啊——”
阿哚急得大喊大叫。
与此同时,她也知道缇镰为什么夹着她了。
皓承弘不想让她黏着。
皓承弘走过回廊,来到艾峦的屋子。
哦,她在等他。
这可不是个好信号。
果然,艾峦开口道,“你的伤差不多了,我也该走了。”
艾峦能用的药也都用完了。
皓承弘是春风满面,他成了这场战役最大的赢家。
但也注意到了艾峦的状态。
那日见了落杉之后,她就变得很安静,不是必要的话,她都不讲。
他皓承弘说那么多挑拨的话,干那么多离间的事,这两人也没有闹掰。
“真因为那个女人?”
皓承弘纳闷。
“我走了。”
艾峦不想展开这个话题。
跟女人没关系,是她艾峦的问题。
“那个男人呢?”
不说女人,那就说男人吧。
皓承弘走到艾峦跟前,“我的地盘都被搞成这样了,死了这么多士兵,差点还要了我狐狸命,知情权我总有吧?”
“……”
艾峦低头。
“他是谁?”
皓承弘追问。
其实战场上的时候他就问过了。
“主导这场战役的人也不是幕后操纵人吧?”
狐狸又不傻。
就是冲动了一点。
“你到底惹了谁?”
皓承弘侧着头,看着艾峦低垂的脸,“你很怕他?”
虽然皓承弘认了艾峦,可说到底他也没转正。
他一个号都没排上的,就被搞成这样。
那落杉之前肯定也被这个男人搞过,一定比他狐狸还惨。
黑袍男人对落杉的态度来看,就知道恩怨不浅。
不过落杉看上去,似乎更想对战那个躲在背后的男人。
“你怎么会怕呢……”
皓承弘呢喃。
困惑不解。
她很勇敢,面对砷域最强的女人,她依然敢决斗。
被对方打得遍体鳞伤,依然会坚定地捡起被打落的枪,继续作战。
男人也一样才对,她应该也不怕跟高级别的男人对战。
所以她到底在怕什么?
为什么怕他?
“别这样,看着我。”
皓承弘不太习惯这样的艾峦,纤细的手指落在那张胆怯的脸上,手指却被沾湿了,皓承弘微微一愣。
她哭了。
果然,当他捧起那张脸,乌眸早已湿润。
“你差点被他杀死?”
不是,是她差点把他杀死……
但她又害怕真的杀死他……
这好像是一道无解的命题。
所以艾峦不愿意思考这个问题,以及所有与之相关的人,她都不愿意接触。
她以为结束了,但现在看来,男人并没有放过她。
他依然是那个梦魇。
他是个坏人,但又不是一个纯粹的坏人。
他甚至手把手地教过她如何握住她的宇凌枪,如何运转,如何出击和防守,手背似乎还有他手心的余温。
他教会她如何将宇凌枪的力量全部发挥出来。
也教会她在对战比自己强的敌人时,如何快速找到对方的弱点,如何转败为胜,在濒临死亡之际仍然能抓住一击致命的要点。
她迅速反击,果断击杀,都是男人手把手教出来的。
三年内,她从一个低阶兽人,晋级为了高阶,是她自己的成绩,更是男人的成绩。
男人培养过很多这样起来的兽人。
那个在砷域闹出大动静的少年就是其中之一。
艾峦每场历炼,男人都看着,陪着,跟艾峦相关的所有事,他都不嫌麻烦,她受的每一次伤,也都是他亲自照顾的。
艾峦可以无所畏惧,有男人很大的功劳。
男人成就了她,让她变得更像一个战士,也激活了她兽体战斗的基因。
离开地下城的每一场战役,她挥的每一次枪,都有男人的痕迹。
即便她不愿意承认。
那是她自己的枪,用自己的骨头筑的器,他却比她更了解,连她这个人都是,他似乎比她更了解她自己。
就好像这一次,男人派了个人来,他自始至终都没有露面,却已经把她搞成这样。
男人培养了很多人。
不仅仅因为他有十几个城需要有人替他看管,更因为他只有做这些事的时候,他才稍微好受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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